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看到一起過來的兩人顯得十分興奮,尤其是時虛懷來去如風的武技,讓她各種羨慕嫉妒。在看到那個跟蹤她的大衆臉,紀容羽忽然笑了,果然看到那人露出吃驚的表情。他的下頜被卸掉,防止咬毒或者咬舌自盡,紀容羽也不覺得可憐,遠遠地就衝着時虛懷喊:“敲暈他!”
聽到紀容羽的話,時虛懷下意識擡起手刀對着那人的脖子就是一下子,反應過來連他自己都愣了,但是看到紀容羽那激動的臉,不知道爲什麼,他卻覺得,沒有什麼重要的。
“你打算如何?”他身上還帶着細微的血腥味,那幾個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紀容羽翻出那人內衫裡的暗紋,忽然笑了:“真是沒想到,我們的目的居然是一致的。這暗紋的主人欠我一條命,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謀劃謀劃。”
時虛懷道:“紀姑娘,別衝動。他們身份地位都不一般,輕舉妄動容易給自己招來禍患!”
紀容羽忽然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笑得陰森:“沒關係,姑娘我一包藥粉送他們全部上西天!”
“……”時虛懷看着紀容羽頭頂上森森的黑氣怨氣,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笑了:“好。”
共同的敵人啊……
她說的對,有時候想太多有什麼用?只要查到了對象,他相信,她能夠用最簡單粗暴讓人防不勝防的方式將一切源頭解決掉。
莫名的,他忽然有一種爲那個源頭默哀一秒的幸災樂禍感。就算權勢滔天,害得他家破人亡又如何?他們依仗的一切,維持的一切,一旦被這位天醫姑娘盯上,註定會很快煙消雲散,化爲泡影。
想到這裡,時虛懷都不知道該感謝對方愚蠢惹到了天醫,還是該爲紀容羽說的‘那條命’,去感嘆和惋惜,那和他多少有些相似的結果?
有一點倒是沒錯的,那就是無論有沒有紀容羽,滅族之仇,他時虛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報定了!
紀容羽感覺到了時虛懷反覆變化的情緒,最後化作濃烈的殺意。她忽然想起一個之前想問又忘記問的問題:“時公子,如果當時沒有碰到我,你的毒你打算如何?”
時虛懷頓了頓,無比嚴肅地道:“我是身負血海深仇的人,不惜任何代價總要報仇!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這得冒多大的險!但她並不懷疑他,因爲他爲了給母親續命,持續換血渡毒這件事情本身比以毒攻毒好不了多少,可見這人骨子裡的堅毅。這個方法的確會有用,但是代價和副作用極大。能續命卻不能保命。如果他之前能活五年,那這個法子能再替他續命三年。不過,到了最後那肯定是生不如死的。
紀容羽愣愣地看了他半晌,默默吐出幾個字:“算你狠。”
時虛懷看着紀容羽有些呆愣的臉,又看着她專注地看着地上昏迷過去的‘探子’似乎在思索如何讓他張嘴,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