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過來也正想問你,有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傷養得怎麼樣了,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求見他吧?“孫雲兒拉她的手,韓菲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也好。“
二人並肩走出來,找到了王的寢宮,讓人進去通報,結果,宮女來報,說,“王說,只想見韓菲。“
孫雲兒臉都綠了,笑容僵在臉,看向韓菲,韓菲無辜的聳肩,“那我先進去了。“
“我……你幫我帶個話,就說我也在外面。”
韓菲點頭,提裙進去了。
孫雲兒探着臉看,但宮女將門給關了。
韓菲跟着進了幾層屋子,才進到最裡面,雕龍大牀上,輕風臉色不錯,正在喝藥,見韓菲進來,匆匆將藥喝下去,揮手讓宮女退了。
韓菲問,“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還行,都恢復得差不多了。”輕風坐直,對她伸出手,“來,過來坐下。”
韓菲坐到牀邊,微笑的看着他,對上他熱切火辣的眼睛,還是很不自然的別開了眼睛。
“菲菲,這幾天的伙食還合味口嗎?有不滿意的地方,直接說。”
“還好吧,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我知道。”
韓菲早已不是剛來古代,只求吃飽喝暖,當個小米蟲的少女。可以說,這麼多年,古代什麼好吃好用的,她都享受過了,北冰王給她的東西,確實應該是最好的,但並不是物質滿足了,她便什麼需求也沒有。
“怕你吃不慣,特意讓人去東羽買了新鮮食材運過來,保證你的飲食跟那邊一樣。”
“這樣興師動衆,勞民傷財,沒必要。”
“沒事,爲了你,做什麼都值得,只要你高興就好。”輕風想拉她的手,但韓菲故意將手攏進衣袖中。
“別這樣說,我可承受不起。”韓菲往後退坐了一些,“今天過來,我還是想說,我得回去了,你身體都養好了,我再呆下去也沒意義。”
“別走,我捨不得你。”他目光灼熱,緊緊的抓着被子,“跟你表白到現在,你已經拒絕了不下十次,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但想放下也並不容易,在蕭陌御中毒不醒的那段時間,是你最依賴我的時間,雖然很不厚道,但我真的很懷念,如果他是你的第一選擇,我算不算第二?”
韓菲對這樣的問題,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愛情哪有第一第二,只有唯一,如果真的有備胎存在,那絕對不是真愛。
“對不起,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的愛情裡,只有唯一。如果蕭陌御不值得我愛,如果一切只是謊言,如果我吃了自己選擇的惡果,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輕風被這樣的回答嚇到了,“你來承擔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因爲我選擇了他,所以我要承受所有的後果,我是說如果。因爲,我到現在還是相信他的,我相信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事情都這樣了,你還是不相信我?陸白衫的死,我的傷,難道還不能讓你動搖?非要他將我逼上絕路,你纔會相信他是騙你的?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相信,固執的堅持着,直到有一天,他拋棄你?還是等他騙一輩子?“
韓菲突然想到韓墨寧,現在的輕風與當初的韓墨寧何其相似?
“輕風,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陸白衫的死是蕭陌御所爲,我如何相信?“
“那些護送他的人,都是他親手點的兵,不是他還有誰?“
“不,就算是他親自點的兵,也有可能在半路被換掉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這件事很可能是別人故意挑撥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作的局,爲什麼不肯相信他?”
韓菲的反問讓輕風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這是一種直覺,我不敢走錯一步,回去質問他的結果,很可能是死亡,言徵也是,在背叛他之後,我一度以爲他會念在言徵曾經有護駕有功的情份上,至少放他一命,但結果真是讓我失望,如果不是言徵和陸白衫,我也像你一樣信任着他。”
“言徵的死,你看到了?”
“嗯。”
韓菲咬脣,“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抓到天牢不久,就秘密處決了,我只看到蕭陌御帶人出去掩埋,這件事我沒有參與,當時還奇怪,大半夜的,他帶這麼多人出宮幹什麼,因爲好奇跟去看看,結果發現他是在掩埋他。”
“你確定是言徵?在什麼地方?”
“確定,就在北門城外的土坡下。“輕風深吸了一口氣,“當時的言徵,滿身是血,裹着他身體的席子都被血染透了,但他的臉露在外面,眼睛還死死的瞪着,死不瞑目,從那時候起,我對他便沒那麼信任了。”
韓菲可以想像中那種悽慘,內心說不出的難過,“爲什麼早一些不告訴我?”
“怕你難過,一直裝作不知道,皇上怎麼說,我也就怎麼說了,直到陸白衫出事,我才徹底醒悟,有些人,不管怎麼幫他,都不會有好下場,歷史上的皇帝都是一樣的,他也一樣。”
韓菲緊緊的握着拳頭,臉色很差。
“其實,如果他不殺害素素,我也能原諒,畢竟是言徵背叛他在先,但後來他的行爲真是讓我無法理解,就算言徵罪該萬死,他爲什麼要射殺一個無辜的瘋子呢?你不覺得他很殘忍嗎?“
韓菲捂着胸口,有些聽不下去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輕風沒有勉強她,任她恍惚的走了。
一出來,就被孫雲兒拉住,“你有說,我在外面等着見他嗎?”
韓菲搖頭,孫雲兒急了,“你……你是故意的!”
韓菲不理她,徑直走了。
孫雲兒煩燥的走來走去,手腳都凍麻了,但她不想回去,好幾天沒見到他,太想他了。
就在這時,來了一位送信的宮女,剛要敲門,孫雲兒攔住她,“你幹嘛?不知道王在休息?”
“這是南帝送來的加急信,讓立刻呈給王。”
孫雲兒直接搶了信,“你退吧,我來送。“
宮女無奈,只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