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行,她沒有實力和巫師硬碰硬,得先等到她能獲得權勢!
顧南卿的面上不顯分毫,平靜的和巫師擦肩而過,畢竟她現在這個樣子,誰能把她和妖鮫混爲一談。
可是隻有她知道,她壓抑得有多艱難。
那些記憶,那些被滅族的仇恨,那被帶入死亡的絕望與恐懼。
都是這羣惡魔,他們應該死!他們要爲他們的惡行付出代價!
這些話在顧南卿的腦海中交織着,她在心底一遍遍念着“再等等,再等等”,不知在念給自己聽,還是念給身體的本能聽。
現實裡一道難聽的聲音響起,“等等!”
一個瘦小的巫師走過來,恰好站在顧南卿的面前。狹小的眼睛裡透着幽暗、而難以捉摸的東西,他伸出手就要落在顧南卿身上。
顧南卿極快地往後一退,恰是避開了這隻鹹豬手。
她揚起頭,精緻的臉龐上有些好奇,但是語氣還是極爲恭敬的。
“巫師大人,有什麼事嗎?”
巫師指着顧南卿的紡衣說道:“你身上怎麼穿着妖鮫所織的紡衣。”
顧南卿順着巫師所指,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紡衣,在往旁邊其他秀女身上看看。她略有遲疑地開口:“這是妖鮫織的東西?巫師大人,這衣服不是和大家的都差不多嗎?就是比普通的料子輕一些。”
巫師懷疑的目光從顧南卿臉上掃過,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然,他看到的除了疑惑就還是疑惑,似乎顧南卿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的是紡衣。
“那你是怎麼得到這件紡衣的?”巫師的眸光微微有些冷凝,看起來似乎是對妖鮫的東西很是討厭,可是那猥瑣的面部表情,還是可以讓顧南卿看到他眼中的貪婪。
顧南卿壓住自己心底的情緒,還是極爲恭敬地開口:“一個姑娘弄溼了我的衣服,所以讓我換上了這件巫師口中的紡衣。”
顧南卿愣了一下,在巫師還想繼續追問之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說,那位姑娘是一個妖鮫。”
顧南卿驚訝的捂着嘴,連看待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多了幾分厭惡。似乎穿着妖鮫織的衣服是一件極爲不堪的事情。
巫師聽了之後眼睛一亮,“那你是在哪裡見到她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半個月前,城郊茶肆。”顧南卿開始瞎編,反正她又不怕巫師去查。畢竟半個月前的事情哪裡那麼好查,就算巫師查到她說謊,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進了皇宮。
“半個月前?那麼久。”巫師不悅地皺了皺眉,還想問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軍官過來。
“巫師大人還是不要耽擱我們的行程了,這可都是要送去京都爲陛下選妃的秀女。若是不能及時帶她們去到京都,我們誰都會受到責罰。”
巫師雖是殺妖鮫救人於水火,但是這畢竟還是一個皇權當道的世道。
即便巫師的呼聲再高,也高不過皇帝。
否則皇帝怎麼會留下這一羣會威脅他皇權的人存在?
所以軍官說完之後,巫師雖有不悅,但是還是離開了。
而顧南卿隨着秀女們繼續前行,狀似不經意的看向那邊的巫師,眸光裡冷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