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離開

凌風驚住,是那種有些不可思議的驚愕,她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

不管換了是誰,面對這樣的情形,面對這鐵般的事實,都會理所當然的認定的。

他剛剛的憤怒,剛剛的恐怖,應該也是因爲認定了那個事實,但是爲何這會又突然的改了呢?

下巴仍就被他嵌在手中,不過卻感覺此刻的他並沒有太過用力,似乎還微微鬆開了些許,那種鑽心的疼痛已經消去,更剩下殘忍後的餘痛,似乎有些痛的麻木了,反而並沒再感覺到太多的疼痛。

她的臉被迫着望向他,距離被他刻意的拉開了些許,但是卻仍就不遠,沒有半米的距離,她也不懂,他此刻的刻意的拉開的距離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爲了看清她的表情,看清她的眼睛,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嗎?

的確一個人的眼睛,只怕是不會騙人的吧?

而這般近距離的面對着他,剛剛的那種壓抑已經不再,他雙眸中的憤怒與冰冷,似乎也極力的壓了下去,此刻的軒轅澈很顯然不再是剛剛那個被憤怒衝去了理智的野獸了,而是已經恢復了他的理智。

恢復了理智的他,卻再次向她追問這個問題,讓她不僅僅錯愕,亦更加迷惑。

雙眸近距離的直直的對上他,沒有絲毫的躲避的餘地,所以此刻的她,連一絲的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就這樣的開口,真話?謊話?都要在他的注視下說出。

紅脣微微的動了,“我,,,”只是說出一個字,卻又不由的頓住,因爲他雙眸中的那股犀利的目光,讓她剛剛意欲脫口而出的話,就那麼僵住。

“記住,本王要的是真話?”他直直地望着她,薄脣微啓,一字一字的慢慢的吐出,聲音中,因爲極力的壓抑而帶着幾分嘶啞。還隱着幾分,極力控制的害怕。

他嵌在她下巴的手微微按下,雖然沒有太用力,但是卻仍就觸到了剛剛加註在凌風的身上的痛,正在暗暗猶豫,暗暗思索着要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的凌風,一時不備,因着那突然的疼痛,不由的本能的輕呼出聲。

他的手,瞬間的僵住,亦快速地鬆開,卻終究不曾離開,只是微微擡着她的下巴,讓她正面的對上他,他不想讓這個女人在此刻去躲閃,他知道,這個女人只要微微側過臉,說出的話,就沒有了邊際。

只是雙眸望向她下巴上,因爲他剛剛的用力而製造的傷痕時,眸子深處快速地閃過懊惱,而雙眸下意識般地微轉,看到她手臂上,那一片的青紫,微微的僵住,眸子間也多了幾分後悔。

剛剛的他,竟然傷她那麼深,看到她的手臂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僵在哪兒,只怕是痛的不能動吧。

剛剛的他,當看到那兩滴血分開時,只感覺到腦子似乎砰的一聲,只感覺到怒火不斷的升騰,而心底卻更是感覺到一種沉痛的絕望,還有一種無法壓抑的害怕。

寶兒,是他早就從心底認定的女兒,卻也因爲對寶兒的認定,他知道,可以讓這個女人有了一絲牽絆。

他以爲,就算她再排斥他,但他們之間終究還有一個女兒,不可能說分就能分,她也不可能說離開,就能離開的。

但是剛剛的證明,卻完全的否認了他以前的認定,也同時的否認了他心底的希望。

所以說他剛剛不是對她的憤怒,而是對自己,更是因爲心底的那種害怕,讓他瞬間的蒙了。

他軒轅澈,從小都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就算他那麼小的時候,全家被滅,他的雙眸也只有仇恨,還有發誓一定要報仇的狠絕,卻沒有過害怕。

但是,剛剛的那一刻,他卻的的確確的害怕了,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寶兒,更害怕失去她,此刻,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在他的心中已經佔了太多的位置。

這樣的認知讓他驚滯,但是卻沒有太多的牴觸,既然在意了,他並非那種逃避的人,所以他現在應該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剛剛的憤怒已經完全的消失,他現在只想要聽到這個女人的答案,就算剛剛的證據再明顯,他也要聽到她親口說。

只要她說出一個是字,他會相信她,絲毫都不會去計較剛剛的那個證明。

因爲,他很明白,不管什麼事情,都有出錯的時候,更何況剛剛的事情,並非也不見得就沒有人搞鬼。

太后,那個太醫,甚至是她,剛剛都離的那麼近,都有可能會改變一些什麼?所以他眼睛看到的未必就一定是真的,他情願聽她親口說。

“本王只要一個回答,是,與不是,就這麼簡單。”他再次的開口,此刻的聲音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恐怖,反而帶着幾分輕柔,話語微頓,雙眸一閃,沉聲道,“但是本王要的是真話。”再次的強調,卻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般霸道。

“我的話,有那麼重要嗎?而且面對這樣的事實,你不覺得多餘嗎?”面對他此刻的輕柔,凌風反而有些猶豫,若是他似以前的那般強硬,那般的霸道,她可以很大聲的告訴他,寶兒不是了的女兒,,但是現在,那種否認的謊話,試了幾次,卻無法說出口。

因爲,就算她再恨,她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個事實對她而言很殘酷,但是她卻不能不去面對。

對寶兒而言,她可以完全的不顧及到寶兒,而爲寶兒做出選擇嗎?

畢竟她不是說謊的高手,不可能說起謊言來,做到臉不紅,氣不喘,所以,在他那凌厲的目光之下,她怕,她說了謊言,反而泄露更多。

“有些事情,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軒轅澈的雙眸仍就一轉不轉地望着她,思索了片刻,低低的說道。

他以前,經歷了太多,知道,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事情,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卻仍就可以是假像。

凌風完全的驚住,直直的近距離地望着他的眸子中閃過明顯的驚愕,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什麼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難道他剛剛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嗎?

看到她的驚愕,他的脣角慢慢的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臉上,似乎也因爲那絲若有若無的笑而變得不再冰冷。

脣微微的向她靠近了些許,再次說道,“所以,本王想要聽你親口說。”聲音中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停頓,真誠到讓凌風都有些恍惚。

這是真正的軒轅澈嗎?

他的面前,何時,還容得別人的解釋了?

他不是一向都是獨斷獨裁的嗎?他不是一向都是一意孤行的嗎?

他不是一向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嗎?

怎麼今天??

聽她回答?

若她說是?他會信嗎?若她說不是?他會怒嗎?

“我說了,王爺就會信嗎?”不確定的開口,凌風亦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疑惑,還是驚愕。

“會。”毫無猶豫的,他沉聲應道,“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本王就會相信。”話語微微的頓住,望向凌風的眸子中閃過別有深意的輕笑。

凌風愕然,只要她說的是真的?那他又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難不成她怎麼想的,他都能知道?

“你若說謊,本王一眼就能看出。”望向她那略略愕然的表情,軒轅澈的脣角的笑慢慢的擴散,“女人,你雖然平日裡伶牙俐齒的很,但是你卻並不會說謊,所以,在本王的面前,不要試圖說謊。因爲你不適合。”

話語再次的頓住,望着凌風臉上那不斷變化的表情,心中愈加的多了幾分肯定,“而且也沒有人,可以在本王的注視下能夠說謊。”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肯定,肯定的讓凌風感覺到有些刺眼,但是,凌風卻不得不承認,在他那般的注視下,自己的確無法,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她想,只怕換了任何一個,只怕都無法在他那樣的注視下,說出謊話吧、

他的目光,似乎可以透視,讓人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

而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她雖然平時伶牙俐齒的很,但是卻並不適合說謊。

凌風此刻,真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太反覆無常了,她真的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那一個,纔是他的真面目?

“本王可以給你時間考慮,本王此刻很有耐性,也很有時間,可以等你想好了再回答。”她的沉默,她的猶豫不決,看到他的眼中,並沒有讓他生氣,反而愈加的多了幾分笑意。

她此刻的猶豫,讓他的心中的害怕完全的消失,因爲他明白,若是寶兒真的不是他的女兒,這個女人早就理所當然的否認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

他說,他有的是時間等着,不是催她,卻更勝過催她,因爲她知道,她越是猶豫下去,就越是沒有了說謊的勇氣,或者他也明白這一點吧。

而此刻,他似乎忘記了,還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躺在牀上的拂兒,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陪他等下去了吧。但是他卻忘記了。

知道他的倔強,知道今天自己不做出回答,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凌風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紅脣微啓,沉聲道,“寶兒她,,,。”

只是此刻的寶兒,也因爲軒轅澈的臉色不再像剛剛的那樣恐怖,慢慢的回神,一聽到凌風喊她的名字,便下意識的將那雙圓圓的眼睛對上她,只是入眸的卻先是凌風下巴上那明顯的青紫,以及軒轅澈仍就嵌在她下巴上的手。

寶兒圓圓的眼睛中瞬間的漫過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憤怒,想都沒想的,快速地擡起小手,狠狠的對着軒轅澈的手臂抓了下去。

軒轅澈沒有想到寶兒會突然發了狂般的抓向他,而此刻他也並沒有太多的介意,所以並不曾閃開,寶兒的小手,便狠狠的抓住了他。隨即他的手臂上出現了五根鮮明的指痕,每一道都滲着血絲。

而且一道一道的血絲下,還帶着些許的黑色的東西。

“寶兒,,。”凌風也不由的驚住,接下來的話,便也自然的禁了口中,微垂着的手臂本能擡起,去抓寶兒的小手,卻忘記了剛剛那條手臂被軒轅澈捏傷了。

猛然的擡起時,便扯動了手臂上的傷,一時間,痛的猛然的抽了一口氣,而擡起的手臂,卻仍就抓着寶兒的小手,只是那手臂上鮮明的血卻直直地擺在軒轅澈與寶兒的面前。

寶兒的眼睛中的憤怒愈加的漫開,恨恨地望向軒轅澈,憤憤地說道,“你不是我爹爹,你傷害我的孃親,你不是我的爹爹。”話語微微的頓住,小手似乎還想要向着軒轅澈抓去,卻被凌風用力的抓住,

在寶兒的思想着,孃親是最最重要的人,是唯一的,而爹爹卻可以有幾個,比如說,雲爹爹,還有面前的這個,曾經她還喜歡這個爹爹,所以她還特意的聽了裴叔叔的話,將前面那多餘的稱呼去掉,但是,她那樣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希望孃親可以開開心心的。

但是,現在,這個爹爹竟然傷了她的孃親,而且,還那麼兇,那麼恐怖,所以她不要這個爹爹了。

她再次擡起小臉,一臉恨意地說道,“我的爹爹只有一個,不是你,不是你,,,。”一字,一字,都充滿了她那單純的恨意。

軒轅澈的身軀完全的僵住,並非因爲手臂上的傷,而是因爲寶兒的話,寶兒說,她只有一個爹爹,但不是他。

寶兒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快速地,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臟,一瞬間的隱沒,快的不見血,但是,隨即接下來的,卻是鮮血淋漓的殘忍,與無法控制的傷痛,

一個孩子的恨,太直接,太單純,但卻很明顯。

“寶兒,安靜一下。”凌風緊緊的抓住寶兒的手,極力的控制着寶兒,寶兒從小,一直都跟她在一起,對她很信賴,但是卻更懂得心疼她,從小,寶兒就看不得她受到一點的傷害。

剛剛軒轅澈的恐怖,以及留在她的身上的太過明顯的傷痕,激起寶兒的憤怒,那是很自然的事。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寶兒的反應會是這般的激烈。

“孃親,,,。”寶兒快速地轉過身,望向凌風臉上已經手臂上的傷時,一臉的擔心,輕聲地問道,“孃親,疼嗎?”

“呵呵呵,,,。”凌風的臉上浮出一絲輕笑,“孃親不疼了。”有寶兒那般溫馨的話,凌風的心中便多了幾分溫暖,多了幾分感動,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孃親,我們走,不要理那個壞人。”寶兒聽到凌風的話,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卻隨即再次一臉憤怒地喊着,然後還再一次的恨恨地瞪了軒轅澈一眼。

對上寶兒那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恨,軒轅澈那僵滯的身軀微微的一顫,他沒有想到,寶兒竟然會這麼的恨他。

“好,孃親帶你走。”凌風也終於找到了一個藉口,而且看到寶兒現在的這個樣子,看到寶兒對軒轅澈的恨,她也不由的暗暗驚心。

她可以恨軒轅澈,那是因爲當年的傷,當年的痛,但是寶兒卻,,,她不想讓寶兒去恨,不想讓寶兒去恨任何人,也包括他。

雙眸微微擡起,從寶兒的身上轉向軒轅澈,臉上的笑便瞬間的隱去,臉上再次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王爺,寶兒似乎被嚇到了,我想帶寶兒回去。”

此刻徵求着他的意見,只是不想惹起太多的麻煩,她也不想再在此刻激怒軒轅澈,再把寶兒嚇到。

軒轅澈似乎猛然的回神般,雙眸直直地望向凌風,卻並沒有開口,只是直直地望着她。

“孃親,不要理那個壞人,我們回去。”寶兒卻仍就憤憤地說道。

“壞人?”軒轅澈喃喃的開口,在寶兒的眼中,他竟然成了壞人,喃喃的聲音,很低,很低,凌風離他很近,卻仍就有些聽不清楚。而此刻,他的雙眸中,似乎有着一絲空洞。

此刻,凌風感覺到,他的身上,似乎隱着一種,很沉重,很沉重的傷感,似乎一時間,擊敗了他所有的狂妄與強硬,這一刻他,看起來,似乎有着幾分,,,幾分,,她也說不出的感覺。

“王爺,我可以帶寶兒離開嗎?”凌風再次的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柔和,畢竟她也明白,被自己的女人說着恨,會是怎麼樣的傷痛,儘管軒轅澈此刻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先前,卻早就已經認定了。

軒轅澈仍就直直地望着凌風,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沒有開口讓她離開,亦沒有出聲阻止。

凌風等不到他的回答,卻也終究不見他阻止,便抱緊寶兒,慢慢的轉身,向外走去。

略帶小心的走了兩步,卻也沒有聽到他出聲阻止,凌風便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把着寶兒的手微微的收緊,腳步也不由的加快。

只是,在她就是踏出門檻時,他的聲音,卻突然的傳來,帶着幾分嘶啞,帶着幾份似乎很遙遠的縹緲。

“難道,讓你給本王一個答案,竟然這麼難。”聲音很低,卻很清楚的傳入凌風的耳中。

凌風的身軀不由的僵住,因爲他再次的追問,也因爲他聲音中的異樣。

此刻,她突然明白了,軒轅澈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他只是想要她承認,承認寶兒就是他的女兒,若她此刻說不是,他一定會說,她在說謊。

也瞬間明白了,他剛剛的意思,他說,‘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本王就會相信。’他還說,‘你若是說謊,本王一眼就能看出。’

所以不管她的回答是,還是不是,他都可以自動的認定,寶兒是他的女兒。

其實,他要的只是她開口,並非她多麼堅定的答案。

這樣的認知,讓她感覺到,軒轅澈此刻的逃避,這真的是軒轅澈嗎?他何時面對事情時,竟然學會了去逃避了。

“王爺,,王爺,找到了。”正在凌風想着要不要回答,要如何回答的時候,楚威突然急急地跑了進來。

手中捧着一個碗,碗裡面裝的什麼,凌風不用猜也明白。

這一刻,她也明白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拂兒是真的中毒暈倒,她的毒是真的要用陰陽之血來解,而並非太后與軒轅澈爲了證明寶兒的身份而設計的陰謀。

而軒轅澈那略顯失落的臉上,猛然的一驚,似乎這會纔想起了牀上的拂兒,而太后已經急急地迎了過來,“快,快點,來給哀家。”說話間,快速地接下楚威手中的碗,急急地向着牀前的拂兒走去,完全忽略了凌風的事情,或者應該說,此刻的太后,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處理凌風的事。

軒轅澈也略略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現牀上的拂兒,看到太醫將配好的藥遞到了太后的手中,然後太后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喂到了拂兒的口中。

凌風不由的微微愣住,太后的樣子,就如同是一個照顧着自己的孩子的母親一樣,此刻的太后,已經完全的沒有了剛剛的那種憤怒與氣勢,有的只是着急與心疼。

凌風微愣之中,卻不由的暗暗疑惑,她對太后,越來越不解了,太后的一些舉動,讓她感覺到前後的矛盾,但是她也看得出,此刻的太后,並沒有絲毫的虛假,是那種真心的關心。

看到所有人的注意都已經集中到了拂兒的身上,此刻已經沒有人注意到她與寶兒,包括軒轅澈,此刻也不再追問她,因爲此刻的軒轅澈也正背對着她,轉向了拂兒,此刻的他,應該也是一臉的着急與心疼吧。

凌風暗暗一笑,然後抱緊寶兒,悄悄的離開,她走的雖然不急,但是卻不曾轉身回頭,所以不曾發現,在她離開時,軒轅澈轉過了身,直直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的消失。

而他的眸子中,帶着幾分深沉,帶着幾分懊惱,卻也隱着幾分安慰。

雖然她沒有回答,沒有承認寶兒是他的女兒,但是,至少她也沒有否認,就表示,至少還有轉機的餘地,不是嗎?

拂兒醒了過來,很快,似乎用完了藥,沒過了多久,就醒了過來,有那麼一點藥到病除的感覺,不過,這藥,卻並沒有徹底的除去她的病根。

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屋子的人時,不由的愣住,一臉疑惑地問道,“這,,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只是聲音中,卻帶着明顯的輕顫,還帶着一絲害怕。

雙眸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身上,看到自己的衣衫完整如初,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

“拂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后一臉的欣喜,雙眸中亦是毫不掩飾的關心,“你剛剛突然暈倒了,快要把哀家嚇死了,太醫說,你中了毒,你說這毒也奇怪,要什麼陰陽,,,。”話語微微一頓,隨即笑道,“要什麼陰陽至親的血相融才能解,還好,你現在沒事了。”太后的話,驚喜中有些亂了。

拂兒的身軀卻猛然的僵住,雙眸小心地望向軒轅澈,卻看到軒轅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再慢慢的將雙眸轉向太后,看到太后的臉上那毫不掩飾的笑,微微放心,卻仍就有些迷惑,看太后樣子,應該還並不知道她以前的事,只是她這身上的毒,他又是如何的幫她掩飾的呢?。

雙眸再次望向他時,卻發現他仍就沒有望向她,她的雙眸不由的微微一沉,眸子深處閃過無際的傷與痛。

“好了,好了,不要擔心了。”太后看到拂兒的樣子,以爲她是爲自己的身子擔心,遂輕聲的安慰着,只是卻仍就見拂兒一臉的沉重,隨即笑道,“對了,哀家爲你與澈兒選了一個好日子,三天之後,八月十五,是個團圓的日子,你與澈兒就在那天成親吧。”

拂兒猛然的擡起頭,直直地望向太后,一臉的錯愕,喃喃地說道,“太后,拂兒知道您心疼拂兒。”說話間,雙眸微微的一閃,似乎有點微微的溼潤,而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嗚咽。

雙眸再次掃過軒轅澈,卻發現此刻的軒轅澈亦是一臉的錯愕,還有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牴觸。

軒轅澈也因爲太后的愣住,八月十五,三年前,也是八月十五,那一夜,他,,,

拂兒快速的垂下雙眸,快速地掩飾住雙眸中的傷心,然後再次望向太后時,便換成了一臉柔柔的笑,那笑在她此刻慘白的臉上,仍就很美,是那種楚楚動人的美,卻美的讓人心疼。

“太后,拂兒現在身子,動一動就喘上半天,風一吹就會搖,什麼都不能做,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要如何的嫁給澈哥哥,如何的照顧澈哥哥,太后,還是等拂兒的身子養好了再說吧。”

聲音很柔,很輕,帶着幾分委婉,很是動聽,她亦很聰明,知道她若正面的拒絕,太后一定不會答應,所以只能用自己的身子來做藉口。

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還怎麼嫁給澈哥哥,她現在,連自己都感覺到自己很髒,很髒,又怎麼可以玷污了她的澈哥哥,而且,她的澈哥哥的心,此刻早就不在她的身上了。

她是一個女人,而且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這麼多年來,經歷了太多,太多,所以她對於感情,不會再如情竇初開一樣的少女一樣遲鈍。

所以,當她踏進王府的那一刻,她便已經清楚的感覺到,澈哥哥的心,已經不現在她的身上了,而是在那個王妃的身上。

她知道,王妃很美,而且是一種健康的美,純淨的美,而這些都是她沒有的,所以她不想,不想去做那個多餘的,讓人討厭的人。

“拂兒,你這傻丫頭,就只會爲別人着想,你放心,等你們成了親,哀家專門挑兩個宮女來照顧你,哀家也會專門的找人來把你的身子調理好了,你呀,就等着爲澈兒生幾個孩子,到時候,,,。”太后一臉的笑,滿意而憧憬。

拂兒愣住,爲澈哥哥生孩子,那是她曾經地夢,她曾經想過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與澈哥哥一起,幸福而快樂的生活,但是,澈哥哥做回了王爺,住進了王府,卻仍就沒有提出娶她的話。

沒關係,她可以等,因爲她知道,她的澈哥哥早晚會娶她,現在不娶她,只是因爲澈哥哥的大仇還沒有報,她的仇也沒報,所以她不急。

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夜,那個如同惡魔般的人將她掠走,然後丟給了,那個讓她恨到徹骨的那個人。

那一夜,那個人殘忍的毀了她的一切,毀了,她一個女人所有的夢,所有的希望。

那一夜,她從天堂直直的掉入了地獄,在黑夜中,那個人,殘忍的蹂躪着她,讓她痛到窒息,讓她冰到滯血,也讓她絕望到了毀滅。

她以爲自己會那樣的死去,一整夜的粗暴,讓她痛到了麻木,但是,就沒有想到,連死,都成了一種奢望。

他的威脅,他的控制徹底的滅絕了她那求死的心。

她不願,她不甘,但是,卻不得不承受着,承受着那個人,隨時的粗暴。

而且,她被關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裡,分不清日與夜,更記不清是那年那月。

只有那地下室的牆上,她劃下的一道一道的明顯的痕跡,計算着天數。

那個男人,她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樣子,每次他來時,都是悄無聲息,而且,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地下室,很深,很長,所以每次那個人進來時,都會遠遠的就把火把熄滅。

她整日,整夜的被捆綁着,那個男人,正常的情況下,每天會來給她送一次食物,但是,有時候忘記了時,會是兩天一次,甚至三天一次。

他說,她若死了,他會讓軒轅澈來陪她,絕對不會讓她孤獨。

所以,她連死都不敢。

就這樣,她在那個地下室中,待了五年,之所以記得是五年,那是因爲,每次過年時,那個男人,都會爲她準備一餐比較像樣的飯菜。

前不久,那個男人卻突然的將她帶了出來,出來時,她的雙眸被蒙着,但是她卻感覺到,她走了很久,很久,才終於出了那個地下室,但是,她卻仍就沒有機會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

直到後來,她被送去了軍營,她記得,那個男人說過一句話,他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相信你一定會非常的期待,你會見到你最想見的人。

她本來半信半疑,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那麼好心。

所以直到在軍營中見到了軒轅澈的那一刻,她完全的驚呆了。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會突然的放了她,而且似乎是算好了,要讓軒轅澈找到她。

“拂兒,你有沒有聽到哀家說話,你在想什麼呢?”太后突然微微的搖動着她,也將她從那段不堪的記憶中搖醒。

“啊!,”拂兒輕呼,,,“太后,,拂兒都聽着呢?”微微的略帶躲閃的回答,其實對於剛剛太后的話,她根本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嗯。”太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聽着就好,那就這麼說了,三天之後,哀家親自爲你與澈兒舉行婚禮。”說話間,還意有所指地望向軒轅澈,“這次,你總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軒轅澈微微蹙眉,脣微微動了幾下,但是當着拂兒的面,拒絕的話,卻終究不能說出口,他知道,那樣,對拂兒會是怎麼樣的傷害。

拂兒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不能再受到任何的打擊了。

“太后,,,”拂兒卻突然的開口,“太后,這事能不能不要這麼急,拂兒還沒有準備好呢。”

她自己,這樣的身子,不敢再奢望嫁他,而此刻,她也清楚地看到他的那種無言的拒絕。

“什麼?”太后不由的驚呼,“什麼叫還沒有準備好,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二十四歲了,像你這麼大的女人,孩子都有幾個,你還想要準備什麼?何況哀家會把一切都給你準備好,根本就不用你操一點的心,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就可以了。”

太后對拂兒的事情,倒是真的關心,對於她的年齡,亦是記得清楚。因爲,拂兒與皇上中同一年出生。

“太后,拂兒不想,,,。”拂兒再次的出聲拒絕,

“什麼你不想?這樁親事,可是你的父母與澈兒的父母生親定下的,豈是你們不想就可以的。”太后的臉色也故意的一沉,聲音也不由的提高了些許。

她自然看得出,拂兒是爲了軒轅澈纔會出聲拒絕的。

“這,,,。”拂兒無奈,雙眸不由的再次擡起,望向了軒轅澈。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一切都按哀家說的去辦。”不允許拂兒再有所猶豫,太后一臉果斷地說道。不理會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軒轅澈。

隨後不再給他們任何開口的機會,便快速的起身,“你先好好歇着吧,哀家也要回宮了。”說完,便轉身,快速地離開。

拂兒的臉上,微微閃過尷尬,略帶歉意地望向軒轅澈,輕聲道,“澈哥哥,對不起,拂兒,,,。”微垂的眸子中,慢慢的變得溼潤,一點晶瑩快速的滑落。

雖然快,卻仍就沒有避過軒轅澈的眼睛,軒轅澈的雙眸中也不由的多了幾分心疼,還隱着幾分無奈,沉聲道,“拂兒,你沒有任何的錯,記住,你沒有任何的錯,你永遠都是本王眼中那個最單純的拂兒。”不想讓她再去自責,更不想再讓她去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軒轅澈有些彆扭的安慰着她。

只是一想要三天後要娶她,雙眸卻不由的再次一沉,想到那個女人,如今,都這般的牴觸他,若是再娶了拂兒,,,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次在皇宮中見面時,她對他說的一句話,她說,要嫁他也可以,但是她要做他的王妃,而且要他必須的清除所有的女人。

“澈哥哥,你不要擔心,拂兒會慢慢去給太后說的。”看出了他的擔心,拂兒再次的輕聲說道,“拂兒一會,也去向王妃姐姐解釋清楚,免得王妃姐姐對澈哥哥有所誤會。”

“不用了。”軒轅澈快速的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讓拂兒去找凌風,他了解凌風的性子,並不是別人輕聲勸兩句,就會改變了主意,改變了觀點的人,說不定,拂兒的話,會愈加的加深她的誤會。

“好了,你先歇着,本王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微微的掃了拂兒一眼,軒轅澈也隨後離開。

拂兒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雙眸慢慢的變沉,,,變沉,,,。

……

正在後院哄着寶兒睡覺的凌風,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凌亂的聲音,還隱隱的聽到女人的哭聲。

而顯然寶兒也已經聽到,還並沒有太多睡意的她,快速地跳了起來,“孃親,寶兒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凌風亦是有些不解,微微蹙眉,這會,已近傍晚,但是晚飯的時間還沒有到,不應該這麼亂的呀。

寶兒因爲沒有午睡,所以有些困了,凌風纔想讓她睡一下的。

“孃親,我們去看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吧。”小孩子的好奇心特別的強,不等凌風回答,寶兒已經起了身,向着外面走去。

凌風無奈,而且她也是有着幾分好奇,便隨着寶兒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便看到幾個女人,不情不願的向外走去,有幾個還忍不住低聲地哭着。

而後面還有更多的女人,陸陸續續的向外走着、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凌風終於忍不住,不由的疑惑的問道,當然,她也是因爲擔心自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要不要也跟着她們一起出去。

其中的一個女人,停下哭聲,望向凌風,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妒忌,卻又快速地隱去,換成了一種同命相憐的同情,“你還不知道嗎?王爺要娶新的王妃了,所以這後院中的所有的女人都要離開。”

“是誰說的?”凌風急急地問道,並不是因爲聽到要離開而着急,而是急着確定這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麼她與寶兒豈不是也可以離開了。

軒轅澈要娶王妃,這個她相信,他一定是要娶那個拂兒,那個拂兒本來就是他指腹爲婚的妻子,而且還有太后在後面的急着呢,所以他們成親,那是很自然的事,只是,軒轅澈會真的因爲要娶那個拂兒而讓這後院中所有的女人都離開嗎?包括她?

“楚管家說的呀,難道還有假呀。”另一個女人也忍不住開口,不過卻是帶了幾分明顯的譏諷,“你也不用再得意了,你現在可是跟我們都一樣了,王妃馬上就要換人了。”

楚威說的?凌風微怔,那一定是真的了,只是,爲何她不知道呀,遂再次追問道,“是楚管家親自對你們說的,要你們離開的嗎?”

“是呀,,怎麼?難道楚管家還沒有跟你說嗎?”剛剛的那個女人也微微的愣住,卻隨即說道,“可能是還沒有到你這兒吧,楚管家這次似乎特別的認真,正一個院,一個院中的說呢,應該很快就會輪到你這兒來了。”

說話間,卻看到楚威正向着她們這邊走向,不由的喊道,“你看,楚管家那不是過來了嗎?”而聲音中也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自己也已經被趕了,還有心情去笑別人。

而凌風看到楚威真的向着她這邊走來,不由的微微一喜,看來是真的了,沒有想到,這個軒轅澈倒還是個癡情種子,竟然爲了娶那個拂兒,可以趕走這後院所有的女人。

“你們還在做什麼,快點去領了錢,然後離,,,。”走到近前,才發現了凌風,遂恭敬地喊道,“王妃。”

凌風微微一笑,“楚威,你不用再對我這麼客氣了,我這不馬上就不是王妃了嗎?”話語微微一頓,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難堪與傷心,那笑意還慢慢的蔓延,“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馬上離開。”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離開了,她還真的要好好的謝謝那個拂兒。

說完,便抱起寶兒,意欲回門準備東西。

“王妃。”楚威卻再次的喊住了她,略帶錯愕,也帶着幾分猶豫的望着她。

這個王妃,似乎狠不得離開一樣,怎麼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呀。

凌風的腳步微微的頓住,臉上的笑卻仍就蔓延着,“都說了,不要再喊我王妃了,你放心,我只是去拿一些我與寶兒平日穿的衣服,其它的王府中的東西,我不會碰的。”

以爲楚威是怕她拿走了王府中的東西,凌風一臉輕笑地說道。

楚威完全的愣住,這個王妃的思緒怎麼跟別人不同呀,別的女人,在王府中已經待了幾年了,根本都沒有見過王爺的面,此刻讓她們離開,她們都是哭哭啼啼的。

而王爺那麼的在意王妃,此刻趕走這後院中的女人,亦是爲了王妃,但是王妃自己卻是狠不得快點離開。

“王妃,您不能離開。”楚威恭敬的,小聲地說道,似乎有些不忍心破壞凌風那一臉的笑。

說真的,王妃來王府那麼久了,他還真的沒有見王妃這般開心的笑,是那種從心底真正的歡喜的笑,難道,離開王府,會讓王妃那麼開心嗎?

“什麼?”凌風微微轉身,望向她,有些沒有聽清他的話。

“王爺特意的吩咐,遷走後院中所有的女人,,,。”楚威低聲的解釋着。

“嗯,。好呀,我說了,我馬上就去收拾東西,馬上就會離開,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凌風臉上的笑愈加的燦爛,她想要的就是這句話。

不過這次軒轅澈能夠爲了那個拂兒趕走後院這所有的女人,倒是讓她對他少了一些成見。畢竟,這個男人還是懂感情的,還是懂得愛就要唯一。

“但是,,,王爺特別吩咐,只有王妃不能離開,王爺這次趕走所有的女人,其實是爲了王妃。”楚威實在是不忍心,在凌風一臉的興奮時潑一盆的冷水,但是,他若不說,只怕王妃真的走了,王爺等會知道了,會剝了他的皮。

“嗯。”凌風輕應,似乎仍就沒有反應過來,“我知道呀,王爺趕走我們,是因爲要娶新的王妃呀,其實說真的,我覺得王爺這麼做很對,而且我也祝福王爺與拂兒姑娘,可以開心,幸福。”不是凌風此刻太遲鈍,而是因爲她太過一廂情願的認定了先前的事情。

“王妃,王爺趕走所有的女人,是爲了王妃您,所以,您不能離開。”楚威一狠心,直接的說明。

凌風臉上的笑快速地僵住,雙眸快速地擡起,直直地望向楚威,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說什麼?”

楚威以爲,凌風是因爲聽到他後面的那句話而高興呢,遂開口解釋道,“屬下,王爺趕走所有的女人,其實是爲了王妃您。”楚威相信,王妃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很開心吧,畢竟有那個女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會不開心,不激動的。

而剛剛圍着的那幾個女人,亦是一臉憤恨,一臉妒忌地望着凌風。

“停。”凌風突然的大喊,“說正題,我不是要聽這個。”什麼軒轅澈不了她,她都聽不懂了,而且她也不想聽到這些。

“什麼正題。”楚威愣住,一臉疑惑的望向凌風,心下卻暗暗想到,王妃不會是太開心了吧,,,

“後面的那句,我要你說後面的那句。”凌風快速地說道,剛剛的欣喜,一下子被潑了一盆的冷水,突然的被熄滅,這一下子,她還真的轉不過彎了。

“呃,,,。”楚威愈加的摸不着頭腦,“王妃,這,,,。”一臉的擔心,王妃不會因爲開心過度而急傻了吧,卻再次小心地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王爺趕走所有的女人,是爲了王妃您,所以,您不能離開。”還好,楚威夠聰明,知道把話重新重複一遍。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離開。”凌風的雙眸中不斷的升起怒火,“軒轅澈,太過分了,他不是要娶那個拂兒了嗎?爲什麼不讓我離開。”

他竟然爲了娶拂兒趕走這後院中所有的女人,爲什麼卻不讓她離開?難道還嫌折磨的她不夠嗎?

楚威徹底的愣住了,看到凌風雙眸中的怒火,終於明白了,凌風的意思,只是聽到凌風罵着王爺不由的暗暗砸舌,他跟隨王爺這麼久,還沒有聽過誰罵過王爺呢。

“王妃,還是請回房間吧。”楚威只能先請凌風回去。

他還要去處理那些女人的事,而且他還要去向軒轅澈稟報呢。

待到遷走了所有的女人,楚威終於鬆了一口氣,來到書房,“王爺,您交待的事情,屬下都已經辦好了。”

“嗯,還順利吧。”軒轅澈雙眸望着手中的書,隨意的問道。

“一切還好,就是,,,。”楚威欲言又止,小心地望向軒轅澈。

軒轅澈放下手中的書,微微擡起頭,淡淡地說道,“怎麼了?”難道還有些女人會鬧着不想離開?

“那個,先前屬下遇到王妃了?”楚威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小心,也隱着幾分猶豫,不過,卻也知道,若是自己不跟王爺說明,到時候王爺若是知道了,再來問他,只怕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本來王爺,可是一直的吩咐他,這事最好是不讓王妃知道的,可是後院中那麼多的女人,要想不讓王妃知道,談何容易。

“嗯?”軒轅澈微微挑眉,臉色也下意識般的一僵,剛剛的那般輕鬆隨意頓時的消失,“然後呢?”

他說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會不知道,他雖然此刻去問楚威,但是,她會怎麼做,他也差不多可以猜個大概。

“王妃似乎誤會了,也想要離開,不過已經被屬下攔下了。”楚威小心的措着詞,這樣說,對王妃,對王爺,都好。

“嗯。”軒轅澈沉聲應着,脣角微微扯過一絲瞭解的笑,再次問道,“然後呢?”

“然後?”楚威愣住,似乎沒有想到王爺還會繼續追問下去,但是王爺既然問了,他自然不敢隱瞞,遂略帶爲難地說道,“然後,王妃似乎很生氣。”楚威不敢欺騙王爺,不過看到王爺的臉上似乎還帶着笑,似乎並沒有生氣。

“然後呢?”軒轅澈的臉上的笑,的確是慢慢扯動着,其實,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啊!,”楚威忍不住驚呼,王爺這次的追問卻讓他真的猶豫了,他總不能說,王妃罵了王爺吧,那樣王爺只怕會真的生氣,那樣王妃就,,,

但是不說,,,

“說,,,。”正在思索間,軒轅澈低低地聲音再次的傳來。

“那個,,王妃罵了王爺。”楚威終於還是受不住軒轅澈那凌厲的目光,只得說了。

只是卻意外的看到王爺仍就沒有生氣,臉上的笑反而越來越明顯,心下暗暗疑惑,王爺不會是氣過了頭了吧。

“他是怎麼罵本王的?”軒轅澈再次低低地問道,那個女人會罵他,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嗯,王妃說王爺太過分了,既然要娶拂兒姑娘,爲何不讓她離開。“看到王爺沒有生氣,楚威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軒轅澈臉上的笑突然的僵住,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有些不太相信的意外。

然後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她真的是這麼說的?”僵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連那聲音中,都聽不出是冰冷,還是別的,,,

楚威僵住,小心地說道,“王妃她並不是故意的,可能王妃是因爲,,,。”

“本王問你,她是不是真的那麼說的?”軒轅澈的雙眸直直地望向他,雙眸微微的眯起。

楚威的身軀不由的一顫,慢慢地說道,“是。”

軒轅澈愣住,雙眸中閃過幾分沉思,脣角卻慢慢的扯出一絲讓楚威錯愕的笑,那個女人,竟然說出那樣的話?

此刻,他的臉上,仍就沒有太多的情緒,楚威亦看不清,王爺那是想要笑呀,還是憤怒。

“好,很好,本王倒要很想看看,那個女人罵了本王后,會不會,,,。”接下的話不曾說出,隱在他那望向窗外的那一片黑暗中。

楚微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只感覺到眼前一晃,沒有了軒轅澈的影子,心中不由的暗暗爲凌風擔心,,王爺不會是想,,,

軒轅澈走進後院,來到凌風住的房外,卻猛然的僵住,房間內傳出的那帶着微微的壓抑的男人的聲音,讓他的雙眸中瞬間的結冰。臉色也瞬間的陰到了極點,隱在黑夜中的雙手更是用力的收緊,這個女人,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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