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介意歸你不介意。該道的歉我還是要說的。否則的話,我也沒法安心。”馮安世笑着說道,“你來這邊是找臺裡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去忙你的吧。”
馮安世說完,便向白君文道別。
但他沒想到的是,白君文看着他搖了搖頭:“我不是來找別人的,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馮安世驚訝的擡起頭。
“是的。我想要做一款綜藝節目,但是我並沒有做綜藝節目的經驗,所以……我就來找您了。您是唯一一個跟我合作過的綜藝節目製作人,水平也是大家都公認的。思前想後,我覺得如果我想要把一款節目真正做好,肯定的找一個像您一樣的真正的專業人士。雖然咱們上一款節目,在合作的時候鬧了一些誤會和不愉快,但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找您是個正確的選擇。”
“呵呵,你太過獎了。”馮安世搖頭說道,“我現在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半退休中老年了。國內能做綜藝節目,會做綜藝節目的大製作人多得是。以你現在的名聲,地位,人氣,只要振臂一呼,願意幫你做節目的金牌製作人多得是。你何必來找我?”
“馮導您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就我所知,目前在國內,能說做綜藝節目比你強的,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是浙省臺最近的幾個節目的確在收視率上超過了漢江臺,但是那也不是你的錯。《美麗新歌聲》的節目組,我覺得的確是出了問題的。另外,馮導你不要這麼急着拒絕,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要做什麼樣的節目嗎?”
“……你是認真的?”馮安世看着白君文,有些詫異的問道。
“我當然是認真的。其實有時候,我這個人挺無趣的。在美國上學的時候,就有人跟我說,我不夠幽默。做人太嚴肅了。”
“那倒不至於。比起很多我認識的音樂家來,你的脾氣其實算不錯了。”馮安世輕鬆的跟白君文開着玩笑,“不過綜藝節目什麼的,我確實是有心無力了。你知道,我也上了年紀了。做綜藝節目需要很多精力,我要是年輕十歲,不用你說,我大概自己都會主動找你去了。但現在我真的是沒這個力氣了。”
馮安世推辭的很堅決,但白君文的決心也同樣堅決。
“馮導,我當然不是強迫您一定要跟我合作。只不過,如果連嘗試都沒有嘗試的話,我會覺得非常非常遺憾。可能我這個人不太會做人,但是我還是希望寧能聽一下我想要做什麼。”
“呵呵,這麼說你倒是跟我差不多。”馮安世自嘲的笑了笑,“不會做人就是要吃虧的。好吧,你這麼說,咱倆也算是一路人了。那就一路走一路說說吧。”
在路上,白君文把自己的想法向馮安世和盤托出了。
“我是想要一臺古典和現代流行樂能夠結合起來的綜藝節目。這款節目名字,我打算叫中國好音樂。節目的核心,會是四位導師……”
毫無疑問,白君文計劃之中的這一檔綜藝節目,正是借鑑了夢境世界中名爲“中國好聲音”的那一檔國民級綜藝!
當然,白君文在這款綜藝節目中加入了一些他自己想要的元素。而這些元素,也使得這款在夢境世界中本來已經非常成熟的節目變得不那麼成熟了。
所以,白君文才需要一個真正對綜藝節目有着敏銳嗅覺,能夠一下就明白他的意圖,同時能夠敏銳的察覺到觀衆需要什麼的製作人來與自己合作。
毫無疑問,馮安世正是這樣一個從各個角度都能滿足白君文需求的頂級製作人。
不過,如今的馮安世似乎真的是有一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即便是白君文已經將所有這些都說了一遍,馮安世最後還是沒有給白君文做出任何迴應。
兩人走了一路,一直走到馮安世回家的地鐵站外面,兩人才禮貌的互相道別。
白君文看着馮安世離去的背影,倒是也沒有什麼表示。
回到家裡,晚一點的時候白君文就接到了陳文奇的電話。
“君文,見到馮安世了?”
“見到了。”
“你們談的怎麼樣?”
“反正他沒答應。”
“嗨!到底還是說不動他啊。我朋友也說,馮安世是當真心灰意冷了。連華夏臺來請他,承諾給他全權,讓他籌備一款黃金檔的節目,他都沒答應。現在連你也說不動他,那他恐怕真的是想要退隱江湖了。行吧,無論如何,沒有馮安世,咱們也不至於就辦不起節目。不然過兩天,我讓人給你約幾個製作人出來聊聊?”
“暫時還不用。”白君文想了想,搖頭說道,“我還想再等等。”
“等等?等什麼?”
“呵呵,馮安世今天雖然沒答應我出山,但是他也沒有直接拒絕我啊。”白君文笑呵呵的對陳文奇說道,“馮安世今天無意中說了一句話,我還是挺在意的。他當時說,他跟我是一路人。我覺得,他這句話可不只是隨口說說的。而且,今天我跟他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他絕對不是心灰意冷了。現在的馮安世就像是一座假死的火山。表面上看着冷,但裡面卻都是火焰。”
……
當白君文在與陳文奇通電話的時候,馮安世也已經回到了家。
今年已經年近五十的馮安世自然是早就已經結婚了。他有一個兒子,正在國外唸書。家裡只有結婚二十多年的妻子。
“老馮回來了?你這天天回來這麼早,我都有點不習慣了。”馮安世一進門,就聽到妻子笑着說道。
“回來早不好嗎?以前忙工作回不來的時候,你天天說我不着家。現在清閒下來了,你又說不習慣了,這什麼話都讓你給說了。”馮安世也笑着跟妻子開起了玩笑。
“呵呵,我不是就這麼一說麼。你今天怎麼樣?”
“還不是老樣子。普通的小訪談節目,也沒什麼事。跟那邊的負責人對一下稿子,就沒我什麼事兒了。”馮安世說完,便一個人回到書房,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