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褚一愣,忽然想起紀容羽的叮囑‘程玟瑄此人不如看起來這般簡單’,然而他也不覺得自己哪裡露出破綻。沉默着,穆褚不會做不打自招的蠢事兒,可是對程玟瑄這個廢物九皇子更慎重幾分。不過,他看着程玟瑄的後腦勺,眼中閃過一抹憐憫。
有些本事又如何?雖然不知道公主殿下爲什麼針對他,但是他表現出來的精明和他這般的蟄伏,說明這位人人都道是廢物的皇子也不是看到的那麼簡單。公主既然願意一反常態用這種閨閣女子常用的在男人看來最是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卻不得不承認,能得到不少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程玟瑄的尾音擡起,帶着不耐,穆褚看不到的前方,那雙黑色的眼睛已經因爲盛怒而變成了璀璨的綠:“本宮有的是方法,讓你張嘴!”
“呵~”聽到程玟瑄自信的話,穆褚忽然想起自家公主從來不多說話,直接動手且‘戰無不勝’,就覺得這個男人果斷和既能‘陽春白雪’宏觀權謀讓人無可奈何乖乖伏誅,又能‘下里巴人’挖坑陰人讓人咬牙切齒且兵不血刃的紀容羽相比,委實不在一個檔次上。
感覺到男人不知道從那裡弄出來的短劍殺過來的劍風,穆褚一點也不覺得丟人,腳下一滑藉着輪椅擋着避開了程玟瑄的攻擊,那還沾着藥粉的長袖一甩……
‘噗通’!
剛站起來的程玟瑄栽回了輪椅,意識的最後一刻,眼睛難以置信瞪得很大:“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迷藥之類根本對他沒用的!
穆褚眯了眯眼。
嫡公主特質藥品,外面的破爛貨怎麼比的上?!跟着公主,他們講究的不是過程,而不是結果。講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他看了看時間,給程玟瑄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繼續推着他朝着廂房而來。
一到既定的廂房門口,就看到易容了的臨秋,一雙眼睛正看着廂房裡面對着太陽徐徐綻放的望日花。
看到同樣易了容的穆褚,臨秋衝他點了點頭,幫着他將程玟瑄推了進去。
穆褚朝着裡面的牀榻看了一眼,然後架起程玟瑄看起來瘦弱實際上十分結實的身體丟在了牀上,然後將他的外衣中衣之類都解開丟在了地上,看都不朝牀裡面看,直接將扒乾淨了的程玟瑄丟進了掀開了的被子裡。因爲他的動作不怎麼溫柔,臨秋都清楚地聽到兩具身體不輕地撞在彼此身上,骨頭髮出的‘嘭’的一聲。
將窗戶都關了起來,臨秋取下掛在脖子上的小瓷葫蘆,將那一點點大的葫蘆打開,把裡面的液體滴落在瞭望日花的花心,一面問:“東西他喝了沒?”
穆褚警戒着四周,防止有人在這個時候無意中經過:“喝了。按照主子的意思,東西塗在杯口,杯盞也早就被換掉了,再怎麼查茶水都不會有問題。”
臨秋看着那望日花的花心在滴上液體之後,緩緩升騰起一些淡淡的水霧,這才點頭道:“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