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翰漠神神秘秘不說的樣子,讓尚雅靈無語的翻了白眼,瞅了眼同樣很無語的奇逸。
然後,兩人緊隨這齊翰漠的步伐,朝那唯一的書桌走去。
在書桌上壘着一堆的山水畫,山水畫跟牆壁上表面上看到的那些圖畫一模一樣,連枝椏傾斜的方向都是一樣的。
往下翻看,一共是分割成了十幅畫,繼續往下就開始重複了。
尚雅靈從中間抽出了兩幅一樣的話,平齊的擺放在自己的面前,摸着下巴來來回回的看着兩幅畫,企圖從中找出不同的地方。
可上面的每一寸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細微的不同。
“怎麼可能?又不是複印出來的,怎麼可能一點區別都沒有?”尚雅靈心裡犯起了嘀咕,始終不相信兩幅畫會一點點的區別都找不出來。
彎下腰,湊近,臉幾乎都要貼到畫上了。
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的斬獲。
尚雅靈眼鏡等的都有點發酸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起身子,眨着酸澀的眼睛看着齊翰漠跟奇逸兩人,“難道還真有這麼厲害的人?能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一點不差的畫出第二幅畫?”
忽然有種自己很愚蠢的感覺。
這樣愚蠢的人,是不是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齊翰漠靜靜地看了一陣擺放在桌子上的山水畫,冷不丁的指着其中一顆生長在山巔邊緣的勁鬆,“這幅畫是義父畫的。”
“諸葛侯爺畫的?”奇逸大吃一驚,盯着齊翰漠指着的地方仔細的看了一陣,愣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
轉頭看齊翰漠,“皇叔,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裡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眯起眼睛看。”齊翰漠提醒道。
旁邊的尚雅靈立馬get到了方法,眯起眼睛朝着那顆勁鬆上看去,就見樹冠上隱隱的出現了諸葛雲靳四個字,雖然很小,但書寫得卻很是清晰。
就是這字跡很感人,好像小學生的塗鴉。
尚雅靈歪頭看向齊翰漠,“所以這裡的畫都是諸葛雲靳畫的?”
齊翰漠搖頭,“義父畫畫,從不畫第二遍。”
“不畫第二遍。”尚雅靈小聲的嘟囔了一聲,立刻將視線轉移到了旁邊放着的一模一樣的山水畫上,眯起眼睛看向同一個位置上的勁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沒有從勁鬆的樹冠上發現諸葛雲靳的名字。
尚雅靈嘖嘖感嘆,“居然有這麼厲害的人,可以把一張這麼複雜的畫,一絲不差的臨摹出來,天才天……太厲害了。”
跟着尚雅靈做了同一套*動作的奇逸,同樣很感嘆,“的確是個奇才。”
說着,他頓了頓,看着書桌上擺放着的另外一堆的山水畫,疑惑不解的道,“可是……諸葛侯爺,爲什麼要讓人臨摹這麼多假畫?難道說是有什麼其他的深意?”
尚雅靈嫌棄的斜了他一眼,“這還用問麼?肯定是爲了防止別人發現書畫裡的秘密唄,諸葛雲靳的畫隱藏在這麼多假畫裡頭,肯定是因爲他在自己的畫裡隱藏了什麼重要的秘密讓其他人知道咯。”
套路,滿滿的套路。
“夫子說的是。”奇逸很是敬佩的笑啊笑。
可尚雅靈絲毫沒領情的意思,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連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都沒發現?
該不是當皇帝當傻了吧?”
跟着一道盡量侍衛,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每一個人的心裡頭都不約而同的提高了尚雅靈的分量,一個連皇帝都能罵的毫不留情的人,往後遇上了一定要客氣點。
聽了尚雅靈的吐槽,奇逸可憐兮兮的唉嘆了一聲,“夫子,我要是不裝得傻一點,那些更傻的朝臣還怎麼能替我出謀劃策、分憂解難啊?”
侍衛們默默的往角落裡移動——他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對於奇逸的吐槽,尚雅靈深以爲然,“這麼說也對,不然的話,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還不撐回家種田收糧的好。”
奇逸笑眯眯的點頭啊點頭,“夫子說的跟我想的一樣。”
靜默了一會兒,尚雅靈話鋒一轉,毒蛇道,“有這麼多傻里傻氣不頂用的官員,還不是你的問題,他們都是替你辦事的人,你自己不把關,還想把錯都怪他們不夠聰明,這樣可不太厚道。”
“……”奇逸深以爲然的接受了尚雅靈的說教。
繼而想到每天上朝就要看到那些傻里傻氣的官員,奇逸的心裡就一陣的發堵,幽怨的小眼神盯向尚雅靈。
這眼神……
不用多說什麼,尚雅靈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尚雅靈抱着胳膊認真的琢磨了一下,提出了一個單雙限號的法子。
簡單地說,就是讓奇逸把聰明的放在一天上朝,不聰明的放在一天上朝,到時候他就是一天認真的商討國家大事,一天就隨隨便便糊弄過去就行了。
畢竟,那些不聰明的,家裡頭一般都是比較有背景的。
奇逸不好動的太厲害……
聽了尚雅靈的辦法,奇逸的眼睛騰地一下亮了一瞬,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聰明的還不夠站滿金鑾殿,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太明顯了,好像也不太好的樣子。”
一聽這話,尚雅靈嫌棄的眼神簡直不能太明顯了,“你就不能動動腦子麼?該不是裝上癮了,腦子都秀逗了吧?”
奇逸好脾氣的賠笑,“還望夫子不吝賜教。”
“……”尚雅靈看他這沒皮沒臉的樣子,納悶。
之前奇逸也不是這樣的啊!
難不成當上了領頭者,其他沒什麼變化,反而是臉皮見厚啊?
尚雅靈心裡雖然是各種的吐槽不斷,但依然給奇逸想到了一個法子,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還能順利的幫他找到一些朝堂新鮮血液。
將那些傻里傻氣的官員踢出去,省的奇逸這個齊國新皇可憐兮兮的。
“現在齊國不是百廢待興麼?”尚雅靈仔細分析,“朝堂缺了人才,需要人才,再者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想要替自己找一些能用的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奇逸默默點頭,抽空看了眼尚雅靈。
雖說夫子在人情世故上有些幼稚,但她偶爾提出的法子卻總是能提到點子上……
這一點真的是很奇特!
就這個尋找人才的主意,他老早就打了。
只不過一直都沒能找到一個法子來真正的實現。
其中彎彎道道實在是很難得控制,要是一個沒處理好,塞進來的人背後八成都是誘人的,到頭來他想要的人還是沒得到,反而是替那些想要乘機擴充自己勢
力的黨派培養的人才。
尚雅靈看奇逸聽得認真,也跟着認真了幾分,“你要是再朝堂上宣佈的話,那送到你面前的人才,那肯定都是朝臣們想要你看到的人才,而不是你自己真正能培養信任的人……”
提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什麼似得,幽幽的瞅着奇逸,“你不是不想當這個皇帝麼?這會兒怎麼變得這麼認真了?要是真想當早點說,我好把成樂那小子帶走,避免他以後長大了還跟你搶這個皇位。”
“夫子……”奇逸哭笑不得看着她,“現在的齊國,我若是不幫襯一下,你覺得能撐得到成樂那小子長大麼?”
想了想,尚雅靈恍然頷首,“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說着,她擺了擺手,“那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吧。”
尚雅靈讓奇逸依然在某一天的早朝宣佈,不過這個是有技巧的,他可以給幾個人宣佈一道密旨,讓他們暗中在民間尋找人才。
這幾個人當中有人的秘密是絕對保密的,有人的身份是透明的,有人的身份是不容置喙的……
拿了透明身份的人,可以大肆的收受賄賂,讓那些人想要塞進來的人才,通通加入。
收受的賄賂,日後上交給國庫就行了。
這樣既能讓那些人有種得逞了錯覺,不會在奇逸的面前鬧事,又能提醒奇逸透明身份的人,他推薦的那些人才大多數都是心懷叵測,不能重用的。
至於其他的幾人,他們就能真正的替奇逸尋找一些可用的人才。
拿到不容置喙身份的人,他那裡可以重點讓立刻就能用,而且能有大作用的人才,進到他那裡去。
到時候,奇逸就算是全部啓用這些人才,旁人就是心裡百般的不樂意,也不敢多說什麼。
至於另外幾人,奇逸就可以適當地挑選一些出來用,但可用的必須要比拿到透明身份的人推薦的人才要少上一些,這讓才能維持好平衡。
不會讓蹲在背後的那些黨派心生不滿。
“……這只是方法,具體怎麼實施,這個就看你自己的了。”尚雅靈攤攤手,“朝堂的情勢我也不是很清楚,能行就行,不能行,那你就自己去想法子。”
奇逸連忙道,“行,太行了!夫子,你解決我一個大難題啊!”
“是嗎。”尚雅靈傲嬌的揚了揚下巴,乾咳了兩聲,“誰讓我是夫子呢?答疑解惑,是我的職業素養。”
本來是要找諸葛雲靳隱藏在山水畫裡頭的秘密,結果兩人的話題完全跑偏了。
等他們將注意力重新回到諸葛雲靳的山水畫上的時候,齊翰漠的手裡就多了一份冊子,而在冊子的下面的書桌破了一個洞口,大小剛好能放下一本冊子。
齊翰漠看了眼尚雅靈,“東西找到了,過來吧。”
雖然語氣一如往常,沒什麼不同的地方,但是尚雅靈還是莫名的的尷尬。
她怎麼想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似得,這麼容易就轉移了注意力?!
沒有得到齊翰漠眼神照顧的奇逸,只能尷尬的搔了搔鼻子,厚着臉皮的湊過去,看奇逸手裡的冊子。
掃過上面一連串的名字……
奇逸臉色刷的一下變了,皺眉道,“這冊子上的人……”
淡漠的嗯了一聲,齊翰漠道,“這冊子上的人,應該就是當年跟義父合作聯手抓軒轅陰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