天已經暗了下來,姜綿本來想要送謝景然回家,奈何謝景然就跟狗皮膏藥一般黏在她身上,得要送他回去居然還百般不願意,姜綿無奈,只好帶着謝景然,腳下生風,輕點就帶着謝景然上了屋頂。
天氣尚還有些冷,姜綿身體尚未痊癒,將謝景然帶上來了以然有些吃力,她的兩個親衛在馬車哪裡等候,夜有些涼,姜綿將自己的披風分了一半給謝景然,此時涼風吹在兩人頭上,夜晚的宴都十分之熱鬧。
謝景然雖有些微醉,但還不至於到長醉不醒的地步,意識尚還清晰,清風吹亂了姜綿的髮絲,扶着謝景然在屋頂坐下,看這宴都的風光。
”你知道嗎?景然,好多次我都以爲自己在戰場上活不下來了,我是自幼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即使這樣每一次上戰場我也會害怕,世人都說姜綿彪悍無比,生怕娶回家日後娶個小妾會被我一槍穿死,那不是玩笑話那是真的,我這人眼裡容不下沙子,日後你若是想納妾,只要你想好了,和離便是。“
謝景然一聽姜綿說這些話,急急解釋道”放心,我不納妾,世間女子我只喜歡你一個,如果真有那天,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了結。“
姜綿低低的笑了幾聲,笑得有些狹隘。
”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那麼緊張。“
說完她又有些惆悵,日後她不在戰場上了,不免爲姜尚擔心,她只所以選擇留下來一來是因爲姜父薑母年紀大了,二來刀劍無眼,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還有她在,三來是她自己的小心思。
眼下沈何居然來到了大晉,據宮裡的人說他是打算在大晉住上幾個月,藉口爲交流,而交流的對象則是姜家。
說白了,也不知道他是那根筋搭對,居然跑到大晉來了,總之,現在的發展已經脫離了原劇情,男女主都在的情況下,他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沈何是個君子沒錯,不過那是原劇情裡面的感覺,反倒是現在這樣,僞君子的意味反而是更強了。
她把眼光放到了不遠處的皇宮,眯了眯眼睛。
隨後找了個舒服地位置躺在謝景然懷裡隨便還把玩着人家的喉結,謝景然只覺得姜綿實在是太調皮了,跟那些女子全然不一樣,她總是喜歡調戲自己,偏生自己又不夠奈何他半分。
謝景然唉嘆一口氣,他們的成親之日定在了六月七日,尚有三個月,到嘴的肉不能吃,誰能理解他的煎熬?
她把姜綿作亂的受給拉了下來,無奈道”你別碰了,不然我生怕我做出什麼事情。“
豈料姜綿得寸進尺,越發靠近他,”你想對我做什麼?“
謝景然觸到姜綿眼裡的笑意,越發覺得姜綿調皮了,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姜綿耳邊響起,”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情。“
姜綿一把拉住了謝景然,然後抱着他,笑得十分妖媚,”我也可以做想對你做的事情嗎?“
謝景然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女子一口封住,他那微醉的酒意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女子吻得很溫柔,不過謝景然卻感受到了來自姜綿吻技得青澀。
深吸一口氣之後謝景然反客爲主,兩人氣息交纏,直到很久之後,謝景然這才放下了他。
他終於明白爲何美人在懷,自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了。
君子實在難爲,他怕是這輩子都做不成一個君子了。
姜綿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氣息還有些亂,她喜滋滋地又湊上去親了謝景然一口,笑嘻嘻的說道”我很早之前就想這樣做了。“
謝景然一聽,眸色不自覺地加深,循循善誘道”你很早之前就認識我了?或者是說,你早就看上我了?“
姜綿回答得很是乾脆。
”對啊,在回來之前我就看上你了。“
謝景然不由得想起那日凱旋歸來,女子身着一身紅衣,銀白盔甲,對着他嫣然一笑,隨後又低低笑出了聲。
”你是不是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姜綿很是坦率。
”我是京城第一美人,你是京城第一美男,第一美人配第一美男,天生一對,地上一雙,你說相配不相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說我是最開始爲你的美色所迷的話,那麼後來就是你這個人了,我發現你雖爲京城第一紈絝,而開始似乎不太稱職,乖可愛的。”
謝景然不禁啞然。
“我很慶幸,你喜歡的不是沈將軍那樣的人,而是我。”
姜綿忍不住看了幾眼,有些不解。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會喜歡沈何那樣的人呢?我還是笑話你這樣的,美色在前。”
謝景然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姜綿會喜歡的人,該是沈何將軍那樣的英雄。
姜綿挽住謝景然,笑嘻嘻得開口“京城裡不也傳我彪悍無比?你也信?沈何太醜了,我看不上,我只喜歡你,謝景然,你不想拋棄我吧?你這個渣男。”
謝景然忍不住伸出手彈了彈姜綿的額頭,他可捨不得出力,只是輕輕的彈了一下。
姜綿卻徑直賴到了他的懷裡,撒嬌道“不行了,你彈得我好疼,我現在渾身沒有力氣,要親親才能起來。”
謝景然:……
他只能說姜綿當真是調皮,姜綿佯裝閉上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見謝景然行動,一睜開眼就看到男子戲謔的表情,立即明白了過來,嗔怪道,“美人在懷,你居然能忍住?謝景然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這話算是徹底的激到了謝景然,他沒曾想姜綿居然會質疑只覺得能力,當即壓了下去,聲音低低的,“你在說什麼?我讓你看看你男人行不行。”
直到姜綿被謝景然抱着下來的時候,髮絲微亂,謝景然伸出素白修長的手將姜綿的頭髮理順,姜綿被謝景然親得有些癱軟,她氣得瞪了一眼謝景然。
這傢伙,親那麼狠幹什麼?
兩個親衛看着情意綿綿的兩人有些面紅耳赤,小姐跟姑爺好配,她們內心已經忍不住土撥鼠叫了。
但是臉上還是得保持親衛的嚴肅,謝景然將姜綿送上馬車,自己隨後也跟了上去。
“先送景然回侯爺府,我們再回去。”
“是。”
姜家的馬車在侯府大門停下,謝景然念念不捨的下了馬車,囑咐道“回去喝一碗溫熱的湯暖暖身體,我先走了,記得想我。”
姜綿在謝景然臉上摸了一把,點了點頭。
“好,你也注意休息。”
說着姜綿給了謝景然一個飛吻,謝景然被激得面紅耳赤。
馬車離開了,謝景然前腳剛踏進自家大門,後腳就看見自家父母在後面看着自己,他輕咳一聲,叫了一聲爹孃之後便不再發聲。
定西侯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嚴重懷疑他是不是使了什麼手段,他以前倒好,日日晚歸跟着一幫狗朋狐友四處鬼混,現在訂了親,性子還未收斂半分,日日讓姜府的人送他回來,她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姜綿臉上的那笑容,自家兒子是不是真當了小白臉?
越想定西侯就覺得自家兒子越有問題。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靠着人家姜家當個混吃混喝的人?你這樣會讓你岳父岳母覺得你不思進取的。”
謝景然不甚在意。
“伯父伯母說希望我多往那邊走走,他們很喜歡我,姜大哥每日要操練士兵,在家的時間不多,阿綿喜歡跟我待在一起,她好些年沒有回京城了,我希望帶她多逛逛。”
說到姜綿,自家兒子眼裡的那種溫柔讓定西侯忍不住咂舌,自家兒子算是徹底進去了吧?
姜家那姑娘,他見過的生得好看極了,武藝也好,性子乾脆,是個討喜的性子,在戰場上也是屢建戰功,是個厲害的姑娘。反倒是自家兒子,整天遊手好閒,怎麼跟人家姑娘比得上?
定西侯想了想還是決定勸阻一下謝景然,“景然,阿綿已經在戰場上建了那麼多功勳,你一事無成,要不我改日跟陛下覲見,把這侯爺的位置早點傳給你給你找點事情做?”
謝景然卻搖了搖頭。
“爹,你現在身體正好呢,這侯爺的位置還是你先坐着比較妥當,我現在只想陪着阿綿,然後一起遊山玩水。”
定西侯痛心疾首,自家兒子果然還是走上了小白臉這條不歸路。
“你這樣人家姜綿會嫌棄的,男兒當建功立業,我可是聽說大業的玉面將軍沈何對姜綿有意,兒子你可長點心吧,到時候姜綿被搶走了,你找誰哭去?”
謝景然微微一笑,頗有些自的意味了。
“姜綿說喜歡我這樣,沈何長得沒有我好看,姜綿是不會喜歡他的。”
定西侯:……
兒子這是在炫耀吧?
沒錯,就是炫耀。
謝景然走了幾步之後又退了回來,提醒道“阿爹阿孃,明日伯父伯母請你們去姜府商量婚事,我跟阿綿打算出去看看。”
定西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自己的婚事都不操心,這混小子是越來越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