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搖頭說道:“這太冒險了,他們就是衝着你來的,要是你跟我一起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吳易哥哥,你還是先去黑金礦山躲一躲,剛剛纔擺脫魔煞之氣的控制,再動手又要受傷,太不值得了。”
“不行,此事因我而起,絕不能把煉神宗推在前面,我吳易不會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犧牲自己的兄弟,再者說區區一個化一宗和元氣大傷的小西天,又能奈我何?”吳易留下一句話,帶着小火,縱身飛掠,瞬間消失在中心廣場,速度之快,堪比雷電,幾乎只是眼前一閃,就不見蹤影了。
“走,快去城門口,不能讓吳易長老一個人去迎敵!”寒雪趕緊追了上去,剛剛還在猶豫的煉神宗弟子見到強敵上門,拋棄雜念,跟隨着寒雪,往入口處趕去,形勢危急,已經來不及多想了。
寒家佈置的防禦法陣兼具着隱匿法陣的異能,尋常修士看不透其中的玄機,連方向都不知道,還以爲這裡只是一片荒野,不過化一宗和小西天對寒家卻是非常的瞭解,每一年新招收弟子,或者有內門弟子晉升,都會在寒家訂購靈器,算得上是寒家最大的兩個客戶,給這兩大宗門打造靈器的價格,要比世面上便宜許多,平日裡相處的還算融洽,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直接撕破了臉皮,招呼都沒打一個,悍然發動襲擊,實在有些過分。
“我擦,居然來了這麼多修士,形勢不妙啊!”吳易衝到城門口,心裡倒吸一口涼氣,荒野之上密密麻麻全是修士,其中絕大部分穿着長袍,有青、白兩色,胸口繡着小劍,紋飾的顏色也不盡相同,代表着他們在化一宗的地位和實力,還有小部分是小西天弟子,身着袈裟,神色肅穆,只不過在見到吳易的那一瞬間,眼中都有掩飾不住的驚恐,須彌山發生的那一幕,實在太過嚇人了。
“長老……長老……他們上來就觸發了禁制,什麼話都沒說,就是強行攻城,這可怎麼辦啊!”
“小西天和化一宗聯手對付我們,只怕防禦法陣撐不了多久,必須要早點想出應對之策。”
“這可都是名門正派,要對付我們,好歹給個解釋,直接就動手,太霸道了吧!”
吳易剛一現身,城門口的護衛小隊就立刻涌了上來,有些氣憤,又有些畏懼的說道,他們全都是第一批被挑選進來的內門弟子,所以才被委以重任,他們的表現還算是可圈可點,第一時間在法陣的關鍵方位佈置了人手,面對兩大宗門聯手攻擊,沒有方寸大亂,四散奔逃,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別慌,肯定會……”吳易正準備安慰他們兩句,忽然感應到了神級高手的強大氣息,回頭一看,只見高空之上,有一柄巨劍正以雷霆之勢轟然而下,空間被撕裂,露出黝黑恐怖的縫隙,寒意刺骨,彷彿穿透了防禦光幕,直抵人心。
“秋水寒!令狐元忠也來了!”
吳易對這柄巨劍並不陌生,當初在須彌之境歷練,曾見化一宗的少宗主令狐宇施展過,只不過那不是真正的神器,只是一件仿製品,但形態和氣息都無比的神似,而此刻能夠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息,絕不可能是令狐宇,而是一名真正的神級高手。
在桃花源的時候,邵天華曾簡單跟吳易介紹過小西天跟化一宗,根據他所掌握的訊息,化一宗唯一的神級高手,就是化一宗的宗主令狐元忠,以劍證道,自成一派,陰險毒辣,是個極爲難纏的角色,此刻感應到如此凌厲的氣息,除了令狐元忠,再想不到其他人了。
如果這一劍劈在防禦光幕之上,就算不能攻破法陣,那些守衛在法陣節點上的弟子必定遭受重創,吳易來不及多想,立即沖天飛起,血脈神力急速流轉,磅礴元力呼嘯而出,化爲一面盾牌,擋住了凌空降落的秋水寒。
“當……”
清脆的撞擊之聲響徹雲霄,炫目至極的光芒令人目不能視,兩股強猛的元力浪潮碰撞在一起,颶風捲舞,地動山搖,整個防禦法陣劇烈搖晃,不過很快恢復了穩固,而高空之上,有一名看似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負手站立在巨劍之上,衣衫飄舞,獵獵作響,消瘦的身軀挺直如標槍,居高臨下,神情倨傲,此人正是化一宗的宗主,令狐元忠,也是化一宗唯一的神級高手。
“你就是吳易?”令狐元忠駕馭着秋水寒,徐徐降落到跟吳易相對而立的高度,冷聲問道,他雖然從未見過吳易,可是從剛剛出手截斷秋水寒的攻擊力推斷,除了吳易之外,再沒有別人了。
第一次聽到吳易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華夏的小修士,卻意外獲得了神王密藏,把一羣來自天元大陸的驕子打的落花流水,甚至直接滅殺了血蝠宮的少宮主冷血,這件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所有人都認爲,吳易是獲得了神王傳承,才能做到這一切。
可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吳易竟然直接跨入了神王境,而且徹底打亂了天元大陸的秩序,把武道修真界攪成了一團亂麻,甚至帶着一羣妖修,打上了須彌山,接連襲殺了渡德、渡厄兩大神級高手,讓天元第一大宗門小西天元氣大傷,這一系列的變故,讓令狐元忠對吳易充滿了好奇,直到此刻相對而立,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滿頭白髮,卻依然年輕的修士,會有如此恐怖的能量。
“不錯,我就是吳易。”吳易坦然迴應道,這個身份,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了。
令狐元忠面無表情的說道:“很好,把破天戟跟黃金鼎交出來,自毀丹田,去天神宮請罪伏法,本主能保你留個全屍。”
“我擦,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你跟你那個膿包兒子都是一個鳥樣,本事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吳易肺都快氣炸了,指着他的鼻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