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被皇帝陛下刻意派下來的人,也是這一刻,兩人再也不敢對紀容羽生出傲慢的情緒。她們仍然是皇帝的直屬奴才,但是她們卻知道,自己也不能越過紀容羽的底線,而且她也不會允許。
“那就好。”紀容羽擡起眉眼,放下手中的茶碗:“記住你們的身份。”
果然……
兩人的額頭都抵在了地上,眼角看到她拖曳在地上的裙角從旁邊而過。
“本宮要休憩,沒有召喚就不要進來。”
“是。”
……
勤政殿,收到消息的皇帝陛下也饒有興趣的笑了。
他這個女兒,能給他帶來期待和驚喜嗎?
牀幔裡修行陰陽雙生訣的紀容羽也冷笑了起來。
她一點都不自戀,更有自知之明。天青國的皇帝陛下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也不會因爲紀容羽一點點不一樣的表現就將她當成皇位儲備的繼承人看待。紀容羽也不認爲這點不一樣就能讓自己在皇帝陛下那裡受寵,她只需要宣告自己的存在,並且讓在自己的形象在皇帝那裡有點改變就可以。
而她引起紀洺琇的注意是必然的。
紀洺琇對她的關注本就不一般,就算委託人上一輩子弱成了那樣,這人還能毫無顧忌地將她變成了自己的女人之後才送出去,由此可見一般。她不知道紀洺琇的這種畸形的佔有到底應該怎麼用心理科學來評判,但是,這不妨礙她利用這種心理,讓紀洺琇單純的佔有慾多點其他的味道,給自己增加籌碼。
紀洺琇再變態,但是不可否認,他也是個有才的人。
他是一個只注重結果的人,而過程和手段忽略不計。他也是一個有大方向觀念的人,因爲他做的一切都有明確的目的性,而這些目的性彙總起來,就是他集權的野心和掌控欲。在他各種手段傷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之後,在他毫不憐惜地利用了委託人之後,他穩妥妥地登上了那個位置,然後輕鬆地將軍權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讓皇權高度集中。也是在他才能的基礎上,上行下效的管理對天青帝國的發展有着巨大的作用,成爲一代大帝,這些就不多言。
紀容羽說實話現在有些鬧不清楚委託人對紀洺琇真正的態度,這讓她沒辦法徹底掰了兩人的關係,但是她能確認的,就是委託人絕對不是希望紀洺琇死的。而相反的,她的野心和她對有名無實的丈夫柳少磬的態度就明確多了。
紀洺琇的海笙殿,他從坐在書房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那是一種等待了多年的花終於開放之後,心裡的雀躍。
紀洺琇把玩着手中的髮飾,簡單的拇指肚大小的白珍珠,不光彩奪目,卻有着自己別樣柔和的光華,就好像他看着長大的紀容羽。如果一開始她是一個珠蚌,不知道里面是否有珍珠,那麼現在的就是蚌殼打開之後緩緩露出的,軟肉上珍貴的明珠。
他緩緩地握住手心,將髮飾不鬆不緊地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