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朝堂立威,渣男受死!

80. 朝堂立威,渣男受死!

南憶夕最終答應了尹流光的提議。尹流光手裡有十八卷卷宗,要控制住半個南海朝堂不是難事。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左右兩相而已。張統因着張楚楚的事情受到南武的遷怒,權勢已經大不如前。所以現在南憶夕要對付的,就是藍瑾瑜。

藍瑾瑜。心裡面默默唸過他的名字。不管他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當初他都是爲了權勢和富貴捨棄了她,而她現在就要他爲當初的決定付出代價。

南憶夕在尹流光的幫助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剪除了藍瑾瑜的許多羽翼。而藍瑾瑜也不是傻子,自然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於是他主動找到了南憶夕。

南憶夕依舊我行我素的穿着大紅色的紗裙,在這蕭索的深秋時分這一身大紅色顯得格外的耀眼,她的眉眼妖嬈嫵媚,含着絲絲寒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藍瑾瑜以及他身邊的南秀琴。

慵懶的將茶杯放下,南憶夕懶懶的挑眉,漫不經心的問道,“右相千方百計的請本座過來,有什麼事情?”

藍瑾瑜蹙眉打量着南憶夕,這幾日朝堂上的動靜到底和南憶夕有沒有關係?若是沒有關係,她遲遲留在南海不走是爲了什麼?若是有關係,那她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藍瑾瑜看着南憶夕的雙眸,似乎想要看清楚南憶夕心裡面究竟在想什麼,可是卻是徒勞無功,他不僅看不透南憶夕的心思,反而還被她烏黑的眸子看的有些心虛,竟不敢再與她對視。

南秀琴坐在一邊似是已經極不耐煩了,她狠狠的瞪着的南憶夕,說道,“南憶夕,你還賴在南海到底想做什麼?!”

南憶夕聽到南秀琴氣急敗壞的質問,只是不慌不忙的舉起茶杯,慵懶自如的啜了一口,漫不經心的看着她,眸光細碎冰寒,悠悠笑道,“本座的行蹤何時輪到你來過問了?本座想做什麼,憑什麼告訴你?”

南秀琴被南憶夕傲慢張揚的語氣氣得滿臉通紅,一拍桌子就要發作,南憶夕擡眸看了南秀琴一眼,眼中含着三分警告七分諷刺,故意嘲諷的說道,“秀琴公主真是好大的脾氣。不過發脾氣也要看對象,別怪本座沒有警告過你,惹惱了本座,你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藍瑾瑜聽到南憶夕的話,蹙了蹙眉頭。現在南海的局勢已經十分危急了,尹流光本是領命要去邊城守衛南海的,可是他卻突然派了手下的人去,自己則是留在了京都,並且和南憶夕交往密切。

若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幾日朝堂之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掌控着朝堂,削弱着他的勢力。雖然朝堂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他卻已經隱隱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彷彿朝堂上正在醞釀着一場驚天鉅變,而南憶夕和尹流光之間似乎也達成了什麼協議。更奇怪的是原本咄咄逼人進攻南海的東臨軍隊竟然突然停止了攻勢,一切似乎都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想到這裡,藍瑾瑜拉住激動的南秀琴,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看向南憶夕,慢慢問道,“最近朝堂變動,不知憶夕是否知道?”

南憶夕聽到藍瑾瑜的話,撥弄着香爐的手指都不曾停滯一下,只是似笑非笑的擡起了眼眸,烏黑的眸子絲毫不避諱的直視藍瑾瑜,看到藍瑾瑜眸中的懷疑和打量,南憶夕不由輕笑出聲,她的笑聲清靈悅耳,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悠悠笑道,“藍瑾瑜,你真是糊塗了。這朝堂之事,本座怎麼會知道?”

藍瑾瑜看南憶夕的神情淡然自若,絲毫找不出撒謊的跡象,何況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深邃,他就算再怎麼打量,也探查不出絲毫她的情緒。

現在的她和當初的她真的是天差地別。當初的她是那麼的透明,彷彿所有的感情都可以透過那一雙眸子看出來,而現在的她卻如同一汪深潭,任憑他怎麼做,她的眸中除了諷刺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情緒。

“那東臨軍隊爲何突然停止了進攻?”藍瑾瑜看了南憶夕半晌,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半分不妥,便又繼續問道。

南憶夕挑眉看了藍瑾瑜一眼,脣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容,漫不經心的吐出幾個字,“恕難奉告。”

藍瑾瑜聽到南憶夕的話,臉色微微變了變,想要發怒,卻在觸及南憶夕容顏的一刻微微一愣。他們之間原本不該是這樣的,是他親手毀了他們之間的一切,他又拿什麼來責怪她如今的改變呢?

只是藍瑾瑜未曾繼續說,南秀琴卻是從椅子上“譁”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瞪着南憶夕惡狠狠的說道,“南憶夕,你到底想做什麼?!賴在南海不走又是爲了什麼?難道你還想翻了天操控整個南海不成?!”

南憶夕聽着南秀琴氣急敗壞的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的眸光烏黑而深邃,裡面含着點點精光,彷彿吸納了世間所有的華光一般。

南秀琴被南憶夕的眼神看的微微一愣,她看到南憶夕脣角緩緩綻開笑容,如同滿園花開一般豔麗,卻又含着令人不可逼視的凌厲。

“本座就是想翻了這天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南憶夕從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南秀琴和藍瑾瑜,彷彿所有的天光都聚集到她身上,讓整個人有種不可侵犯的神聖。

她每一字都說的張揚無比,可是南秀琴除了吃驚的張大嘴巴,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等到她回過神來,南憶夕已經不屑的轉過了身去,冷冷拋下一句,“本座還有很多事要忙。沒工夫陪你們在這閒聊!”

南憶夕張揚的紅色衣袂在空中留下不羈的弧度,她的話也久久迴盪在南秀琴和藍瑾瑜的耳邊,他們面面相覷的看着彼此,一時之間也說不清自己心裡的感覺。

南秀琴本是氣急敗壞的諷刺南憶夕,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般張揚的說,她就是想翻了這天又如何?難道說她留在南海遲遲不走,其實是爲了謀奪南海的政權?可是她是個女子啊,怎麼會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

“瑾瑜,南憶夕她不會真的想要操控南海吧?”南秀琴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着說道。

藍瑾瑜眸光復雜的看了南秀琴一眼,他也不敢確定。原本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南憶夕留在南海是爲了這個,可是看她方纔的樣子,卻真是有那睥睨天下的氣度。現在的南憶夕,已經不能用世俗的理論去衡量了,也許她真的有這個想法也說不定。

對於南秀琴和藍瑾瑜的疑惑糾結,南憶夕卻根本不在乎。她既然敢把話說出來,就不怕他們有了警惕。因爲現在這個時候有警惕,已經來不及了。她之所以這樣告訴他們,爲的就是要他們着急的對付她,他們若是不對付她,她又如何找機會對付他們呢?

果不其然,藍瑾瑜竟然一狀告到了南武那邊,說南憶夕留在南海意圖不軌,而南武也是將南憶夕請到了朝堂上,要她給出一個說法。

南憶夕緩步走向大殿,依舊是一襲張揚不羈的紅衣,如墨的青絲未曾束起,飄灑在空中,有着說不出的邪魅與氣度,她的脣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清冽,悠悠走到了大殿的最前面,直視着南武。

衆人見到南憶夕落落大方走到大殿上的氣度,不禁都爲之心折,而南武也是被南憶夕睥睨天下的眼神看得一愣,過了片刻才問道,“憶夕啊,雖然父皇很捨得不你,可是出嫁從夫,這納蘭辰逸都走了四五日了,你怎麼還留在南海呢?新婚燕爾的,父皇實在不忍心你們兩地分離啊。”

“呵,皇上的意思是要本座離開南海麼?”南憶夕聽到南武的話,眸中閃過一道細碎的寒芒,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一字字說道,“辰逸曾說過,本座留在南海一日,他便不會進攻南海。只要本座一走,東臨的大軍立刻就會揮軍直入。若是皇上希望本座離開,本座明日便走!”

南武一聽到南憶夕這話,臉色立刻變了變。難怪這幾日東臨的大軍只是盤踞在邊城卻沒有再有進攻的趨勢,原來是納蘭辰逸爲了南憶夕而停止了進攻。他倒是沒有想到納蘭辰逸一個啞巴皇子竟然能夠有此能耐,如此說來,就算南憶夕真的有所圖謀,他也不能趕南憶夕離開了。

就算依靠南憶夕來拖住東臨的軍隊不是長久之計,至少能夠拖上一日是一日。想到這裡,南武立刻堆砌起了虛僞的笑容,對南憶夕說道,“父皇怎麼會趕憶夕走呢,憶夕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南憶夕聞言,只是不屑的看了南武一眼,回過身來,眼神銳利的掃視過滿朝文武。滿朝文武都被南憶夕犀利的眼神看的一愣,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有這樣的眼神,明明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卻好像一眼看進了人的心底,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臣服的衝動。

薄脣輕啓,南憶夕對着滿朝文武笑着說道,“憶夕雖是一介女流,卻也不忍我南海子民飽受戰火之苦,因此才選擇留在南海,以拖延東臨的軍隊。相信諸位大人也和憶夕一樣,一切以南海百姓爲先吧?”

滿朝文武聽了南憶夕這話,有人心中感動,有人心中疑惑,但不管如何,他們都是連連稱是。而南憶夕只是勾着高深莫測的笑容,眸光中隱隱有着精光。

這些官員口口聲聲以百姓爲先,卻不見他們爲南海的百姓做過什麼。他們擔心的不過是他們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仕途吧。不過她並不在乎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她要的只是樹立威信,並且得到他們這一句承諾,爲她日後的籌謀做鋪墊。

“能都各位大人贊同,憶夕就放心了。”南憶夕脣角勾起一抹溫和卻不失威嚴的笑容,她的神情肅穆,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卻偏偏又自有一股邪魅妖嬈的韻味,她笑着說道,“若是憶夕日後做了什麼不妥的事情,也請各位大人海涵,憶夕所做一切,都是爲了南海而已。”

衆位官員自然不知道南憶夕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只是對南憶夕突然的客氣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一向不屑於與他們打交道麼,怎麼如今這麼客氣?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也是連連應下。

別說南憶夕說的句句在理,他們根本無從反駁,就說南憶夕就算真的是不講道理,他們除了背後議論她兩句,也是奈何不了她的。

聽到衆位官員的話,南憶夕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的眸子從衆人身上滑過,慢慢的看向藍瑾瑜,藍瑾瑜依舊穿着一襲溫和的藍色長袍,看起來面如冠玉,只是臉色卻並不怎麼好。

南憶夕烏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藍瑾瑜,裡面似有仇恨的火焰在跳動,她脣角勾起一抹笑,回身看向南武,一字字清晰無比的問道,“對了,皇上今日怎麼會突然問起本座的去向,可是有人對皇上說了什麼?”

南武對南憶夕剛纔一番恩威並施很是驚歎,現在突然聽南憶夕問起這事,又瞧見南憶夕的臉色平淡,神情篤定,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般。那她現在這樣問他,豈不就是想要他說出藍瑾瑜來?

南憶夕這是在告訴他,若是他不處置了藍瑾瑜,她就會立刻離開南海,到時候在南海好不容易贏得的喘息的機會就會失去。更何況南憶夕方纔一番恩威並施的收買人心,大部分的官員已經站到了南憶夕的一邊,就算他想要包庇藍瑾瑜,怕是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吧。

想到這裡,南武只得蹙了蹙眉頭。藍瑾瑜雖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現在南海能不能保住都尚且是問題,他哪裡有心思去保藍瑾瑜?

“憶夕果然聰慧。都怪朕不該聽信讒言,還以爲憶夕留在南海是另有居心呢。”南武嘆了一口氣,並未點出藍瑾瑜的名字,只是繼續觀察着南憶夕的神色,試圖弄清楚南憶夕到底是什麼居心,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南憶夕對於南武的話並不感到絲毫的意外,她的眸子深沉烏黑,看不出分毫的情緒,只是脣角的笑容越發的冷厲,使得她整個人也變得銳利起來,她悠悠說道,“本座一心爲了南海,卻還是有人重傷本座。先且不說妄進讒言的罪名,就說在這個時候進讒言,怕是居心不良,說不準就是和東臨聯合起來,要置南海於死地呢!”

南憶夕的一番話說完,滿朝文武立刻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並不知道到底是誰和南武說了不該說的話,只覺得南憶夕說的極有道理,這個時候若是把南憶夕氣走了,東臨揮軍直入,南海危矣。

南武聽到南憶夕這番話,神情也是變了變,心中不免也種上了一層疑惑。他雖然相信藍瑾瑜,可是南憶夕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卻也叫他不得不懷疑起藍瑾瑜來。

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藍瑾瑜此人雖然有才,卻過於貪婪,尤其對權勢和名利更是汲汲營營。如今南海國事衰微,搞不好他真的賣國求榮也說不定。

而且就算藍瑾瑜現在沒有這個心思,日後保不齊也會被誘惑,不可不防。更何況南憶夕現在言之鑿鑿,明顯就是要他處置了藍瑾瑜才肯罷休,他怕是不做也得做了。

藍瑾瑜也沒有料到局勢會演變成這樣,他又是驚訝又是憤怒的望着南憶夕。原來她早就打好了主意,故意在他面前說出她的目的,好叫他向南武告狀,然後再反將他一軍。好好好!真是好一招誘敵之計啊!

饒是心中驚怒,藍瑾瑜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他掀開袍子,一步走到南武面前,恭敬有禮的說道,“皇上明鑑。瑾瑜只是出於擔憂才向皇上進言。瑾瑜深受皇恩,怎麼可能做出此等背棄信義之事呢?”

藍瑾瑜眼中的驚怒並沒有逃開南憶夕的眼睛,她脣角的笑容越發諷刺。憤怒?!藍瑾瑜有什麼資格憤怒?!是,的確是她一手安排的陷阱讓他來跳,可是他若不是爲了自己的前途而意圖置她於死地,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欠下她的,她要他百倍來償還。他所在乎的,她要一件不剩的都奪走!

“噢?原來這進讒言之人竟是右相?”南憶夕收斂了眸中的恨意,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眸中含着幾分細碎的寒芒和諷刺,悠悠說道,“本座倒真不知道呢。不過右相雖然說的信誓旦旦,本座卻是不信呢。這背棄信義的事情,右相又不是沒做過,你說是麼?!”

藍瑾瑜被南憶夕冷冷的盯着,聽着她一字字的說着,心口忍不住一痛,整個人倒退了一步,臉色有些慘白。她還在恨他,恨他當初對她的背棄。

可是他真的不是有心的。縱然不是有心,他們終究還是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個樣子。在一次次的權利抉擇中,他還是選擇了放棄她,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憤怒她對他的算計和報復呢?

突然之間,藍瑾瑜只覺得方纔心中涌起的怒氣慢慢消散,一股巨大的蒼涼和悲慼緩緩的浮上心頭,壓抑得他心中難受的很,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而南武卻並不知道藍瑾瑜心中所想,只是看到藍瑾瑜蒼白的臉色。他以爲是南憶夕揭穿了藍瑾瑜的陰謀,藍瑾瑜害怕驚慌所至,心中對南憶夕的話不免又多信了幾分,眼中滑過一道殺機。

南憶夕將藍瑾瑜痛苦的表情盡收眼底,她脣角的笑容越發的妖嬈。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她要讓他汲汲營營的權勢和名利最終都變成一場虛妄,她要讓他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感覺!

擡眸直視南武的眼睛,絲毫不意外的看到南武眼中的殺機。她之所以還要再多說那麼一番話,就是爲了加深南武的懷疑。南武這樣的人,一旦起了疑心,那便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她想要一步步奪取南海的政權,首先就要瓦解南起一派和太子一派的勢力,將整個朝堂重新洗牌,這樣纔有利於她建立屬於她自己的力量,而藍瑾瑜,她的仇人,自然要成爲她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南海所欠下的一切,是時候全部償還給她了!

南武眯了眯眼睛,臉上露出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狠辣表情,他陰鷙的看了藍瑾瑜一眼,冷聲說道,“右相難道真的勾結外國麼?當真是讓朕寒心啊!”

藍瑾瑜這才從對南憶夕的愧疚中回過神來,連忙分辨道,“皇上明鑑,臣的忠心日月可表啊!”

縱使藍瑾瑜說的信誓旦旦,南武卻也是不會再相信的了。他立刻遣人去搜了藍瑾瑜的丞相,果然在丞相府中搜到了與東臨通信的文書,藍瑾瑜看到這些“證據”,不由大驚失色,擡眸去看南憶夕。

南憶夕卻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藍瑾瑜。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她不過錦上添花的給他製造一些確鑿的證據罷了,何必這樣吃驚的看着她呢?

緩緩走到藍瑾瑜的身邊,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陰冷的說道,“吃驚麼?痛心麼?今日你看到這些文書的心情,就是當年我看到南秀琴手中的信的心情。藍瑾瑜,你欠我的,要以命來償!”

藍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憶夕,饒是他再有涵養再會僞裝,此刻也不免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皇上明鑑!這些文書不是臣的,是南憶夕,是她想要害死我啊!”

可是此刻藍瑾瑜氣急敗壞的尖叫並不會觸動南武分毫,反而只會讓他更加懷疑他,更何況這些文書就算真的是南憶夕做的手腳又如何呢?他現在動不得南憶夕。

再說他早就下了決心要殺了藍瑾瑜,就算沒有這些文書,藍瑾瑜也是難逃一死,這樣不過是更名正言順一點而已。

南武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對着侍衛做了一個眼神,冷聲說道,“來人吶!右相藍瑾瑜勾結東臨,意圖謀逆,出賣南海。實在是罪大惡極。着令明日午時斬首示衆!”

藍瑾瑜聽到南武的話,整個人都呆了。

從一介寒門書生一步步爬到了右相的位置,他費勁了心思纔有瞭如今的一切,可是就這麼一瞬間,他所汲汲營營的一切都沒有了,甚至連性命都沒有了。

他只是啞然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他知道,南武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殺他,就算他再怎麼求饒也沒有用了。

藍瑾瑜整個人重重的癱軟在了地上,他的臉色慘白如紙,表情呆滯而悲慼。無知無覺的被侍衛架了起來,拖出了大殿。

在快要出了大殿的時候,他突然掙扎了起來,他拼命的向大殿的盡頭看去,卻只能看到南憶夕並不清晰的臉,他不知道她是以怎麼樣的神情在看着他,只是他彷彿看見了當年那個總是一襲淡紫色衣袂,溫柔的望着他的南憶夕。

他錯了。他捨棄了生命中最最寶貴的東西,去追逐那些不切實際的名利和權勢。最終,他也爲他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他汲汲營營,用盡手段追逐的一切,終究都不是他的。那些虛妄的東西,又能夠陪伴他多久。而他曾經真真實實擁有的,如今也都失去了。這便是一無所有麼?

明明幾日前還是風光無限的右相,現在卻已經變成了階下囚。這種從陽光的頂點落入地獄的感覺,就是這樣的麼?憶夕當年看着他寫給南秀琴的信的心情,是否也是如此?

藍瑾瑜被收入了監牢,得到消息的南秀琴便瘋了一般的進宮求見南武,可是南武卻只是閉門不見。

南秀琴一直跪在御書房外磕頭,磕得額頭都已經破了,卻還是不停止,她一聲聲淒厲的哭喊着,“父皇,秀琴求求你,你放過瑾瑜吧!”

可是御書房的門卻只是緊緊的閉着。南武是鐵了心不準備理會南秀琴了。

南秀琴磕了許久的頭也不見南武有反應,只是木愣愣的跪在御書房外,她的眼中突然映入了一抹豔麗的大紅色,迫使她緩緩擡眸。

她的眼神慢慢恢復了焦距,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入了她的眼中,那是她此生最恨的女人,幾乎在一瞬間,南秀琴的眼中迸射出怨毒和瘋狂,她瘋了一般的扯住南憶夕的袖袍,淒厲的喊道,“南憶夕!你還敢來!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是你陷害的瑾瑜對不對?!”

南憶夕任由南秀琴瘋狂的抓着她的衣袖,她的神情淡漠,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不堪的南秀琴,冷冷說道,“御書房前也容得你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呵呵呵,我是不是胡言亂語,南憶夕你心知肚明!”南秀琴此刻已經有些瘋癲,自然也已經無所顧忌,她頭髮散亂,額頭上還殘餘着血跡,怨毒無比的看着南憶夕,一字字說道。

南憶夕聞言,脣角掀開一抹冷厲妖嬈的妖嬈,她伸出白玉般的手指,一根根的將南秀琴的手指扳開,饒有興致的蹲了下來,看着南秀琴,似乎在欣賞她落魄的姿態一般,悠悠笑道,“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南秀琴,你以爲我還是當初那個任你欺凌的南憶夕麼?”

南秀琴聽到南憶夕承認,心中更是怨毒無比,瘋了一般的伸手想要去掐南憶夕的脖子,卻被南憶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避開,一腳狠狠的踹在她的身上,踹得她心中悶悶的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南秀琴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形容憔悴,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她擡眸看着南憶夕,她依舊是那麼的美,美得妖嬈而張揚,她那樣立着,那麼高高在上,彷彿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

南秀琴這才悽悽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是啊,南憶夕說的沒有錯,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母妃的庇護,沒有了藍瑾瑜的支撐,她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公主而已,就算她跪死在這裡,父皇也不會理會她,她早就已經一無所有了啊。

她癡癡的看着南憶夕,突然覺得一陣無端的悲涼。她恨了她這麼久,想盡辦法折磨她害她,可是最終她又得到了什麼?得到了一個不愛她的夫君,得到了一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得到了日日夜夜瘋狂的嫉恨,得到了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她這麼用盡心機和手段,不停的爭奪和算計,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什麼啊?!

南憶夕看着南秀琴在地上悽慘的哭哭笑笑,只是淡漠的移開了視線,她邁着慵懶而優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南秀琴面前走過,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

第二天清晨便傳出消息,三公主南秀琴吊死在右相府中,聲稱要與藍瑾瑜同生共死。聞言,南憶夕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南秀琴倒也真是癡心一片,只是她如此對藍瑾瑜,卻又得到了什麼?

脣角的笑容慢慢收斂,南憶夕對鏡梳妝,看着鏡中妖嬈的自己,眸中浮現出一絲冰冷的恨意。

刑場之上。

藍瑾瑜神色平淡,彷彿已經看穿了一切的生死一般。南憶夕緩緩走到他的面前,不無諷刺的說道,“右相大人真是坦然赴死呢?對了,有個消息,不知道右相大人知道不知道?”

藍瑾瑜聽到南憶夕的話,神色複雜的擡眸看着她,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藍某都是將死之人了,還有什麼消息需要知道?”

“呵呵,算來倒是個好消息呢。昨天晚上南秀琴自縊在府中,右相大人不愁黃泉路上沒有人相伴了。”南憶夕脣角微勾,饒有興致的看着藍瑾瑜。

藍瑾瑜的神色果然微微抽搐了一下。南秀琴竟然自殺了?是因爲他被判了死刑,所以她便殉情麼?

他萬萬沒有想到南秀琴會這樣做。他娶她不過是權宜之計,貪圖名利和權勢而已,沒有想到她卻能爲他做到如此。

回想起四年的點點滴滴,藍瑾瑜突然發現,他對不起的人不僅僅是南憶夕,還有南秀琴。這一生爲了權勢和名利,他辜負了所有愛他的人,如今受到這樣的結果,倒真真是活該啊!

“呵呵,藍某多謝憶夕公主告訴藍某這個消息,讓藍某知道藍某真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啊!”藍瑾瑜脣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機,有些灰敗的看着南憶夕,笑着說道。

南憶夕聽到藍瑾瑜的話,神色不變,淡漠無比的說道,“藍瑾瑜,你的確是死不足惜!我對南秀琴一直沒有好感,不過這件事上,我倒是真的有些同情她,同情她愛上你這樣的男人,還一直癡迷不悟!”

藍瑾瑜聽到南憶夕的話,神色之間流露出一絲痛苦,他一定要這樣讓他死前都不得安寧麼?這一字字一句句都像刀子一樣扎入他的心裡面,她是在告訴他,他根本不值得愛麼?

呵呵。是啊。像他這樣只看得到權勢的男人,的確是不值得愛啊!

不可遏制的狂笑了起來,引得周圍圍觀的百姓紛紛私下議論,這右相莫不是瘋了不成。

南憶夕見藍瑾瑜如此,也不再說什麼,妖嬈凌厲的轉身,坐在高高的監斬位置上,面不改色的下令行刑。

這是南武特別允許由她來監斬,而她之所以答應下來,一來是爲了親手報仇,看着藍瑾瑜死在她面前,二來也是爲了在百姓中立威,要他們記住她南憶夕。

南秀琴自縊。藍瑾瑜被斬首。風光無限的右相一家就這樣土崩瓦解,而右相一派自然也是人人自危,紛紛開始尋找新的依靠目標。而這正是南憶夕想要達到的效果。

她脣角勾着妖嬈狠辣的笑容,一步步優雅自若的走回了皇宮,任何人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刀槍不入的樣子,彷彿在她的身上根本無從找到疲憊和勞累。

暗中聯繫了許多大臣,南憶夕在尹流光的幫助下在南海初步建立起了勢力,而太子一黨也從右相一派的倒臺的巨大喜悅中漸漸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南胤發現朝堂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控住了,右相一派的倒臺非但沒有讓朝臣依附於他,反而原本許多依附於他的朝臣好像開始不那麼言聽計從了,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着朝堂呢?

看南起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好像對皇位已經沒有什麼興趣,更何況右相一派的倒臺,受到打擊最大的也應該是他。所以不會是南起。可是除了南起,還會有誰呢?

南胤煩悶的坐在庭院起來,好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蹙了蹙眉,走入了許久不曾踏入的尹流月的房間。

尹流月自從流產之後和南胤的關係就極不好,一開始她一心向着替自己的孩子報仇,到後來發現報仇無望,她便開始自暴自棄。

自從上回陪着南胤一起迎接了南憶夕之後,她更是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也不肯吃藥,只是每天吃點最基本的飯食。

“流月啊。”南胤推開門,溫和有禮的喊道,可是當他看清楚尹流月的臉的時候,卻是整個人倒退了一步。

尹流月原本容光煥發的臉此刻已經是一片灰敗,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臉又瘦了一大圈,顯得那雙眸子突兀而大的可怕,她看到南胤進來,神色也不見多大變化,如同一個木偶人一般,扯着嘶啞的嗓音問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她活着已經了無生趣,只是她恨自己連死都沒有勇氣,才這樣苟延殘喘的度日。

“流月,你怎麼成了這樣?”這一句話南胤是真的感到吃驚,也隱隱有幾分疼惜,畢竟他是曾經與尹流月有過一段恩愛的時光的,雖然那恩愛的時光也不過是各自懷揣着利益的互相討好罷了。

尹流月似是並不在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只是對着南胤笑,那笑中帶着悔恨,帶着無奈,帶着悽絕,她似是在問南胤又似是在反問自己,“我怎麼成了這樣?!”

“藍瑾瑜和南秀琴已經死了。我們孩子的仇已經報了。你不必在這樣了。”南胤思及現在他急需要尹流光的幫助,便想着要討好尹流月,伸手扶起尹流月的肩膀,溫柔的說道。

尹流月聽到南胤的話,眸子微微亮了亮。她的孩子的仇報了麼?只是報了又如何呢,她的孩子不會再回來了,她失去的一切也都不會再回來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她當初沒有意氣用事的勾引南胤。或者她寧願小時候就不要被尹家收養,不要愛上尹流光,不要在那無妄的期待中度過一生。

“他們,怎麼會死了?”之前她求了南胤許多次,南胤也不敢替她的孩子討回公道,只是要她等,如今又是誰動了手?

南胤的眼中滑過一抹暗沉,帶着濃濃的擔憂,對尹流月說道,“是南憶夕。現在整個朝堂局勢詭譎,我實在弄不清楚南憶夕要做什麼。流月,你快去求你哥哥幫幫我啊。”

南憶夕?!竟是她。沒有想到兜兜轉轉,替她孩子報仇的人竟是她曾經最恨的人。脣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尹流月有些悲憫的瞧着南胤,笑着說道,“沒用的。就算我去求流光哥哥,他也不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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