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七大驚,他下意識地搖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發誓!”感受到小七的視線,雅熙也轉頭來看他,她動了動嘴脣,扔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將永遠不會再踏入清玄門的境內,如違背誓言……如違背誓言……”沒想到率先開口的卻是影,他的聲音有着明顯的顫抖,說到這裡幾乎說不下去了。
雅熙也不催促他,只是側頭看着他。
“如違背誓言,我效忠的人不得……不得好死……”影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只是在話纔出口,他就像是虛脫了一般,整個人失去了力氣。
“我將永遠不會再踏入清玄門的境內,如違背誓言,我效忠的人不得好死。”見雅熙轉頭看他,小七還是說出了這個這句話。
他說得好像沒有影那般艱難,但是雅熙還是看到了他滲出血來的脣角。雅熙長出了一口氣,稍稍放下心來:“好,那再見。”她帶着淺淡的笑意,聲音有些發啞。
影看了雅熙一眼,還是轉身踏入了清玄門的轉送陣。小七卻仍然站在原地,垂着頭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雅熙也側頭注視看着他,動了動嘴脣,卻仍然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小七突然擡頭看過來,弄得雅熙一怔。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七壓低了聲音扔出來兩個字:“保重。”
“好。”雅熙頷首應了,在擡眼的時候,小七已經消失了蹤影。
雅熙又站在原處待了一會,然後才轉身駕着飛劍離開。
後來的一長段時間,來拜訪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再後來雅熙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她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靜靜地呆在自己的洞府裡,似乎對外面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離孤傷被處死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雅熙雖然沒有主動問過,但是她還是知道相關的事情的。一方面是她不懂聲色地悄悄打聽,另一方面清玄門似乎想要公開處死孤傷,所以近一段時間來,很多名門正派都派人來參加處死孤傷的儀式。
時間越來越近,一轉眼就到了處決的前一天。雅熙還是像平常一樣,在自己的屋子裡打坐,然後去藥圃採藥,到了下午又回到了洞府裡修煉。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往常一樣。
“師妹……”任傑抱着一盆花,突然出現在雅熙的屋裡,在看到雅熙的動作時,他的聲音一下子哽在喉嚨裡。
雅熙本來是設了結界的,但是後來因爲靈力不足,而且她的儀式也已經接近尾聲了,所以把結界先撤了。只是,沒想到任傑在這節骨眼會突然闖進來。
見他似乎想要向前阻攔自己,雅熙動了動嘴脣道:“師兄,經脈逆流我會死的。”她的聲線十分平靜,連說到死語氣都沒有波動。
她的話讓任傑瞬間僵在了原地,他捏捏拳,最後還是沒有選擇上前。過了不到半刻,雅熙的動作就停止了。她的額頭上全是虛汗,嘴脣甚至沒有一點血色。
雅熙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看着任傑勾着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師兄,怎麼會過來了?”
“師妹,你是不是瘋了!”看着雅熙若無其事的樣子,任傑幾乎要抓狂了,他上前一步抓住雅熙的肩膀。
任傑的力氣很大,本就是虛弱的雅熙差點被他捏碎了骨頭。雅熙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不適,躲在袖子裡的手指動了動,笑容純淨而又無辜:“師兄,我只是在做應該做的事情。”
她突然偏頭看向任傑的身後,驚呼一聲,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任傑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
迎面一根綠色的藤蔓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拖離了雅熙的身前。他瞬間被藤蔓綁在椅子上,一動都不能動。
雅熙卻絲毫不在意,她抿着脣露出一個笑,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師兄,委屈你了。”她的視線無意間掃過任傑剛纔抱來的花盆上,她眉頭微皺,笑容對了些諷刺,“這是姐姐叫你送過來的吧,居然用摧骨釘。姐姐對我已經恨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推開花盆,原地坐下打起坐來。沒有一刻鐘,她的面色重新紅潤了起來,雅熙伸伸懶腰站起來,一擡手就把那個礙眼的花盆毀掉了。
“不管怎樣,謝謝你之前的照顧。這個是頂級的納元丹,不會有副作用的,應該會解決姐姐的現在的瓶頸。師兄對於煉藥頗有研究,也可以自行檢查的。”雅熙一翻手,掌心出現了一個小玉瓶,裡面的藥丸似乎隱隱發着光,即使是隔着瓶子,都有清香透出來。
只要是一看,就知道這瓶藥並非凡品。雅熙把藥塞進了任傑的懷中,在他的鼻尖搓了搓手指。下一瞬,還在掙扎的人就昏迷了過去。
雅熙一揮手撤了藤蔓,把他安置在一邊的軟榻上,然後轉身出門。
“打算去哪裡?”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雅熙不由心裡警鈴大震,她猛地回過身,看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話音一落,一個白袍老者突然出現在雅熙的面前。
“師傅。”雅熙極爲恭謹地行了禮,垂着頭眸中是一片幽深。
“別想着怎麼綁我了,你畢竟是用了秘法,現在是打不過我的。”來着並不是別人,就是雅熙的師傅,也就七長老。他皺着眉盯着雅熙的臉,聲音中隱隱有些不滿。
“師傅……”雅熙似是委屈地喚了一聲,正要再說些什麼。七長老直接揮手打斷了她:“我並不不關心你打算做什麼。這個是凝魂丹,那個小子應該需要。你現在已經是化神了,幫我救人吧。”
雅熙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她的動作一滯,垂下了眼瞼,讓人看不清神色。過了許久,纔開口道:“可我若是真的用了,怕是連爬到地牢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你把她救活,我會把我的本源送給你的。”七長老像是早就知道了雅熙的要說的事情,他幾乎沒有怎麼考慮,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