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的安排很合理,蘭加對此毫無疑義。
這裡正好是垃圾掩埋場,那些破舊垃圾塞進自行車和行李箱,也不會顯得突兀。
兩人爲了保險起見,還故弄玄虛,在灰塵留下痕跡。這樣一來,即使有其他參與者來了這裡,看到痕跡後,也得花點時間考慮她們到底在這兒做了什麼,也會忽視掉自行車和行李箱。
通往下水道的窨井蓋有些沉,似乎還生鏽了。
洛凌和蘭加從那些垃圾找到了一根破鐵棍,將窨井蓋撬了開來,一股發黴的空氣從地下直衝來。
兩人這時候還戴着防毒面具,並未聞到這股味道。
洛凌用那個“洛凌”看電影的經驗,扔了划着的火柴下去。
火柴正常燃燒,也沒有發生爆炸這種事情。
手電光照下去,能看到下面黑洞洞的,但似乎沒有水。
最好的證明是那根火柴,是普通的火柴,但掉下去之後,還少了一會兒才熄滅。
洛凌摘了面具,聞到了那股黴味。
“空氣不太一樣。”洛凌對此沒什麼經驗,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蘭加也聞了聞,“是不一樣。”
她得出的結論也僅此而已。
兩人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來做實驗,還是乖乖待着面具爬下去。
釘在牆壁的梯子觸手滑膩,和這座城市的乾燥截然不同。
牆和地面都有水漬,不過正如洛凌從面看到的,這條寬有兩米的下水道已經乾涸了,一點兒水都沒有。
蘭加後一個下來,將窨井蓋拉起來,下水道里面只剩下了兩人手電的光芒。
“應該可以把自行車放下來。”洛凌用手電照了照這條地下通道,又看看她們爬下來的通道,“需要有個人接應,調整自行車的角度。”
“先看看前面。”蘭加對此可不放心。
這種鬼地方,地圖還只有洛凌知道,她雖然跟着來了,卻保持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洛凌帶路,“去商區的話是這邊。”
“那邊是什麼?”蘭加看向這一條通道的另一端。
“應該是一直延伸到河。那邊的河叫昆士伊河吧。”洛凌不確定地說道,“常理來說是這樣。我沒看到過金城有污水處理廠那種設施。”
雖然是當年極其繁華的大城市,但在基建方面,金城可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這地方最早淘金起家,後來做金融,從來不是什麼宜居城市,也沒發展成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都市,環保方面從來沒有重視過。那個年代的環保也更像是有錢人的奢侈品,普通平民可沒有多少環保的概念。
洛凌只是按照那個“洛凌”的知識做出推斷,所以並不能肯定。
“那這下面……”蘭加一臉嫌惡。
她的童年可和美好不沾邊,髒亂差的貧民窟是她那時候的居住地。雖然後來她也沒富裕起來,但至少和那些糟糕的環境扯不關係了。
“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沒什麼了吧?何況這裡的水都幹了,其他東西應該也沒剩多少。”洛凌說道。
下都下來了,兩人自然還是要往前走的。
走到了岔路口,洛凌又判斷了一下方向,再次走了五百多米,兩人都沒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也沒見到有水或者垃圾。
這時候,兩人也看到過其他的窨井了。
“可以了吧?”洛凌問道。
下水道沒有誇張的塵埃,但有灰塵和水漬,兩人走過,仍然有痕跡遺留下來,卻是很淺。這裡又沒有一點光源,只有自帶手電能派用場。
“手電電池夠用嗎?”蘭加問了個問題。
“差不多。我的手電是全新的。實在不行,我們還能去。”洛凌指指那個窨井蓋。
她們走地下,一是爲了搜查,二是爲了遮掩行蹤,到時候還要將金子藏起來。
蘭加默認了洛凌的說法。
兩人折返回去,爬到地面,將自行車和行李箱都取了來。
她們還故佈疑陣,弄了自行車印和腳印延伸出去,好像她們只是從垃圾掩埋場經過,在這裡停留找了線索後,又離開了。
這種痕跡不可能做全套,她們也沒有時間將這些痕跡變得更細緻,但只要能耽誤別人一時半刻,很不錯了。
回到窨井蓋,蘭加最初用過的鐵絲再次派用場。
洛凌在面吊着自行車和行李箱,蘭加在梯子跟着下,調整自行車的位置。忙碌了一會兒,兩人將所有東西小心送到了地下。
“走對面。”洛凌說道。
蘭加眼睛一亮。
下水道既然沒了水,那要貼着哪邊走都是隨意的事情。
一般來說,從哪兒下來沿着哪一邊走是人的慣性。
即使有人跟着下來,觀察一下下水道的環境,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兩人剛纔留下的來回腳印,很自然會聯想到她們進行下水道,走到了死衚衕,或者在前面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折返回到了地面。
儘管不知道會不會真有人找到這裡,洛凌還是秉持了以防萬一的態度。兩人扛着自行車和行李箱到下水道另一邊的時候,也特別小心,儘量讓腳印模糊,變得容易被忽視。
兩米的距離不算遠,但在黑暗的環境,不仔細看,也不太可能被發現。
做好了這一切佈置,兩人才加快了速度,騎着自行車,沿下水道飛速前進。
她們在最開始並未遇到任何阻礙,當然,也沒有遇到任何線索。
洛凌有時候需要花點時間來辨認方向。
途她們還被卡卡薩襲擊了一次,卻和之前一樣輕鬆躲過。
隨着她們前進,下水道內越來越潮溼,那乾涸的水泥地面也出現了積水。這條下水道變得正常起來。
兩人最後停在了一堵牆面前。
“這要怎麼過去?”蘭加皺眉。
牆有個小洞,水流從裡面流出來,淹了一半的洞口。
即使沒有水,這洞也太小了,人都得鑽過去,更別說是自行車和行李箱了。
“只能回到地面了。剛纔那個窨井蓋足夠大。”洛凌說道。
事實,她們這會兒已經進入到金城城市的範圍,下水道的結構也是因此有了變化,也因此,這裡有了水。
兩人原路返回。
“這要不是在這座老城市,都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窨井蓋。”蘭加嘟囔了一句。
洛凌不鹹不淡地說道:“說起來,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座城市裡的井蓋都很大?普遍在一米以。是這座城市有些歷史,很久沒有翻新修建過,其他有歷史的城市也不可能將所有井蓋給換掉,重裝吧?”
蘭加動作一頓,“但我們在這裡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難道是另外一條路?”
她說到此,臉色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