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急於知道這些嗎？”
楚淮饒有深意地看着她，“知道真相，不一定是你要的。”
“……”
慕白怔了怔，她明白楚淮的意思。
上一次試煉，她被迫想起的這些回憶，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自然明白，什麼都不知道地活下去，要更加快樂，可是，過去的快樂也好，痛苦也好，那都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些過去如果她都可以捨去，那便不是蘇慕白這個完整的她了。
“不管真相怎麼樣，我遲早都要接受的。”
慕白笑了笑，“你不告訴我，可要是我從別的地方聽來了，也未必更好吧？比如從主神那裡。”
楚淮神色微變，對於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主神的確巴不得讓蘇慕白想起過去的一切，她越是憤恨痛苦，他就越高興，反而可以趁機從她身上汲取力量。
“……好吧。我告訴你。”
楚淮默了一默，而後沉沉開口道，“你父親死了之後，白將軍將你託付給我，但你的確在那之後便患了重病，而當時我尚且年幼，無法給予你很好的照顧，不久之後，你就死亡了。”
“那我是怎麼長到現在那麼大的？”
蘇慕白百思不得其解。
“我繼承了你父親的荒島。我若是不告訴你，你大概不會往那方面聯想——幻境中，你所看到的荒島，其實始終是同一個。”
“同一個？”
慕白怔了怔，想起最初她在實驗室醒來，楚淮告訴她，他們一輩子都得待在這個鋼鐵般的牢籠中。因爲他們被困在了荒島上。
而在上次的幻境中，她那喪心病狂的父親在一座荒島上做實驗……難道說，這兩個地方，其實是同一個？
難怪上次她來到荒島，心裡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當時她還以爲是在模擬測試的時候，見過的關係，現在想來，可不就是因爲是同一個地方麼！
模擬測試中見到的場景，也是荒島的景象啊！
楚淮看到慕白恍然大悟的模樣，知道她已經明白了。
他笑了笑，繼續道，“我在你家的城堡裡發現了你的母親，她被你父親完好地保存在一種玻璃器皿中。我就想，他既然會將你母親如此保存，必然有他的理由——加上你利用替身讓他誤會時，他面對白染的復活，居然一點都不驚訝，我就大膽猜測，他將白染的遺體保存在器皿之中，是否一開始就打算讓她復活？”
“於是，我冒險將你的屍身也放入了器皿之中。”
“……你的確是夠大膽的。”
蘇慕白點點頭，“不過你當時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而後，我在他留下來的實驗室裡，發現了大量的文獻資料，研究實驗數據，還有他的手稿筆記，雖然不想承認，但那的確是天才才能研製出的東西。如果沒有他留下來的這些，我一輩子都無法超越他。”
“我用了五年，將他留下來的資料學會。”
“只用了五年就學會了？！”
蘇慕白大吃一驚，印象中，她父親可是用了十年來研究，加上他從小就沉迷於此，鑽研的時間應該不止二十年，而楚淮只用了五年……
“我畢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學的自然快。”
楚淮淡淡道，“很多難點他都細心地標註出來了，我才能這麼快掌握。可是與此同時，楚秦，也就是主神，他的情況卻愈加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