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妝,是一種古代社會性活動,是展現小姐妹之情的情深意重,就如時明歌這般一來就三個大箱子,裡面滿滿的姐妹之情,這是冷暄若最最喜歡的。
當然,也有人是帶着目的來的,就如甄寧,梅靜雯,冷暄璐,和那個沒腦子吳悅兒,她必然是這次找茬工作隊的小隊長。
砰!又是一聲茶盞醉裂。
吳悅兒又開始在擺她三皇子妃的譜,對着身邊的小丫鬟嬌喝道。
“去,去將你們的小姐叫出來,本妃可在這裡等了三盞茶了,一點規矩都沒有,哼,這要是嫁入定伯候府,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依本妃看,還不如這世子側妃甄小姐,知書達禮,這甄小姐纔是最適合做世子妃的……”
這冷暄若真真是個沒規矩的,讓衆小姐等也罷了,爲何還要讓她這個三皇子妃等,太不給面子,太不給面子了。
冷暄若,這是你先若本妃的,就別怪本妃不客氣了。
“娘娘,娘娘別生氣,我三姐她就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原先在冷府之時就將冷家搞得雞飛狗跳的,在宮裡,不也是頂撞了皇后娘娘麼,呵呵,娘娘,她就是這性子,你與她何必生這氣?”
冷暄璐微着添了把柴,讓這個正室將怒火燒得更旺一些,那意思就是說:冷暄若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就忍忍吧。
梅靜雯優雅的放下茶盞,同樣親和道:“是啊,三皇子妃,你就等等吧,今日是我表姐的大喜事,這麼多個小姐也在一處等呢,您就消消氣。”
這看似又是一個溫柔的勸慰,梅靜雯的一句話比那冷姨娘的更加強烈,她這是說,人家的喜事,人家最大。
無疑,一個添柴,一個澆油,讓吳悅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咣噹一聲,清脆的巨響。石桌之上所有的茶盞全部掃落在地,吳悅兒胸口上下起伏,看來是氣得不輕。
“你是個死人啊,還不快去讓冷暄若出來接駕?”吳悅兒跳起身來,對着身邊那倒茶水的丫鬟就是狠狠一腳。
啊的一聲。
那小丫鬟哪裡經得過這般的踢打,身子一個前傾,一頭栽倒在地,那額頭之上頓時磕出血來。
血?
竟然見血了?
“這,這這,不,不會的,三皇子妃你?你怎能這樣?”小丫鬟倒不是說自己受傷了而是自己見血了。
衆小姐齊齊暗抽了口氣,她們本着不參與的態度來此添妝,因爲出門之時,她們的孃親是叮囑了又叮囑,無論如何是萬萬不能惹這個冷暄若的。
如果今兒個有人鬧事呢?
那無疑是壽星公上吊。
怎麼說?
嫌命太長了。
衆小姐現在用可憐的目光看着三皇子妃,大婚出血,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啊,比丫鬟爬牀來得還要忌諱。
“這,這,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自然也知道,婚前不能見血的,吳悅兒有些驚慌。
“娘娘,您不必自責,這都是冷小姐無禮在先,再者說了,是那小丫鬟自己沒有站穩給跌得,怪不得你。”
冷暄璐在吳悅兒耳邊這麼說着,將她原本欠意的心又給壓回去了。
甄寧擡眼看了看這個冷姨娘,哼,還真是個手下不留情的,要給冷暄若找晦氣,卻指使着這吳悅兒?哼,真是個借刀殺人的好方法。
不過……
“冷暄璐,你說什麼,,本小姐沒有聽見,你再說一次。”冷暄若“姍姍來遲”還是來得正巧?
正巧看到了這場推手下的好戲。
半夏香椽快速上前,將那小丫鬟扶了起來,只聽那小丫鬟哭道:“小姐,對,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我我竟然在這個時候受傷了。”
那小丫鬟說完,便狠狠的瞪了眼站在那裡地三皇子妃,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沒事,你下去吧,本小姐對於這個不怎麼迷信,有人故意找上門來,那是擋也擋不住的,不過,本小姐,可不是那個只站在那裡被人教訓的主。”
說罷,冷暄若邁着流氓的步子來到冷暄璐的面前,小手指着那個曾經的四妹,低調得不存在的四妹。
“你,來來來,冷暄璐,你來,本小姐絕不打你,來來來,把你方纔的話,再說一次。”
說罷,冷暄若腳一擡,踩在了石桌之上,如果給她根草刁在嘴裡,那一定是個標準的女流氓,女痞子,不過,也是個漂亮的女流氓,有絕對氣勢的女痞子。
冷暄璐暗暗的嚥了口唾沫,臉上揚起僵硬的笑:“三姐,方纔,我……”
啪。
一個清脆的耳刮子,甩在了冷暄璐的臉上。
“誰特麼是你的三姐,誰特麼無理在誰,誰又特麼的在吳悅兒的耳邊煽風?啊?你說,你再說啊,真特麼是個皮賤的,你是不是沒捱到打特麼就不舒服啊?”
“靠之的,冷暄璐你特麼就是一隻臭蟲知道嗎,李姨娘,冷暄宛,甚至是蘇琪兒都可在正面的與本小姐對着幹,可你呢,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利用人來與本小姐作對?”
“哼,我特麼就看不起你這種人,背地裡陰得你不要不要的,其實是一點真本事沒有。還有你,吳悅兒,你成了別人的刀子了還不知道嗎?也不知道吳家是怎麼養的你,養出了個聰明的吳貴妃,卻養出了你這麼一個蠢蛋。”
冷暄若一個一個的指着鼻子開罵,罵的那是一個無情一個無恥一個無理取鬧。
冷暄璐的臉色瞬間是白裡透着紅,紅裡透着青,真是一個好看之極。
“你,冷暄若,這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讓我家娘娘在外曬着日頭,還上了杯白茶,哼,冷暄若,難道,這不是你的錯處嗎?”
冷暄璐從都是生活在在她們光環之下的,一個才女,一個惡女,誰又會想到那冷府之中還有一個四小姐?
吳悅兒跟着說道:“沒錯,冷暄若,本就是你錯處在先,若是本妃將此事告之皇上,想必,他也不會高興的吧。”
衆小姐暗抽口氣,皇上不高興,那不有得好嗎?她們的目光看着冷小姐。
“噗,吳悅兒啊吳悅兒,看來你還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行啊,既然這樣,那麼我冷暄若再告訴你一次,吳悅兒你給我聽好了,冷暄璐在三年前就開始跟三皇子勾塔了,還有啊,你看到她那荷包沒……”
隨着冷暄若的話,吳悅兒順着她的話看向冷暄璐百摺裙,那華美的裙間隱約的有露出個繡着玫瑰花的荷包。
“你?冷暄若,你不要在這裡胡說,這個荷包我可是天天戴在身上的,別說是我,你們也有啊。”
是啊,這荷包基本上每個小姐都會有,放的都是薰香或鮮花瓣。
吳悅兒也是從宅鬥中過來的,要是冷暄若這麼說她再不明白,她就該去撞牆了。
“拿來。”
“不,不,沒……”
吳悅兒見她如此,便一把扯了下來,打開一聞,而後臉色大白:“這裡面,竟然是……雄麝香?”
什麼,雄麝香?
那,那可是避孕界中的翹楚啊,皇宮只有那些最最下作的方式纔會用,而這個三年皇子冷姨娘也不過十四五歲,竟然就學了這麼一個惡毒的招式,衆人是倒抽一口氣。
“不!”
冷暄璐此時的臉色是用絕絕的慘白來形容也不爲過。
啪,吳悅兒手中下狠的對着冷暄璐抽了個耳光,冷暄璐嘴鐵瞬間流下血絲,眼內是一片死灰。而吳悅兒現在是恨不得將她給活吃了。
“冷暄璐,你該死!”
在皇室之中生存最重要的不是夫君的愛,而是子嗣子嗣,這個冷暄璐奪了她的子嗣,她豈會饒她。
冷暄璐捂住臉她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完了,她完了。轉眼再看着那個揭開她秘密的冷暄若,絕美的臉上揚着淡淡的微笑,那,那是對她的嘲笑。
“啊,啊……冷暄若,我,我要殺了你。”冷暄璐發瘋一般的衝了上去。
阿噠!
好久沒用的,李小龍師父的標準踢,在此又展現了。
衆人只見一道身影飛了出去,腹部撞在柱上,而後又彈回在地,冷暄璐頓感五臟六腑都碎了。
“哼,冷暄璐,怎麼,本小姐的丫鬟是那麼好欺負的嗎,她出一點出血,我便讓你流血不止……,冷暄璐你特麼的做的那些個事兒,可不要以爲只有自己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可都在本小姐的掌握之中。”
是的,她的一切都在冷暄若的掌握之中,因爲竹香不想死。
空氣之中除了她們的呼吸之外,就是吳悅兒咯吱咯吱的牙響。
“冷暄若,爲什麼,爲什麼要幫我?你,你不是應該恨我的嗎?”吳悅兒看着冷暄若不禁問道。
“恨你?吳小姐,你想太多了吧,你又沒做實質性傷害本小姐的事,本小姐幹嘛恨你,還有,你該多聽聽吳貴妃的話,可不要像今天這般,讓人當刀使了,你說,是不是梅小姐?”
梅小姐?梅靜雯?
冷暄若突然點名,就算是再鎮定的人,也會慌張。
吳悅兒看着梅靜雯表情,而後再沉思,細細想來,可不是麼,自嘲一笑:“冷暄若,我以爲我該恨你,可是現在看來,我還是不如你,你說得對,是我太笨了。冷小姐,你的禮我一會兒着人再送來……”
說罷,吳悅兒帶着那昏死過去的冷暄璐,走了。
可就在此時,卻傳來了一聲極爲妖孽又慵懶的聲音。
“小丫頭,你怎的還在這裡,爲夫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