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長離就決定不參加了,他給班主任的理由也是他身體不適,而且這場考試沒有什麼挑戰性,沒必要參加。
班主任看着這十分敷衍的理由,一邊答應,另一邊還要向長離表示她的關懷。挑戰性?以往的試題就有挑戰性了嗎?這不全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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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這個學生這麼說了,她也只能順着他的意思了,萬一他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呢?這麼一想,班主任立刻就擔憂了起來,她關懷長離的話語立刻就多了一份真心。這可是幫她拿獎金的大腿,不能有失。
阮長思又一次上門堵人,卻只得到這個消息以後,就惱怒的回到了隔壁班上,這個人居然比小爺他還厲害,他在京城的時候,哪怕不想考試,也不會用這種簡單的理由來敷衍學校和老師。
你認爲題目沒有挑戰性,所以不願意考,那將那些視考試如洪水猛獸的學生置於何地?他立刻就想到,這是不是會讓大部分的學生不滿?結果並沒有。
這些學生紛紛表示,他們看那一個熟面孔坐在全市第一已經三年了,早就看膩了,如今換一個新面孔上去,還更有新鮮感。
阮長思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個月,他就不信了,他會見不到那個人。結果沒有等一個月,半個月之後,阮長思就見到了他一直想見卻見不到的那個人。
傍晚時分,喬安安,阮長思,一起待在教室裡。
喬安安正在收拾着東西,而阮長思則是一偏頭,“收拾好了沒有,好了就走吧。”
這段時間,都是阮長思送喬安安回家的。喬安安仗着有外掛的緣故,與她後母斗的昏天黑地,但她到底沒後母那麼豁得出去,而且她後母還有她兒子相幫,所以也時常吃虧。
阮長思自從知道了她的處境之後,就決定送她回家。喬安安在感到羞澀之餘,也算是答應了下來。
憐惜,似乎是增進男女感情的不二法寶。
被這個小男人霸道的呵護,似乎也讓喬安安有了一分羞澀,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這麼強勢的保護呢。
內心愛情與小算盤一起撥動的喬安安領着阮長思來到了她們家,然後與她後母進行了又一場大戰。藉着阮長思的勢,她還小勝了幾分。
喬安安越發的得意了,而阮長思從一開始的有幾分可憐,到後來的厭惡與倦怠,再到最後的冷漠與無視,這一個過程並沒有花多久時間。
他從小到大看的最多的就是這種宛如宮心計一般的鬥爭,看得多了,他也就麻木了,同時心裡對這種場景也有了一種生理性的厭倦。
他並不喜歡這種鬥爭,一開始,喬安安吸引他的,就是那冷靜的審時度勢,與無情的拋棄。這讓他對喬安安有了一分的欣賞。
而現如今喬安安的模樣,與他曾經見過的,那些既捨不得依附他人得來的錢財權勢,又抱怨着沒有地位的女人何其的相似。
你既然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低一等的位置上,又怎麼能夠讓別人對你平等相待。想要獲得平等的地位,那麼第一個便是人格上的獨立與經濟上的獨立,一邊依附,一邊談平等,豈不是很可笑?
喬安安如果想要與他的後母平起平坐,那麼她要做的不是與他的後母爭寵,而是獲得經濟上的獨立那樣,不再受她父親的轄制。
那麼她作爲一個獨立的人,就可以與她的平等父親對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玩着一場場的明鬥暗鬥,然後最終等着她父親的決斷。
將事情的對錯之分的決定權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上,從一開始就很愚蠢。
如果他是喬安安,那麼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的讀書,然後考上一個好的分數,填報一個距離這裡十萬八千里的大學,與這家人徹底的分開,過屬於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攪和在一團爛泥裡,沒完沒了。哪怕她作爲一個獨立的人,真正站穩腳跟之後再談報復,也比現在好。
阮長思有些無聊的嘆了一口氣,明明是一個挺聰明的女孩子,爲什麼一到她自己的身上就拎不清呢。
如果她將對孫奇的一半決斷放到對家庭上的話,那她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隨着對喬安安的興趣一點點的減少,阮長思眼中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不過他現在依然可以用那種囂張中帶着溫情的聲音對喬安安說話,至少這個姑娘現在身上還有值得他注意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敲門聲出現,阮長思回頭看去。就看到逆着光站在門前的那道人影,他的表情一呆,然後聲音都出現了遲疑,“你是誰?”
長離沒有搭理他,他直接看向了喬安安,“你還記得欠我的錢嗎?”
聲音宛珠落玉碎一般,清潤而冷漠。阮長思看着那個逆光而立的人,他就如同身披神光,讓人不由自主的仰望。
他打量着那張與他相似的面孔,然後再一次問他,“你是阮長離?”
長離依然沒有回答他,只是專注的看着喬安安。阮長思注意到了長離的目光,也將視線投注到喬安安身上。
喬安安難得的產生了一絲緊張,同時心裡浮起了一抹的尷尬,居然讓阮長思知道了。不過又有一絲隱秘的竊喜升起,說不定,阮長思會幫她還債呢?
所以她理直氣壯的回道,“抱歉,我暫時還沒有籌夠錢。”
長離挑了挑眉,然後淡淡的說道,“喬小姐,我記得你當時定下的還債日期是三個月,而現在三月將近,你還是沒有湊夠錢?”
喬安安絲毫不覺得羞愧,她直接說的,“我只是一個學生,又哪來的那麼大本事去湊錢。”
長離隨意的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玉珠,“既然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償還。那喬小姐當時爲什麼會寫下欠條?難道你是在拿我開玩笑?”
喬安安扯了扯嘴角,開玩笑倒是不至於,但拖時間是肯定的,指不定拖着拖着這人就忘了呢。而且高考過後,她肯定是要遠走高飛的。
阮長思看着這一幕,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