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面色微寒,冷聲道:“我都說了是個誤會,你還要動手,堂堂皇甫世家,居然不講一點公道嗎?”
“我擦,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夜闖京都內宅,觸動防禦法陣,已經是來犯之敵,對於敵人,還用得着講什麼公道?都還愣着幹什麼,動手啊!”中年男子底氣十足,除了他的手下之外,還有老一輩在後面坐鎮,正是個表現的好機會,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話音未落,自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住手!”吳易正要出手,略施懲戒,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中年男子聽到之後,面色大變,立即折轉身形退了回來,所有人都微微躬身,齊聲喊道:“拜見家主!”
“免禮。”皇甫玉一聲大紅曳地長裙,凌空踏步,掠行於夜空之中,好似一朵盛開的玫瑰,高貴豔麗,氣場十足,語氣平靜淡然,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
吳易面露恍然之色,在心中暗道:“我說這丫頭怎麼來的這麼遲,感情是以爲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換了身衣服來撐場面,還真有幾分家主的氣勢。”
中年男子論輩分還是皇甫玉的叔叔,不過現在皇甫雄已經正式將家主之位傳給了皇甫玉,身份就不一樣了,上前一步,主動開口解釋道:“此人夜闖皇甫家族禁地,觸動了防禦法陣,我等正準備出手將其拿下,不知家主爲何要我等住手?”
“五叔一心爲家族着想,勇氣可嘉,不過真要是外敵入侵,單憑一人之力,恐怕還有些牽強,吳易公子是家中的貴客,可能一時疏忽,觸動了法陣,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慌,是小玉疏忽了。”皇甫玉微微頷首,不急不緩的說道。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即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暗喻中年男子有點小題大做,一語雙關,話中有話,神態語氣都拿捏的恰到好處,相比於她在男女情事之上的懵懂,面對這種重大場合,卻是表現的很完美,完全就是天生的統治者,擁有震懾全場的氣勢和格局。
“吳易?原來他就是吳易?果然是少年英才,儀表不凡啦!”
“吳公子能在皇甫家小住,的確是我們的榮幸,這般興師動衆,真是怠慢了貴客。”
“說的就是,誤會,全都是誤會。”
……
如今的京都城中,吳易的名字早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幾乎是婦孺皆知,一聽到這兩個字,剛剛還叫囂着要揍人的幾個全都換了一副面孔,嘖嘖感嘆道。
中年男子的表情稍稍有些尷尬,揮手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大家都散了,除了值守的弟子,其餘的全都請回去歇息。”
“太爺爺,沒想到把您幾位都驚動了,孫女不孝,打攪了各位的清修,還望恕罪!”皇甫玉走到幾名老者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禮,滿含歉意的說道。
其中一名年歲最長的老者咧嘴笑道:“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平日裡難得出來動彈,正好趁現在活動活動筋骨,不礙事,小丫頭長大了,也能獨當一面了,真是不錯,還有那小子,猶如出鞘利劍,鋒芒畢露,都不錯,不錯!”
“多謝太爺爺誇讚,小玉愧不敢當。”皇甫玉似乎是感覺到了老爺子話裡的深意,俏臉微紅,多了幾許嬌羞。
皇甫玉的婚事關乎整個家族的發展,皇甫雄肯定早就跟幾位老爺子通過氣了,所以他們的注意力纔會落在吳易身上,說話的側重點也有些不同,見皇甫玉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一笑,並不再多說,而是直接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非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抽的什麼瘋啊!”皇甫玉見閒雜的人都回去了,這才嗔怪的責問道。
吳易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哎……不過是一時興起,竟然忘了這一茬,剛剛把你嚇壞了?”
“你觸動的防禦禁制,只有在家族遭受外敵入侵之時纔會啓動,幾百年都遇不到一次,你說我能不小心應對嗎?”皇甫玉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一回生,二回熟,就當是演習,下次就不會那麼緊張了,而且你今天的表現很到位,連我都被震住了。”吳易笑嘻嘻的說道。
“把這個那好,以後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要是有人詢問,把令牌給他們看,也就不會多問什麼了。”皇甫玉掏出一塊碧綠色的令牌,擁有了它,就可以自由出入皇甫家族的任何一個地方,只有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纔會獲此殊榮,整個皇甫世家,擁有這塊令牌的人,不超過一隻手的數目。
吳易有些受寵若驚,感慨道:“你對我這麼好,看來我只有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信任了。”
“切……說着說着就沒正行,懶得理你,走了!”皇甫玉可招架不住這些甜言蜜語,輕啐了一句,轉身就準備離開。
“既然都已經把衣服都換好了,乾脆跟我出去溜達一圈,反正你回去也睡不着,耽誤一個晚上,也不至於影響修行,說不定還能對你有所啓發。”吳易一把拉住她,令牌輕輕一揮,兩個人就一同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這大半夜的,你要帶我去哪?”皇甫玉又羞又驚,想要掙脫,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
“我還能把你給賣了?不過是去見一個老朋友而已。”吳易辨別了一下方位,徑直朝那做巍峨的城牆掠去,上面燈火通明,依稀可見甲冑鮮亮的天神衛在來回巡曳。
距離城牆還有幾千米,就已經有哨衛察覺,高聲警告道:“何人造次,居然敢夜闖城門,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你今晚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在家裡折騰還不夠,居然又來招惹天神衛,嫌麻煩不夠多嗎?”皇甫玉徹底無語了,這傢伙簡直是沒事找事,太不正常了。
吳易滿頭黑線,這丫頭居然敢說他吃錯了藥,真是越來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