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智商欠費懷疑到你身上。”熊雲飛透過後視鏡看向權建民,一臉的不屑。
吳菲菲聽出他話語裡的不屑,頓時羞紅了臉,把懷疑的目光從權建民身上移開,扭頭看向窗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權建民看清吳菲菲避事的態度,他冷哼一聲,也扭頭專注於窗外的風景,沒有再說話。
車內一片靜默,幾人心懷鬼胎的想着事,直至吳菲菲的一聲驚呼,他們才把萬千的思緒收了回來。
“看他們又追上來了。”
除了權建民,車內的四人全都順着吳菲菲的視線往後一看。
紫華從未想過這些手拿着女式手槍的人竟如此強捍,只見漆黑漫長的夜路上,行駛着一輛黑色的車,車牌號上獨特的符號設計,加上一直與他們拉近的車速,毫無疑問,這是剛纔停靠在旅館洗的車。
兩旁的路燈明亮,每次車子經過時都會在它漆黑的車身上投影出一條白紋,冷冷的白光被折射着,衝破薄霧,那些正在追捕他們的人看起來是勢在必得了。
“靠,龜孫子的有完沒完,怎麼像只蒼蠅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熊雲飛發脾氣的透過後視鏡看向權建民,“喂,你的身上究竟擁有什麼,值得他們這樣千里迢迢的往上趕。”
權建民沒有理會他,熊雲飛此刻也顧不上聽他的回答了,因爲再越過一輛車,那幾條小尾巴就要趕上來了。
權建民驚恐的看着他們的速度,不安的嘆了一句:“不會是又要開始漂移了吧!”
“恭喜你答對了。”熊雲飛壞心一笑,方向盤一個打轉,快速的超過前面的大貨車。
一陣劇烈的晃動,在車內人抓住車把之時,一切又迴歸平靜了。
權建民趁一時的風平浪靜,從口袋裡掏出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塑料袋,往吳菲菲身上隨意一拋,“拿着它,待會就不要再吐到車上了,煩。”
說完他雙手抓住車把準備迎接下一輪的挑戰,寧願看窗外的景色也不願意去看吳菲菲的臉色。
吳菲菲眼裡閃過不悅,她知道自己把車子吐髒是不對,可是她的身體就是這麼嬌弱,她也沒有辦法,他就不能友好點把塑料袋給她嗎?
她生氣的手往下一抓,把地上的塑料袋撿了起來,“有本事不用我們護送,自己去安樹市。”
紫華若有所思的聽着,盯着前面的後腦勺,只見權建民沒有什麼反應的繼續看着窗外,後頸處因爲他牛頭這一動作起了一大塊肉疙瘩。
她盯着那塊後頸肉,眼內靈光一閃,正想開口,這時熊雲飛的話打斷了她。
“靠,又追上來了,怎麼就這麼煩,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嗎?”熊雲飛不耐煩的捶了一下喇叭,驚得前面的車趕緊讓路,“你們都抓穩了,這車子馬上又要起飛了。”
紫華聽出他話裡的着急,暫把想法收回,只抓緊車把,享受一次又一次心臟快要跳出來的刺激。
天邊的黑色漸漸褪去,有橙色的光在跳動着,一隻大鳥從灰藍色的天空飛過,天快要亮了。
他們和身後的小尾巴在不知不覺中搏鬥到了天亮。
熊雲飛累了,持續而來的高強度飄移,讓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正在因爲用力過猛而在顫抖着,他的黑目中出現了死寂,一種紫華從未見過的顏色。
過度疲勞駕駛是大多數交通事故發生的主要原因,看到他的臉上出現了目然,紫華爲保命提出由她來負責駕駛。
從昨天到現在,熊雲飛已經駕駛了近十二個小時,而且有百分之七十八的時間他都在跟身後的小尾巴搏技,這工作程度真的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衆人都理解的表示贊同,熊雲飛臉上連表情都累得做不出來,只維持着木然,無神的下車上車。
看到他的狀態這麼的差,五人爲自己剛做下的決定感到心安。
強悍的小尾巴,就在他們換位置的這一工夫,他們已經又在路口冒出來了,頑強程度不比蟑螂,這真的可以說是非常討厭了。
紫華把安全帶繫好,暗歎口氣開始像熊雲飛之前那樣在路上飄車。
“如果我們有能量就好了,隨隨便便在路中間堵上一塊石頭或者是一輛車,準能把他們甩掉。”
持續而來的追趕讓孫景洋這個脾氣在五人間是最好的人也忍不住發牢騷,他雙眼無神的直視後視鏡,儼然要自暴自棄。
“或許我們不用能量,也可以把他們攔在路上。”
紫華看着前面的木橋,原來不知何時他們已被逼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路的前面是一條長長的河,現在正是退潮之際,巨大的石塊沒有了河水的掩蓋,直接暴露在空氣中,被陽光所灼燒,慢慢的被消磨。
河上有一條長長的吊橋,所用的木板不厚,橋是由兩邊木樁上的繩子系起的,只要把繩子割斷,這條路就要掛上此路不通的標牌。
孫景洋只需看一眼那橋,便明白她想要做什麼了。
這麼薄的木板絕對不能承受車子的重量,她是想要棄車而行,再把吊橋上的繩子割斷,讓那些人只能另尋它路,或者等漲潮了再游過來。
而不管正在追捕他們的人決定以何種方式過來,他們最終都只能和他們拉開距離,只要他們決定繼續追他們,這就是一個必選項,沒有選擇的餘地。
孫景洋往後頭看了一眼,只見身後的小尾巴不知何時已經與他們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這簡直就像變魔法一樣,他不由震驚的看向紫華的側臉。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拉開比熊雲飛還要長的距離,而且奇怪的是,不知道他剛纔是不是在想事情,忽略了正在坐車這件事,此刻她雖然還在與小尾巴們拉開距離,他竟一點也不覺得頭暈。
這開車技術比熊雲飛好太多了,爲什麼她之前不開,讓他們活受罪,他一臉怨念的看着那皎好的側臉,就差沒把心裡話說出來,讓熊雲飛難堪。
就在他怨念的望着紫華的期間,車子已經停在了長長的吊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