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慕容佩,心裡問:慕容佩,你可捨得因爲我而同歸於盡?
此舉明瞭之極,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慕容佩身上,暗暗猜度。
皇帝從高處俯視下來,目光神色不顯,只淡淡地望着他。
“稟父皇,昨日雲大人出宮後,確實與兒臣同處了一段時間。”在衆人注視下,慕容佩出列,對皇帝說道。
鬱相驀地眼露精光。
衆人皆是一驚,暗道先前猜測莫非成真?
文璟脣弧微深。
“那你剛纔爲何不說?”皇帝緩緩問道。
“父皇明鑑,雲大人與安平王關係匪淺,有些話兒臣也不好當衆明說,該避嫌的地方還是要避,因此便想着,雲大人若是自己能將此事摘除乾淨,兒臣也就不出來說話了。”
“呵,你現在出來說話,倒是不考慮避嫌了。”皇帝道。
這話說得頗不留情面,連別人也微微替他感到尷尬。
慕容佩卻如沒有聽出其中的譏諷之意,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皇帝說完這話,許是也覺得自己言語太過刻薄,緩了語氣道:“那你倒說說看,你們二人爲何會走到一起。”
“父皇您知道,在諸多菜蔬之中,兒臣最喜食蓮藕,而眼下這個時節,蓮藕已多數採完,便是有,也少有鮮嫩的。兒臣出宮後不久,見到路邊有菜農挑着蓮藕在叫賣,竟是少有的新鮮,便讓人停車盡數買了下來,只是這一耽擱,隨兒臣身後出宮的文大人便追了上來。兒臣見他追得急,還以爲他也要買,想從兒臣這裡分一些,誰想……”慕容佩似乎有些難以啓齒,偏頭看了雲微瀾一眼,面露隱忍地道,“文大人說內急,想坐兒臣馬車一同回府,並借兒臣府中的恭桶一用。兒臣見她臉色發青,頭冒虛汗,似乎壞了肚子,如此情形之下,兒臣也只好行文大人一個方便。”
噗……
雲微瀾心裡噴出一口老血——她什麼時候說要跟他回府,還要用他家馬桶了?能找個好點的理由麼,非得這麼埋汰她?再說了,安平王府的馬桶又不比他家的差。
不過也真是打心眼兒佩服他這張口就來的反應啊,這胡說八道眼睛都不眨的本事完全不輸於她嘛。
殿中響起幾聲悶笑,這崇政殿這麼多年過來,恐怕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這裡提到內急兩字,而且這內急的人好歹還是個新晉的御史,頓時讓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連轉折都沒有,直接化成了玩笑。
雲微瀾臉一紅,恰到好處地露出尷尬之色。
“慚愧,慚愧……”她擡袖抹抹根本不存在的汗,還偷偷地覷了兩眼文璟,好像很是心虛,生怕惹他不快,有些着急地連聲道,“四殿下,這麼丟人的事,您怎麼,怎麼就給說出來了呢?這叫下官以後如何見人……”
“你昨日扯着我衣袍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丟人?”慕容佩眉頭微蹙,陰柔的容顏略顯不耐,“若非你未經同意就上了車,並說再不快點就要在我馬車內解決,我倒是真不想讓你去,平白惹人閒話。”
“我……”雲微瀾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給了個笑臉。
扯他衣袍?
車內解決?
呵呵,這形象給毀的,到家了啊。
“竟有這樣的事?昨晚入寢時爲何沒有告訴我?”文璟面露不悅,卻也捨不得責罵她,語氣裡依然帶着自然流露的寵溺,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在她臉上細細打量,“今日可好些了?”
呀!
無數雙眼睛瞄了過來,這安平王對這文御史還真是疼愛得很呢,瞧瞧這眼神,關切之情表露無遺啊。
還有這一句“昨晚入寢時”,可真是讓人聯想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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