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爲你這個不孝的外牲子,大半年沒回去了,老爺子想你了唄!”Tony好整以暇坐於他對面。
“他是想我繼承他的家業吧!”他將報子丟到茶几上,意味深長的一笑。
“我看這次老爺子真是無計可施了,邁巴赫的安全性能超強,一定傷不了他。”
“所以他就裝成驚嚇過度啦!真不知道他年青時候是怎麼賺到億萬家產的。”
“機票我已訂好,下午三點十五的。”
“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沒有?”他黑曜石的眼眸,閃動着月華的光芒,卻帶着冷清透骨的冰冷。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Tony露出一個帥氣十足的笑容。
晨曦初露,在東邊灑下一片霞光,閃耀着金色的光華,將這個湖邊公園照得清晰明朗。
公園裡聚滿了晨練的人潮。
兩個穿着白色短袖,黑色短褲運動服的美女,沿着湖邊跑着。
羅綺月慵懶迷人的髮辮隨意盤在腦後,晨光勾勒出她不施脂粉的清純迷人臉頰上,滾動無數着汗珠,更顯俏麗甜美。
“我說月,天氣這麼熱,不用每天起這麼早跑步吧,累死人了。我們的身材已經很棒了。”妹雅頂着一個道姑頭,氣喘吁吁的跟着綺月的速度跑着。
“你少說兩句話,就不會累了。”綺月用頸上的毛巾擦了一下快要落下的汗珠。
“你不想聽我說話,那爲什麼非要叫醒我陪你來跑步,一個人跑不行啊。”妹雅抱怨着。
“生命在於運動,像我們這樣沒錢的人,身體當然是最重要。有了好身體才能賺到錢啊!”綺月說着放慢了腳步,側頭向身後看了看,對旁邊的妹雅低聲說,“喂,有不有覺得有人跟蹤我們?”
“你有病啊,大白天的怎麼會有人跟蹤,我們又沒錢,而且你又是出了名的掃把星,誰沒事自找倒黴。”妹雅停了下來,急喘着,雙手撐在雙膝上,“你一個人跑吧,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綺月掃了一眼四周,從早上一出門,她就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她,“我是說真的,好像從住的地方一直跟到現在。”
“我說你是不是那次撞車,撞得腦震盪了。”妹雅打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大口。
“那還不是你們說車裡安全的。”
“好熱啊,我們還是快點回去衝個澡,你還要去找工作了。”妹雅轉換話題,邊向住的大樓走去。
樓道里的清晨,安靜!
腳步聲卻聽得清晰,妹雅也似乎覺得有些異樣,與綺月對視了一眼,“是真的有人跟蹤我們。”
於是她們加快了腳步。
身後的腳步聲也跟着加快起來,一雙手向綺月伸了過來。“啊!”綺月、妹雅同時嚇得大叫。
“噓!別叫,別叫,是我!”大熱天裡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長衣長褲,將鴨嘴帽的帽檐壓得很低,此時向上掀了一點,露出一張削瘦的飽經風霜的中年男人臉,但卻仍然精神矍鑠。
“老爸!”
“伯父!”
待看清那人,綺月與妹雅同時叫了起來。
“嚇死我們了,還以爲是變態色狼。”妹雅拍着還在狂跳的心口。
“老爸,你怎麼這身打扮?”綺月苦笑,看着眼睛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真的不知該恨,還是該心酸。
羅常榮一生嗜賭如命的男人,十賭九輸,輸光了錢,輸了房子,氣死了老婆,卻還是賭性難改借錢來賭,欠了一身的賭債,到了四、五十歲還要過着四處逃亡居無定所的生活。
“爲了掩人耳目!”羅常榮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樣與衆不同的打扮會掩人耳目嗎?伯父!會發現得更快一點吧。”妹雅上下打量着他的衣着。
同時兩道殺人的眼目甩了過來,妹雅打了一個冷顫,識趣的向羅常青道,“伯父,你們父女好久沒見了,慢慢聊啊,我先走了,不打擾了。”
飛快就消失在樓梯口。
“是不是又沒錢了?”只有在沒錢用的時候他纔會主動來找她的,“我身上沒帶錢,你等我上去拿。”血濃於水,就算她再恨這個男人,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啊。她辛苦拼回來的錢,也是爲了他跟哥哥。
“不用,錢還有一點。我是看到報紙說大富豪出了車禍,上面有你的照片,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事。”羅常榮褐色的臉龐佈下深深的皺紋,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沒事。”綺月心裡有一股暖流淌過,多久沒有見他,看着那些新增的皺紋,熱液在眼眶裡迴旋,從小就沒有享受過一刻天倫之樂,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家人片刻的溫馨和眭。
小時候只聽得父母喋喋不休的爭吵,自己就會嚇得躲在哥哥的懷裡哭,後來家也沒有了,老媽也沒有了,自己也習慣了。
現在突然聽到老爸的關心話語,心裡更真是有點適應不了。
“那你有沒有去醫院做個檢查?”
“檢查了,沒事。”
“那你有沒有跟那個大富豪要點精神損失費?”
“沒有!”
終於說到重點了,綺月的心一下冰冷,原來這纔是他來的原因,她緊緊抿住雙脣,血管裡的暖流一下冰結。
“那怎麼行,這要是以後留下個後遺症什麼的可怎麼行?走走,我帶你去找他要錢。”說着羅常榮拉起她的手向外走。
“老爸!”綺月用力丟開他的手,“你就不怕出去被追債的發現嗎?”
“所以,去跟那個富豪要點錢還了債不就行了。”
“你是想再去賭吧!老爸你不要這樣了,人家不會給錢的。”
“怎麼會?那個林啓山可是有頭有臉的人,這點小錢對他們來說算個什麼。”
“我不去。”
“你,你就不想讓老爸過兩天安心的日子嗎?你就忍心看老爸一把年紀還要東躲西藏度日嗎?你就不想跟老爸,你哥一起生活嗎?”羅常榮當然知道女兒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