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芷燕眼睛哭腫了來到學校,誰看到她都是一副躲得遠遠的樣子,好像她是什麼瘟疫一般的存在。
這讓宋芷燕心裡很是煎熬,原本發生在宋盼琳身上的校園暴力轉移到了宋芷燕的身上,這事說起來也只能怪她自己,本就由她而起,事情的後果也需由她自己承擔。
八卦流言這種東西,傳播速度極快,不止是學校,第二天整個B市上流圈子都知道了這件醜聞。
宋氏集團的股票大跌,宋永康夫婦的名聲也在圈內臭名昭著了,集團股東們紛紛逼迫他們下臺,宋永康被逼得躲在醫院裡,看着牀上的兒子,悄然握緊了拳頭。
無論怎樣,兒子的病不能再拖了!
……
學校這邊,早操之後,廣播中突然通知讓大家在原地等候,有個事情要宣佈。
底下的學生都議論紛紛,猜測會是什麼事,不少人又八卦起昨晚宋芷燕的那件事,站在人羣中的宋芷燕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不善的目光,她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這時,班主任在隊伍前面喊她的名字,“宋芷燕你出來一下!”
聲音特別大,大到周圍的班級同學都看了過來,在衆人各種眼神的注視下,宋芷燕每走一步都覺得是一種煎熬和痛苦。
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和當初她所想要的萬衆矚目是完全相反的,這樣的矚目,她一點也不想要!
班主任讓宋芷燕站在旗臺下等着,這時她看到遠處穿着一身乾淨整潔校服的宋盼琳朝着這邊走來,她暗暗握緊拳頭,掌心全是汗。
她恨宋盼琳,因爲她覺得自己如今淪落至此全是拜她所賜!
兩人並肩而站的同時,一陣腳步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見陸謹修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身着黑色手工西裝,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冷峻,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他踏着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了旗臺,站在了宋盼琳的身側。
廣播站的老師趕緊將話筒遞給了他們陸校長,陸謹修結接過話筒的那一瞬間,冷冽的目光掃過宋芷燕,宋芷燕整個人瞬間恍如身臨冰窖!
“初三(5)班的宋芷燕,惡意欺凌初三(1)班的宋盼琳同學,行爲惡劣,影響極壞,驗證違反了校紀校規,經學校調查決定,給予其開除爲處分,爲杜絕校園欺凌事件發生,宋芷燕的所作所爲會載入她的學籍檔案裡,大家要引以爲戒。爲了博取關注而欺凌他人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弱者!”
“想要獲得認可,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而處於學生階段的你們只有通過努力學習纔是最正確的。”
男人鏗鏘的聲音透着一股威懾力,全校師生無一不敢不從。
宋芷燕沒想到,今日來學校就是聽處分的,在市一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間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來。
誰都以爲這就完了,豈料陸謹修再次開口,可說話的目標卻變成了宋芷燕一個人,“宋芷燕,你欠她一個道歉。”
明明很平淡的一句話,可宋芷燕卻聽出了一股壓迫感。
她看着宋盼琳那無辜的眼神,自然是不願道歉的,可頂着陸謹修那凌遲的目光,她哪裡敢不從。
腦海中又浮現起父親說的話,你若是得罪了陸家那位,咱們全家都得完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宋芷燕的身上,等着她道歉。
宋芷燕咬着下脣,邊哭邊轉過頭,看向宋盼琳,半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對不起。”
原以爲這樣就算過關了,誰知陸謹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只有三個字,卻彷彿要將宋芷燕吞噬一般,“沒誠意。”
宋芷燕身軀踉蹌了一下,迅速站穩,她嚥了咽口水,只好強忍着不甘朝着宋盼琳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錯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宋盼琳從未想過有一天宋芷燕也會跟她道歉,學校的處分已經還給她一個公道,而這份額外的道歉,卻是身旁這位校長爲她親自爭來的。
可是她做不到原諒宋芷燕。
她也不會原諒宋芷燕,“你是錯了,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如果不是我媽媽告訴所有人真相,如今被所有人瞧不起的人只會是我,你如今承受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只希望,欺凌事件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校園。”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宋盼琳只是做的自己覺得對的事,不是所有的錯誤都值得被原諒。
陸謹修似乎很意外宋盼琳會這樣回答,於是乎意外之下更多的是欣賞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操場上正在注視着這一切的喻溶月,意味深長地看着臺上的男人,他那從眉梢到鼻尖的線條完美得如同雕塑一般,一副金絲框的眼鏡下那雙深邃的墨眸透着冷峻桀驁的眸光,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極致的禁慾感。
這可不就是小說裡最受關注的‘霸道總裁’樣子嗎?
可惜對於陸謹修這個人物,原劇情中倒是沒有多少筆墨,只不過後來他在宋盼琳遇到困難的時候,幫過她,看來今日這份道歉的‘幫助’大概率是提前了。
陸謹修說完這番話後,察覺到一道異樣的目光朝着自己這邊投了過來,他迎着目光對視上去,發現這目光的主人正是宋盼琳的母親。
明明穿着再不普通不過的T恤,可她那截精緻的鎖骨卻極爲地吸人眼球,一雙琥珀色的眸,乾淨又清亮,可瞳孔卻意外地深邃,宛若深秋的夜色,平添了幾分散漫和冷清。
兩人的視線相撞,喻溶月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而是繼續打量着他。
陸謹修倒是頭一次遇到能和自己對視這麼久絲毫不輸氣勢的人,不知爲何,他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內心深處恍若有道光芒在喚醒着什麼遠古的記憶……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