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把孩子帶去我院子,立刻差人通知老爺回來,就說小姐有消息了。”
陳炎被喻林氏帶進了屋,好吃好喝的伺候,只是陳炎有些拘謹,無論喻林氏說什麼他都不動手拿吃的。
這時候喻天德過來了,喻林氏立刻起身對他說道:“老爺,快看,這是溶月的孩子。”
“溶月已經失蹤好幾年了,這孩子怎麼可能是溶月的。該不會是哪裡來的騙子吧?”喻天德不怎麼相信,是因爲這些年也有不少騙子登門說是和喻溶月有關係。
“這次錯不了,你看這個。”喻林氏拉着孩子的衣袖給喻天德看,“這是我發明的亂針繡法,我只教給過溶月,再看這孩子的長相,和溶月小時候一模一樣,他若不是溶月的孩子,那還能是誰?”
喻天德仔細看了下陳炎,發現還真是。
喻天德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後板着臉質問陳炎:“怎麼只有你來了,你那個娘呢?”
“我娘死了。”陳炎說道。
“死了……”喻林氏一聽這話差點暈過去,還好小翠扶着。
喻天德也是驚訝了一下,眼裡閃過傷痛。
“你們是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嗎?我娘讓我親手交給你們一封信。”陳炎說道。
“信在哪裡?”女兒都沒了,喻天德也不再裝什麼嚴父了,急急問道。
陳炎將信交給喻天德,喻天德立刻打開,發現信封裡面並沒有信,只有信物。
喻溶月帶走陳炎的時候,在陳家帶走了一樣東西,一對紅寶石耳墜。
原主十六及竿之日父母送了她一套鎏金紅寶石頭面,是萬寶齋打造,上面每個首飾都在隱蔽的花紋之中刻了個象形的月字。
原主被死後,這套頭面就被陳餘氏給拿了去。
現如今喻溶月用這個耳墜作爲信物就是要勾起這兩個人對女兒的感情,繼而可以收養陳炎。
喻溶月其實可以現身認親,不過她不想這麼做,既然原主已經死了,不打擾真心待她的生者纔是最好的選擇。
不然有一天她要消失,終究是會給這兩個思女心切的父母造成二次傷害。
“這是溶月的。”緩過勁兒的喻林氏指着耳墜說道。
喻天德看到耳墜上面那個隱藏的月字,眼眶泛紅。
“你娘怎麼死的?”
陳炎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孩子被留下了,喻天德和喻林氏就喻溶月一個女兒,如今他們年過半百,女兒沒了,卻送上門一個外孫,這就是上天送給他們的禮物,所以喻天德直接幫陳炎改姓,成了喻炎,從此喻炎就是他們喻家的人了。
喻溶月一直都在旁邊看着這一切。
她擡起手,兩個光點從她手心飛出,直接圍繞着喻天德夫婦二人轉悠,似乎是孩童找到了父母,撒嬌着不肯離開。
喻溶月笑了笑,看來原主除了遺憾孩子沒能平安長大,還遺憾沒有對父母盡孝吧。
晚上,炎兒一直睜着眼睛不睡覺,直到看到喻溶月出現在牀邊。
“娘。”炎兒一下爬了起來,抱住了喻溶月。
喻溶月笑了笑:“你的外祖母和外祖父都很疼你,娘就放心了。”
“不行,炎兒只要娘。”炎兒抱住喻溶月不撒手。
“娘不會離開你的,娘還要看着炎兒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呢。”喻溶月安慰道。
“真的嗎?”
“真的。不過娘現在要離開一段時間,等我把事情都辦完了,就會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炎兒搖頭,他不願意。
但是喻溶月總歸是要走的,要不然誰去處理陳家那一家子忘恩負義的東西。
在喻家陪伴了炎兒幾天之後,炎兒終於鬆口了。
“娘,你去辦事吧,孩兒會乖乖的等你回來的。”
喻溶月笑着摸了下陳炎的頭:“我家炎兒真懂事,不過在這之前,娘還得再爲炎兒你做點事情。”
陳炎睡着之後,喻溶月就忙了起來。
阿八嘖嘖稱奇道:“月月,你一個邪祟,卻在製作對付邪祟的符咒,你確定這東西能對邪祟有用嗎?這畫風也太……”
喻溶月白了他一眼:“要不你來?”
阿八立刻不說話了。
喻溶月也是這幾日一直陪着陳炎,才發現這個靈異世界的髒東西挺多的,喻家宅子裡就有幾隻不厲害的遊魂,都被她給弄走了。
但真正讓喻溶月擔心的是陳炎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炎兒接觸的時間久了,這孩子好像變得特別招那些阿飄們的喜歡,總是不自覺的會出現在他周圍。
喻溶月在的時候,這些阿飄不敢造次,但若是她不在這些東西難保不會傷害炎兒。
喻溶月將做好的護身符掛在了熟睡的陳炎脖子上。
又將其他幾張驅邪的符籙放到了喻家幾個陰氣比較重的地方,用來鎮宅。
喻溶月是再三確定孩子很安全,這才離開了平安縣回到了陳家所在的陳家鎮。
喻溶月離開了數日,沒想到回來就聽說了關於陳家的傳聞。
陳家三口人每天都噩夢纏身,已經快要被弄瘋了。
今天正好有厲害的道士要去那陳家除邪祟,大家都跑去看熱鬧了。
喻溶月聽到這些傳聞,也來了興趣。
她倒想知道,有沒有人能除了她給那一家三口種下的魔氣。
到了陳家門口,這裡已經圍滿了人。
喻溶月作爲一個隱藏大佬,自然輕易的就到了最前面,看清楚了陳家院子裡的一切。
一男一女兩個道士站在院子裡,而陳餘氏和陳方通夫婦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綁了。
“高人,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們一家啊。”陳餘氏懇求道。
那女道姑說道:“放心吧,若真是邪祟作祟,我們一定會幫你們。”
喻溶月冷笑,她的魔氣可是隱藏的極好,就不相信這兩個道行尚淺的人可以破除。
男道士手裡拿着一張黃紙,將其拋擲空中之後,立刻咬破手指在上面虛空畫符。
就這一招已經讓周圍瞧熱鬧的看的目瞪口呆,直呼這兩個人是真的高人。
“雕蟲小技罷了。”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人低聲說道。
喻溶月皺眉,迅速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卻什麼異常都沒有。
“怎麼了?”阿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