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玉此刻見到慕容曉曉,竟然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仙園之行徹底改變了她對慕容曉曉的看法,無論合歡宗在天元大陸的名聲究竟如何,至少她是一個重情重義,至情至性的奇女子,跟京都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比起來,要真實的多,也可靠的多,至少在生死關頭,她依然能做到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看看你的眼睛,都快腫成桃子了,跟姐姐說說,那傢伙到底怎麼欺負你了?”慕容曉曉替皇甫玉倒了杯水,一臉關切的問道。
此刻不是爲了八卦,不是爲了窺探隱私,而是給皇甫玉一個傾訴的機會,很多事情壓在心裡,只會慢慢發酵變質,釀成一杯苦酒,反倒是痛痛快快的說出來,會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所有的委屈,傷心,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被沖淡許多。
安慰也許很蒼白,但是在此時此刻,能有一個人願意傾聽,願意幫你分擔,總好過一個人獨自承受,皇甫玉喝了口水,搖頭說道:“不能怪他,是我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他做的並沒什麼不對,只是我一廂情願,胡思亂想而已。”
“怎麼不怪他?要不是他貿然的闖進你的生活,會讓你現在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我看就怪他,到處招蜂引蝶,到最後卻有不敢承擔責任,太不是東西了。”慕容曉曉很是同仇敵愾的替她罵道。
“阿嚏!”吳易遊蕩在院子裡,莫名其妙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揉了揉鼻子,始終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成了作孽的傢伙,哪裡會想到,辛苦搬來的救兵,正在使勁的編排他。
皇甫玉瞪着眼睛,小聲問道:“啊……這樣說他,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嘖嘖……這才說他兩句,你就捨不得了,看來真的是中毒不輕,想要擺脫他,只怕沒那麼容易喔!”慕容曉曉嘖嘖感嘆道。
話聽着的確是解氣,但是這樣對吳易的確是有些不公平,皇甫玉轉着杯子,幽幽說道:“其實他對你,比對我還好,而且在仙園之中,你爲了救他,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心動?”
“怎麼就繞道我頭上了,本姑娘趕過來,不就是爲你出氣嗎?那個榆木疙瘩,本姑娘會爲他動心,真是天大的玩笑。”慕容曉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弄懵了,語氣雖然很堅決,不過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皇甫玉傲嬌卻很單純,一旦將慕容曉曉當成自己的朋友,說話也就一點顧忌沒有,毫不猶豫的揭穿了她,直接說道:“你就別裝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對他有些不同尋常,就像你看他的眼神,都要比看別人溫柔的多,我還一直以爲,他的心思是在你身上,只是這一個月,突然跟我如此親近,才讓我有些迷失了。”
女人都有第六感,尤其是當兩個女人同時鍾情於一個男人之時,這種感覺會異常的敏銳,相隔千里之遙都能嗅到彼此的氣息,第一次見面都能從眼神之中擦出火花,這是本能,男人此生都無法瞭解的本能。
“你這丫頭,看似什麼都不懂,心裡卻跟明鏡一樣,偏偏那個木頭疙瘩,還讓我來安慰你,真是可氣又可笑。”慕容曉曉沒有再否認,語氣也多了幾分哀怨,合歡宗修煉魅惑之術,最重要的就是守住本心,不讓自己輕易的迷失,這些情愫早已被深深的埋在心底,只是在今夜,觸景感傷,不知不覺又冒了出來。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兩大美女之間就越發的親近了,皇甫玉靠近了些,很是不解的問道:“曉曉,你說他不選擇你,也不選擇我,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對他而言,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這個嘛,還真不好說,不過憑我的感覺,在他的心裡,應該是有一個人捷足先登,雖然沒有陪在他的身邊,不過那個專屬的位置依然無可撼動,你我都是後來人,自然走不進他的心裡。”慕容曉曉看着窗外無盡的夜色,緩緩說道。
“真的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只是在今晚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爲是敷衍我的託詞,那個人究竟是誰?比我們都要好嗎?”皇甫玉暫時忘卻了傷心,好奇的問道。
慕容曉曉搖頭感嘆道:“好與不好沒有一杆標尺,誰也沒辦法準確衡量,不過有一個關鍵叫先入爲主,像他這種視承諾如生命的人,一旦交付了真心,此生都不可能再改變了,這纔是他真正可敬,又真正可氣的地方,總是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卻又總是讓別人如此的絕望。”
“是啊!他就好像那夜空的星辰,如此的耀眼,醒目,讓人想忽視都很難,可是他又像星辰那麼的遙遠,看的到,卻摸不到,如此的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實。”皇甫玉趴在桌子上,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眼神飄到了無盡的遠方。
“哎呀,不出閣的小丫頭都快成了多情的女詩人了,用不用我拿筆幫你記下來,明天一早傳遍京都,你這京都第一美女的頭銜之上,定會再加一頂京都第一才女的帽子,豈不是兩全其美?”慕容曉曉促狹的說道。
“你要是敢傳出去,我一定跟你拼命。”皇甫玉嚇了一大跳,在吳易和慕容曉曉面前掉掉眼淚,倒沒什麼關係,真要是鬧的滿城風雨,那她纔是沒臉再呆下去了。
慕容曉曉輕聲笑道:“呵呵,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看你激動的樣子,難怪這麼輕易就着了他的道,還是太單純了。”
“你自詡情場高手,不一樣爲他不顧死活,別在這裡強顏歡笑了,我看你中的毒,比我還深。”皇甫玉毫不示弱的反擊道。
“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走,姐姐帶你去喝酒,把什麼煩惱都忘掉,來個一醉解千愁。”慕容曉曉一把抓住皇甫玉的手,縱身飛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