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雅靈的身後站着的姑娘也算是有長得清麗可人的那種。
渣渣的手從剛纔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這會兒突然一下變成了一個幹扁豆,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不過他依然沒有放過尚雅靈這幹扁豆的身材,伸手就要去佔便宜……
尚雅靈不動神色側身一躲,狠狠咬牙,用盡全力用力的往渣渣的肚擠眼踹了過去!
砰!
這啤酒肚就跟一個酒桶似得,發出一陣晃盪的水聲……
渣渣一下沒找到重心,撲通一下往前摔了一個狗吃屎!
尚雅靈急的都快哭了,捂着嘴,很害怕的蹲下問渣渣,“官爺,你沒事吧?我忘了告訴您,我這人從小就拉下了一個毛病,只要誰碰了我的腰啊,我的腳就會條件反射踢出去……”
這番道歉的話,尚雅靈說的那個叫誠懇啊。
如果忽略她剛好踩在渣渣手上的那隻腳的話……
渣渣疼的額頭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子,這人一胖,就越發的怕疼,哆哆嗦嗦的吼道,“腳,腳……”
“腳?叫人是吧?官爺,你是說叫人過來是吧。”尚雅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踮起腳尖往後面招手,“官爺受傷了,說是要人過來代替他一下,誰去叫下人過來吧……”
墊腳的同時,踩在渣渣的幾乎是尚雅靈全部的體重了。
渣渣疼的兩眼一翻,差點沒暈死過去。
可尚雅靈還一臉無辜又擔心的蹲下,繞到渣渣的另外一邊,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得,呀的驚叫了一聲,“官爺,你臉色發青,真的沒吧?”
尚雅靈語氣裡帶着一絲哭意,好像面對這種情況很害怕的樣子,然後默默地將腳踩上了渣渣的另外一隻手!
等到渣渣的小夥伴過來的時候,渣渣的兩隻手都已經被尚雅靈踩得紅跟豬蹄差不多了。
對於自己的傑作,尚雅靈表示頗爲滿意。
本來渣渣只是一頭變成人樣的豬,這會兒尚雅靈把他變回了豬,多好啊。
豬就該是豬,畜生就是畜生,混到人中間是不對滴!
全程關注着尚雅靈的齊翰漠,暗中派人潛入了百姓之女的負責人員當中,取代了渣渣。
尚雅靈見狀也就放心了下來……
初選進行得很順利,有人很順利地通過了初選,有人哭着跑了出來,總之就是兩極分化的一個場面了。
對於尚雅靈而言,她可能無法想象這對於這些女孩子們的未來意味着什麼,只能默默替她們可惜,其他她也不能再多幫什麼了。
翠兒很驚險的通過了初選,她呆愣的站在等待室裡,望着那些因爲沒有通過初選而傷心落淚的姑娘們,忽然也忍不住鼻酸眼淚直流。
“不是已經通過了初選麼?接下來還有其他的考試,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應該打起精神來纔對啊。”焦雪兒一臉不解的看着翠兒,皺眉道。
“……”翠兒忽然很是羞愧的低下了頭,一個字都沒說。
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的尚雅靈,簡直對焦雪兒的神經大條無語的很徹底。
擺明了翠兒初選都很艱才通過的,哪裡還能去參加什麼琴棋書畫舞的比試啊?!
焦雪兒就是看不得女孩子動不動就哭鼻子,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那些男人才會覺得女孩子是弱者,當即神色就有些不好了,怒道,“本小姐花時間陪你過來參加這個什麼彩燈節,不是讓你
在這裡哭鼻子的,你要是比不了,一開始別來不就完了麼。”
倒是柳靈咚看出了點端倪,伸手拽了拽焦雪兒的袖子,讓她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焦雪兒卻一點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反而更來勁了,“我哪裡說錯了,就是因爲有她這樣軟弱的女孩子,纔會讓那些男人看不起咱們!拼什麼,他們就比我們厲害啊,哼!”
這怨氣有點大啊。
尚雅靈暗暗琢磨,是不是焦雪兒在四皇子奇逸哪裡受了什麼刺激,纔會對男女不平等的事情這麼激動。
正如尚雅靈所想的那樣,焦雪兒的確是受了刺激!
本來那日在尚雅靈的助攻下,焦雪兒跟奇逸的感情也算是捅破了那層薄紙,算是兩情相悅,皆大歡喜了。
然而,奇逸卻擔心自己將面對的危險會傷害到焦雪兒,想要讓她隱忍這段關係暫時不讓世人知曉。
這讓焦雪兒很憤怒。
奇逸的態度根本就是瞧不起她嘛!
既然是互相喜歡,那就應該不論對方是平穩還是危險都應該陪伴左右纔對啊……
可四皇子奇逸的態度很堅定,就是不願意將焦雪兒拉入他的那些破事當中去!
兩人不歡而散,焦雪兒一直都覺得這樣是不公平的,男女有什麼不一樣的,都是人,爲什麼男子就要比女子來的有優越感呢?
焦雪兒的怒火一出,氣氛頓時就陷入了尷尬的寂靜了。
過了一會兒,尚雅靈打了個哈哈,準備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
“對了,我聽說這次……”
話沒說兩句,翠兒忽然擡起頭,眼神透着一股死一般的平靜,直視着焦雪兒,一字一頓道,“焦小姐,你出生在將軍府,自小就要焦老將軍的百般疼愛,可我不一樣,我從出生開始就被我爹偷偷丟過兩次,每一次都是我娘跪在地上哀求我爹,我才能回家……我懂事開始就幫着家裡做一切我能做的,爲了送虎子進將軍府,爹和娘起早貪黑,給管家送了禮才把虎子送進將軍府……”
焦雪兒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了,還頗有幾分氣勢,“不可能,將軍府的那些孩子,我們根本就沒有收過什麼禮。”
就算現在焦老將軍已經是退休養老了,但將軍府還不至於要去跟個小孩要什麼禮。
翠兒沒有回答焦雪兒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着,似是要把心裡那些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一般,“焦小姐,我跟你不一樣。因爲我是女孩子,我爹嫌棄我,先是想把我丟了,我長大了想把我賣了換錢……我也想過爲什麼虎子能得到爹孃全部的愛,而我只有無盡的謾罵和指責,我也嫉妒,也覺得不公平,可我能怎麼辦?”
這話說出來在焦雪兒看來很可笑,她想都沒想很理所當然的道,“那你就是反抗啊,你就不能反抗嗎?!”
“然後呢?”翠兒扯嘴輕笑了一下,卻比哭還要讓人看着難受。
焦雪兒皺眉,“什麼然後?”
“我反抗了,然後呢?”翠兒苦澀的又笑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笑道,“算了,焦小姐,我與你出生不同,處境不同,你不會明白的……”
說着,她滿眼歉意的看向尚雅靈和柳靈咚,“我這次參加彩燈節只求能過了初選,後面的其他考試,我怕是不能陪你們了,我先走了 。”
“等一下!”焦雪兒一把拉住翠兒不讓走,“你來參加彩燈節就爲了參加一個初選,那你還不如干脆別來了,浪費本小
姐的時間!”
翠兒眼底涌上一層水花,很快又壓了下去,很冷漠的盯着焦雪兒,“焦小姐,你難道不知道請一位先生要花多少銀兩嗎?你覺得我能請得起嗎?你知道我爲了過初選,已經花光了我們家一年的積蓄嗎?焦小姐,我很感謝你能陪我來參加彩燈節,但請你不要對別發的生活指手畫腳!”
大抵是焦雪兒的那些理所當然,在翠兒的生活裡都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兩者激烈的碰撞,讓翠兒內心的自卑全部都爆發了出來,怒甩開焦雪兒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焦雪兒那隻手懸在半空中良久才放下,一臉蒙圈的轉頭看尚雅靈跟柳靈咚,“她剛纔是衝我發脾氣嗎?說的都是些什麼啊?我怎麼一點不明白……”
“雪兒。”柳靈咚過去拉住焦雪兒的手,搖頭嘆道,“你剛纔說的話是有些過分了,翠兒生氣也是應該的。”
“……”焦雪兒扁了扁嘴,這會兒已經回過味來了,小聲嘀咕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又不知道。”
幽幽一嘆,尚雅靈沉默不語。
這個操蛋的世代啊!
總有一天會有所改變,不!必將有所改變!
女性生兒育女,應當獲得尊重纔是……
柳靈咚的心理也受到了震撼,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爹孃因爲生的是個女兒,就要拋棄這個孩子!
可現在她發現,這纔是齊國整個社會最真實的一種狀態,這讓柳靈咚心裡隱隱的發悶,說不出爲什麼就是覺的不舒坦,連她最愛的梨花酥都不想吃了。
初選結束之後,百姓之女這邊的等待室裡加上她們三個就剩下了十個姑娘。
按照琴棋書畫舞的順序,依次進去考試……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琴棋書畫舞總是有其中一項是最擅長的,比如有人天生音律感就很好,所以她們就更擅長彈琴,有人天生可能性子比較靜,悟性好,所以詩詞書法很好,有人可能天生身體柔軟,舞蹈很好!
總而言之,就是會一門不算什麼,只要專門花了精力鑽進去認真學的話,基本上都不會太差。
但是要樣樣精通的話,那難度就比較大了,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辦得到。
這樣的人因爲稀少,所以被人稱之爲天才……
在官家之女裡,有兩個人能被稱之爲天才!
一個就是才名在外,頭一回參加彩燈節的丞相府千金上官菲,一個就是上一屆彩燈節的魁首獲得者,齊國第一美女鎮國公府大小姐尚芙琴。
最開始的琴,官家小姐們幾乎走進了考場。
其次的棋,減少一小半……
再後的書,減少一小半……
之後的畫,再減……
大多數的官家小姐都挑選其中自己比較擅長的一項或者是兩項去考試,同時考三種的已經是很少了。
而琴棋書畫四樣全部進入考場的,只有尚芙琴跟上官菲兩個人。
兩人當即就成了全場的重點,不僅是外頭的那些官家小姐們關注這兩人,坐在考場內的各個領域的大拿們也是期待的很。
大多數的人都是站隊上官菲,少部分的人站隊的纔是尚芙琴。
從這一點來看,尚芙琴這人的人緣實在是不太怎麼樣。
至於,頭一次參加彩燈節就能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這說明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那就是——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