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胤揹着葉輕舟,在御花園中逛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
每走過一處葉輕舟喜歡的景緻,她便會如變戲法兒一般,將袖中的糕點拿出來,送到男人嘴邊,以示嘉獎。
“好甜。”南宮胤輕咬住一塊香鹹的酥餅,涼薄的脣瓣,狀若無意地碰到了女孩兒指尖,滿心滿眼的甜意涌現。
“油膩。”葉輕舟聽着他這般似曖昧,又像是撩撥的言語,忍不住出言調笑道。
但因爲這一會兒的閒逛,她心中剛纔那股兒莫名的情緒,早已被風吹散,“放我下來吧。”
南宮胤將攬着少女雙腿的手,下意識收緊了幾分,立即拒絕道:“我不累。”
“我累了。”葉輕舟輕扯了扯他的耳朵,低笑一聲,“想下來走走。”
南宮胤聞聲,這才戀戀不捨地鬆手,緩緩下蹲,讓背上的女孩兒下來。
“我去如廁,難道你也跟着伺候不成?”葉輕舟朝一旁的偏殿走了兩步,卻見南宮胤也跟了過來。
原本只是一句調笑的話,可落在男人耳中,卻像是什麼隆重的邀請一般,他立即鄭重應道:“爲夫自然甘願爲輕舟你,當牛做馬。”
“流氓。”葉輕舟含笑將手中的帕子,扔到了南宮胤臉上,“好生擦擦你額上的汗,在那邊的亭子裡,等我回來。”
“好,一切都聽輕舟你的。”被稱作流氓的一國之君南宮胤,看着少女消失在偏殿之中的背影,拿着手中沾染了她身上淡淡幽香的錦帕,放在鼻尖輕嗅,面上笑意漸濃。
葉輕舟如廁之後,邁步從偏殿之中走出來。
卻不想,竟直接遇上了那個她連看上一眼,都覺得令人作嘔的男人——南宮鉞離。
還真是,冤家路窄。
“輕舟?!”南宮鉞離驚詫地看向身穿束腰華服,梳了髮髻,明媚動人的葉輕舟。
僅是這一眼,便令他將剛纔在自己母妃柳音舒宮門外吃得【啞】巴虧,都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
在榮親王府時,葉輕舟爲了訓練與暗殺,從小便以男裝示人。
未曾想,穿上女子衣裙的她,竟能這般國色天香。
那個身段柔媚、性格嬌柔的葉輕雅,即便跟面前的少女長着相同的樣貌,但葉輕舟渾身上下雍容華貴的氣度,卻是瞬間讓葉輕雅顯得也不過是脂粉顏色,少了那一股兒渾然天成的絕佳神韻。
若是,能夠讓南宮鉞離早一點兒,看到這個樣子的葉輕舟,無論說什麼,他都不會忍心再動手傷她分毫。
“輕舟!真的是你嗎?”南宮鉞離癡癡地看向面前的女孩兒,就連昨晚自己還曾下令,全城緝拿對方的事情,也已忘得乾乾淨淨,“快到本王身邊來。”
“輕舟二字,也是你南宮鉞離能喊的?”葉輕舟一見面前十六七歲少年眸中閃現的驚喜,反倒覺得噁心。
“葉輕舟,你這是什麼意思?”第一次被人這麼當面甩臉的南宮鉞離,心中莫名涌現出一股兒難以言說的情緒,“本王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用這種態度,跟本王說話的嗎?”
不過,當面對能讓自己心動的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時,南宮鉞離的脾氣來得快,走的更快。
“輕舟……”南宮鉞離再度開口時,語氣早已恢復如常,甚至,連脾氣都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要溫柔和善了一般,“你難道忘了,本王以前是如何待你的嗎?”
“如何待我?”葉輕舟口中重複着南宮鉞離的那句話,腦海之中,卻是閃過原主的諸多痛苦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