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芸見自家女兒這般,也於心不忍,將這件事又一次的擱置了下來。
等林海芸離開後不久,巫醫偷偷摸摸的又回到了上官菲的房中……
上官菲摸着手指甲邊緣泛起的紅血絲,神情有些陰冷,“還有多長時間會發作?”
“消耗的有些快,大概十天左右的樣子。”巫醫站在牀邊,周身圍繞着泥土的腐爛味道。
“十天?”上官菲暗暗算了一下,彩燈街召開的時間大約還有半個月,服了藥還需要一段時間休養才能徹底的吸收,眉頭微皺,“先前留下的藥還有多少?”
“那些還未融合成功,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日。”巫醫遺憾的地笑了幾聲,“小姐何不想想,還有什麼法子可以弄到更多年輕女子的身體,替你育藥。”
“先前的事情鬧得太大,眼下京城形勢緊張,我這時候不能妄動。”上官菲眉頭緊蹙。
若不是之前張解士府上的那批女子被發現了,現在她也不會有缺藥的問題了。
巫醫桀桀笑了幾聲,“小姐可是要想清楚了,我聽聞那彩燈街之上各府小姐琴棋書畫樣樣都需要展示,所需的體力不小,以小姐現在的身體撐下去恐怕有些難度。”
“這個不必你說,我心裡自然知曉。”上官菲陰狠的盯了他一眼,低頭望着自己指尖的血絲慢慢的往擴張,“你先下去,這件事我會想法子,你只需要準備好藥,讓我成功的參加彩燈街,旁的事情你不用多管……”
“小的遵命。”巫醫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擡手在胸前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彎彎腰準備退下。
在他要退出房門時,上官菲忽然叫住他,“對了,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一下。”
巫醫停在門口處,“任憑小姐吩咐。”
上官菲好看的靈動眼睛半眯着,乍看之下里面盛的都是漆黑,“幫我去殺一個人……”
與此同時,尚雅靈一行人回到了霍府。
尚雅靈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還是恍恍惚惚的,由着齊翰漠吃着豆腐將她扶回了主院。
這一幕被趕回來的啞巴看在了眼裡,他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殺意,卻下一秒就消失了,再看時便又成了那個只懂得關心,不懂表達的老好人了。
啞巴在霍府進出也有一兩次,守門的侍衛也認識他,進去通稟了一聲,得到齊翰漠的答覆後就放人進去了。
一路回到了主院,尚雅靈躺在了牀上怔怔的看着牀頂,跟失了魂似得,就這麼看着,一個字都沒說。
齊翰漠眉頭微挑,面無表情的伸手猛地拽過尚雅靈的一縷頭髮!
疼!
尚雅靈瞬間就回了神,狠狠的白了齊翰漠一眼,將自己可憐的頭髮從他的手裡解救出來,“王爺,你是不是太無聊了啊?能不能去找點事情做啊?我煩得很,沒空伺候你!”
“夫子,你的脾氣不小,敢對本王如此無禮。”齊翰漠半眯着眼睛,這危險氣息一點沒藏着,撲面而來。
“……”尚雅靈梗着脖子瞪了他一陣,然後一下就慫了,求饒的衝齊
翰漠笑,“王爺,我真的身體不太舒服,你就行行好放過我,讓我一個人安靜的呆上一會兒好麼?就一小會兒,我馬上就去伺候你,保證跟你的貼身保姆一樣,吃喝拉撒我都管了。”
一大溜的說完,齊翰漠冷着一張臉,挑眉道,“往裡面點。”
尚雅靈蒙圈。
什麼就往裡面點啊?
是她智商太低沒聽明白麼?
沒等尚雅靈明白過來,齊翰漠就不耐了,擡手輕輕一揮!
尚雅靈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陣風翹起,一下就往牀裡頭滾進去了。
隨即立馬感覺到身旁的牀板動了一下,回頭一瞅,齊翰漠合衣躺上了牀!
看到齊翰漠跟自己躺在同一張牀上的那一刻,尚雅靈腦海中蹦躂出來的不是尖叫憤怒,而是這麼一個疑問——男未婚女婚嫁的,這樣躺在一張牀上不太好吧。
隨後纔是尚雅靈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瞪着齊翰漠,“王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的房間應該是在別處吧?你的牀正在別處的房間裡等着您,您這麼拋棄原配的牀,上我這牀不太合適吧?”
齊翰漠冷不丁的側頭淡然的盯着尚雅靈,薄脣輕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同你住在一處,睡一張牀,天經地義。”
“臥槽,我又沒答應……”尚雅靈及時剎住了車,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要是她說現在他們還沒成婚,那這貨會不會直接將她綁去舉辦婚禮啊?
就之前的種種跡象,尚雅靈覺得很有這種可能性。
尚雅靈只得忍耐,可身旁有個人跟自己睡在一起,兩人又不是啥親密關係,這覺哪能睡得安生啊。
一會兒翻一次,一會兒翻一次……
尚雅靈覺得自己身體咋這麼熱呢!
“尚雅靈,需要本王幫你入睡?”齊翰漠涼颼颼的聲音從她腦後響起,順利的吹散了她身上騰起的燥熱。
一激靈,尚雅靈不敢再動了。
可沒過一會兒,這身體上的燥熱又襲上來了,而且比先前那一波還要更加兇猛,讓她熱的好想脫衣服。
這會兒時間已經到了傍晚了,尚雅靈這一天轉來轉去也沒怎麼休息,漸漸地就睡着了。
聽着身邊人呼吸逐漸的平穩下來,齊翰漠緩緩睜開眼睛,偏頭看了她一眼,輕手將人樓進了懷裡……
本來這是件偷偷摸摸來乾的事情,可他的手剛剛用了點力!
尚雅靈就自己很主動的滾進了齊翰漠的懷裡,順道……把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這麼點重量對齊翰漠倒也沒什麼,低頭親了親尚雅靈的頭頂,攬着她閉上了眼,休息。
啞巴得知尚雅靈在主院,想要進來找人。
就見尚雅靈居住的房間門外居然是王府的侍衛把守,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站在原地瞪着那房門,腦海裡響起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看到沒有,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個賤人!蕩*婦!還沒跟人成婚,就迫不及待的跟人發生這種骯髒的事情,你真
是沒用!居然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啞巴頭痛欲裂,擡起手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太陽穴,啊啊啊的交換着,企圖將那個聲音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
但一切都是徒勞,那個惡魔般的聲音語速越來越快了!
“這具身體是我的!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杜智楠死的時候你救不了他!現在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抓不住!你還有臉佔着這具身體嗎!你這種一無是處得人,就該去死,就該去死!”
不是的,不是的——啞巴慌亂的搖着頭,可這聲音還是緊追不捨。
“杜子越,你是杜子越嗎?!是你搶走了我的身體,我纔是杜子越,我纔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你這個小偷,強盜,卑鄙小人!要不是你一直佔着我的身體,杜智楠就不會死,我能救他們!現在這個女人,也是你!你的懦弱無能讓你得不到這個女人!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啞巴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都在出旋轉,好像下一秒天就要坍塌了。
那聲音忽而又變得極具誘惑力,“杜子越,你不是想得到那個女人嗎?我可以幫你啊,只要你睡一會兒,讓我來,我保證等你再醒過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躺在你的牀上,說她心悅你,說她想一輩子在一起……”
那種跟尚雅靈在一起生活的美好幻想在啞巴的心裡逐漸成型,他嘴角緩慢的勾起一抹微笑,逐漸放鬆了警惕,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下一秒。
眼睛猛地睜開!
這雙幽冷蓄着無盡惡意的眼睛出現了……
啞巴,不,是杜子越!
他轉身慢條斯理的走出了霍府。
守門的侍衛看他進去剛一會兒又要出去,便多嘴問了句,“你去幹什麼?”
杜子越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平靜開口,“我去替夫子辦事。”
城外混亂的場面,在這一天下來就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都是歸功於尚雅靈。
一聽是替她去辦事,侍衛就沒有計較他的態度,放人離開了霍府。
尚雅靈從噩夢中驚醒……
她看到啞巴變了一個人,手裡拿着滴血的兇器就站在成堆的屍山前面,冷冷的盯着她,彷彿在嘲笑她縱容一個兇手殺人!
然後,看到自己正躺在齊翰漠懷裡,而且是她手腳並用的纏住人家!
“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響起……
守在房門外的侍衛面面相覷,頭頂上整齊劃一的飛過一排烏鴉!
齊翰漠淡定的睜開眼,淡定的等着尚雅靈尖叫完,淡定的看她一臉羞惱的模樣,淡定的補刀,“夫子,你既說不喜歡本王,那剛纔的行爲,是否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尚雅靈整個頭成了火車頭,嗚嗚嗚的冒着蒸汽,臉蛋更是紅的跟個大紅燈籠差不了多少了。
臥槽!
解釋個屁啊!
讓一張牀上能解釋清楚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