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聽了周老夫人不耐煩的話,差點笑出來,當下便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離開了。
想來,周老夫人以後是不敢再裝病叫自己過去侍疾了,怕假的說多了,變成了真的。
再說了,她現在痛的要死,估計痛的煩躁之下,也沒心情收拾她了,因爲只顧得到她自己了。
看順利解決了周老太太的折騰,琳琅舒服了,又能繼續鹹魚躺了。
不過周老夫人不折騰她了,開始折騰她兒子和周國公了,因爲身上不舒服嘛,肯定要想辦法治療啊。
一開始是折騰她兒子,讓她兒子給她找厲害的大夫看病,後來通過兒媳,去宮裡找皇貴妃,弄來了太醫看病。
太醫同樣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也跟外面的大夫一樣,說周老夫人沒什麼病,不但沒什麼病,甚至可以說身體很好。
周老夫人聽了心裡自然不舒服,當下看太醫不行,又開始找周國公幫忙,覺得周國公有能力些,也許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她之前爲了爭世子之位,沒少給周國公使絆子,所以周國公跟周老夫人,只有面子情,兩人之間關係其實是非常不好的,周老夫人要不是疼的受不了,要不然是不會找周國公幫忙的,但找兒子幫忙,沒找來厲害的大夫,她就只能找周國公了,想着周國公認識的人比自家兒子多,也許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因爲身上疼痛,所以她也顧不上跟周國公之間關係不好了。
不說此舉讓週三太太生氣了,畢竟這不就是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沒能耐?要不然怎麼她幫忙找了太醫,老太太覺得不行,還找其他人,卻說周國公就算有能力些,找的大夫還能比太醫更好?
雖然看周老夫人似乎難受的厲害,給她找了民間名醫看,但民間名醫,同樣沒看出來周老夫人哪兒有什麼不對勁,只能開些止痛的藥給她吃,但一點用也沒有。
然後那些人也不敢開太厲害的藥,畢竟從脈象上看,周老夫人身體健康的很,給健康的人吃厲害的藥,怕吃着吃着,將人身體吃壞了,所以他們哪裡敢開,畢竟這些人都是名醫,不是那些庸醫,不敢亂搞的。
因請了很多名醫都沒用,就是整天身體痠痛,周老夫人也沒辦法了,只能整天哀嚎。
因着周老夫人整天難受,自然騰不出腦子找琳琅和李氏麻煩了,於是周老夫人、週三太太和那兩個姬妾在府裡的聯盟力量,再次變差,李氏看之前一直給自己使絆子的幾夥人現在勢弱了,便開始收拾那兩個姬妾了——她可沒忘記,這兩人之前給自己找過多少麻煩。
事實上,給李氏找麻煩的人,最多的還是這兩個。
這兩人,因爲是姬妾,不敢找主母琳琅的麻煩,但她們敢找李氏的麻煩啊,因爲她們名義上,可是李氏的庶母。
雖然一般姬妾就算頂着庶母的名號,也不敢找嫡長媳的麻煩,但,她們可不是普通姬妾,她們可是從宮裡賞下來的,背後可有皇帝和皇貴妃兩尊大佛,再加上庶母的名號,區區李氏她們還是不放在眼裡的,所以便敢頂着庶母的名號,找兩人的麻煩。
而週三太太和周老夫人,一般更喜歡找琳琅的麻煩,還找不到她頭上來,所以找她麻煩最多的,還是這兩個姬妾。
主要也是,這兩個姬妾想找琳琅的麻煩,身份上有限制,不方便,之前一直憋屈着呢,所以她們看李氏管家後,就覺得有了出氣對象,於是便經常找李氏的麻煩。
因此,李氏最討厭的,也是這兩個姬妾。
所以這時看周老夫人病了,她們那邊的力量減弱,李氏自然要趁着這個好時機,找那兩個姬妾的麻煩了,畢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萬一周老夫人好了,她們那個聯盟力量壯大,她可就要收拾不了兩人了。
當然了,這是公公的姬妾,她一個做兒媳的,自然不好管的太多,她只用從一些小事上整治就行了,就是這些小事,也會讓兩人喝一壺的。
當下李氏以全府姨娘待遇一樣,唯崔姨娘、蔡姨娘兩人待遇高太多,不合適爲由,向琳琅提議,降低兩人待遇,跟其他姨娘一樣。
琳琅沒說什麼這兩人是宮裡來的,待遇要不一樣,點頭同意了。
她纔不管兩人是不是宮裡來的,反正是姨娘,待遇就得一樣。
要是這兩人告到了周國公跟前,周國公跑來質問自己,自己也會是一樣的答覆。
再說了,降低兩人待遇,還能省一筆錢下來呢,雖然對有錢的國公府來說,不算什麼,但蚊子肉也是肉啊。
要是周國公非要爲這兩人出頭,那對不起了,天涼了,周國公該中風了,讓他倒下,在家裡躺着好了。
她也不殺人,直接讓兒子繼承爵位,但讓他老實在家裡躺着,總沒什麼問題。
她之前想着周家這危險的境地怎麼解決,然後發現,周國公要是這會兒出事了,倒下了,反而是最優解。
周國公一旦倒下了,周家在朝廷就沒勢力了,到時皇貴妃跟她兒子奪位的事,也沒周家什麼事了。
雖然要落魄了,但總比死好;況且宮裡太后還活着呢,就算周國公倒下了,有太后罩着,周家也不會落魄到哪兒去,甚至因爲周國公倒了,太后可能憐憫孃家處境,對孃家會更好。
所以周國公最好別找她的麻煩,要不然她就會讓他老實呆在家裡。
其實她現在都想讓周國公致仕了,只是周國公可能不會願意,當然了,皇帝也不會放人就是了。
人是好的,皇帝不會放人;人要是不行了,皇帝不想放也沒用啊。
所以看來看去,周國公倒下,反而是最好的事。
卻說崔姨娘、蔡姨娘領這個月的月例,發現月錢、胭脂水粉等,待遇大降,仔細一看,跟其他姨娘一樣,當下便找李氏吵這個事了。
雖然跟其他姨娘待遇一樣,這本來是合理的事,但對她們來說,她們自覺自己來自宮裡,背景深厚,待遇自然得不一樣,哪能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