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算計的,無法預測的結果
面對醉月樓的誠摯懇求,夜傾墨再次嘆息了一口。醉月樓是那種心境都極呆,極純淨的人,現在也爲了他的父王,開口以報答之說要求她的協助。
如此看來,醉月樓對父王的關心,是真心實意。
“好……”
夜傾墨想想,也覺得自己就算是去了安樂國,在那兒過一段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也算不錯。醉月樓的要求的確不過分,反而是很爲她的處境着想,就算安樂國的帝君想要她的協助,她也犯不着放在心上。
從現在的局勢上,夜傾墨大致了知道了一些,醉月樓學醫的原因應該是爲了他的父王,但自古帝君膝下兒女衆多,如醉月樓這種不突出的呆子,是完全無法進入安樂國陛下的眼。
也自然,醉月樓從小習醫,在外闖蕩,皇宮的人也沒有對失蹤的皇子有任何的關心,可見醉月樓的地位。
她去安樂國是沒多大的問題,轉而還能替醉月樓在他父王面前美言幾句,而且依她現在這種身份,即使她不願意協助,安樂國的陛下也不敢對她有任何的怨言吧。
“墨兒。”清幽忽然淡然喚道,“你已經達到了聖者階段,應當跟隨爲師學習如何將玄氣控制自如。”
夜傾墨倏地瞪大眼睛,有些苦惱的朝醉月樓身上看了一眼,“這個……師父,我們一起去齊樂國修煉也很不錯呀。”
醉月樓立即插聲:“我可以把皇子府借給你們修煉,只要夜姑娘肯留在安樂國。”
清幽沉默了半晌,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好吧,隨你。”
夜傾墨立即扯開了笑顏,湊上前挽住清幽的手臂,“謝謝師父,那我們現在就啓程吧,早些解決現在的事情,也省的再操這份心。”
既然她和二姐現在已經成爲了預言師口裡的神女,想要得到她們兩人的人肯定是大有所在。
忘憂國已經有了夜未晨的幫助,自然,所有人的目標就如呆子醉月樓一樣,全都投遞在她的身上。
她也選擇一國,表面是和夜未晨相爭,實際也好讓她恢復一些清靜。
省的到處被人抓來抓去,還得當做神女供奉,她還沒死呢!
三人一人買了一匹馬,便朝安樂國的方向趕去。
夜晚,路過一個小城鎮,醉月樓體諒夜傾墨是個女人,便要求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趕路。
三人住進了客棧,一人一間房。
夜傾墨將自己重重的甩在了牀上,渾身疲憊不堪。
擡手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她輕聲一嘆,所謂的巔峰預言師真的有傳說中那麼神奇嗎?爲何會獨獨選擇了她和夜未晨?難道……預言師已經知道……她和夜未晨兩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神女降世?
如果她們兩人是神女的話,就不會在上一輩子被最爲親近的隊友們陷害了。
突然,她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好像她曾經經常聞到,可一時,她又說不上那究竟是什麼味道。
因爲熟悉,也因此沒有了防備。
眼前忽然一陣發暈,頭腦開始變得沉重不已,她眨了眨美眸,這才猛然察覺,剛剛的味道……分明是她研製的“沉香草”!
這種迷.藥,她研製出來之後,因爲缺少材料沒有研製過解藥,而她自身對這種秘藥有所反應,便不再費心折騰沉香草,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被自己所研製的藥迷暈了!
這要是傳出去,讓她這個十三級的煉藥師情何以堪?!
“你想做什麼!”隱隱約約,夜傾墨似乎聽到了醉月樓的聲音。
隨即,外頭傳來了打鬥的聲響,即使是失去了大部分意識,夜傾墨依舊感覺,那股強大的玄氣,帶着沉重的壓力襲來。
沉香草的味道驟然變得更濃,只聽到醉月樓痛呼一聲,夜傾墨的腦袋彷彿被什麼重重的一錘,昏死過去。
……
頭好暈,眼睛好沉,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這是怎麼了?
自從跟師父學習了煉藥的本領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夜傾墨心底一片空白,飄渺,彷彿整個身體都是飄渺虛無的。
“太子妃,太子妃,您聽得到奴婢說話嘛?”
“太子妃,您醒了嗎?”
耳邊傳來各種嘈雜的聲音,夜傾墨不滿的想要扭過身體,卻發現身體猶如被巨石壓着,完全動纏不得。
“太子妃動了,快快,去請太醫!”
太子妃?她嗎?
她什麼時候成太子妃了?
夜傾墨狠狠抽吸一口涼氣,眼前忽然一片刺眼的亮光襲來,她猛的睜開雙眼,騰然坐起身子。
“太子妃,您終於醒了。”
牀邊,一名穿着紫金短褂搭配寬鬆長裙,有點像是清朝旗袍式的衣衫的中年女子正一臉欣喜的看着她。中年女子的頭頂帶着一頂扇形冠帽,彆着幾隻金簪,極爲尊貴。
聽着她的話,帶着一種特別的口音。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夜傾墨強忍着身上的無力感,扭着脖子朝周圍看了看,屋內是陌生的裝潢與擺設,怎麼看,倒有點像少數名族的住宅。
難不成,她又再一次的穿越了?!
不會這麼坑爹吧!
“太子妃,是太子帶您回來的。”中年女子微微的笑了笑,解釋道。
“太子?太子是誰?我怎麼會是太子妃?”她不會現在還在夢裡吧?
中年女子的面色微露古怪之色,並不在回答她的話,徑直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隨即,傳來了關門上鎖的聲音。
夜傾墨掙扎着想要下牀,可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力氣行動。
她不肯服輸,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往牀下擠。
門忽然打開,那中年女子再次出現在夜傾墨的眼前,看到夜傾墨半個身子已經落在地上也不覺得奇怪,單單是一隻手臂便將夜傾墨從地上提起。
夜傾墨眨眼之間,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她剛想吐出,未想那顆藥丸入嘴既化。
“你餵我吃了什麼?!”夜傾墨下意識反手推開中年女子,無力的她,竟然將中年女子推拒了幾米之遠。
不,應該說,是她的力氣回來了。
“太子妃,太子殿下有請。”中年女子面不改色,從地上爬起,嘴角的鮮血流下也惘然不顧,微微的低下頭,淡然說道。
“太子?”夜傾墨感覺到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地方不測,那顆藥丸也彷彿從未入過她的嘴裡,她有些壓抑,十三級煉藥師竟然也有辨別不出的藥丸。
“太子到底是誰?”夜傾墨嚴重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再次穿越了?
這個地方這麼陌生,連說話的口音也格外奇怪。
“太子妃去了不就知道了。”中年女子不知從哪抱出了一套衣服,緩緩走向夜傾墨,“奴婢伺候太子妃更衣。”
不管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也不管她怎麼突然就成了太子妃,先去見見所謂的太子殿下,所有的答案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任由着中年女子在自己的身上隨意的折騰,換上了一套與中年女子款式差不多的服飾,只是她的服飾較爲雍容華貴,裙襬竟然繡了金邊,走動之間,金光流轉,貴氣逼人。
“太子妃請隨奴婢來。”中年女子眸中閃過一絲驚豔,很快便消失,面不改色的在前方帶路。
跟隨着中年女子拐來拐去,夜傾墨也暗自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周圍都是較爲低矮的樓房,平屋頂,與忘憂國的瓦屋不同。
放眼望去,最高的房屋,竟然也只有兩層高,還正好是她此時站的地方。
心裡滿是懷疑,但此時也不好有任何的發言,只能沉默的跟着中年女子一路上前。
再次轉了一個彎,夜傾墨頓時震驚了。
只見她的眼前,是一片衣裝整齊,站的整齊的一片人海。
數千名將士們站的筆筆直直,排列整齊,迎着烈日,滿是豪氣沖天的氣勢。
站在她之前,是一名身材秀挺的背影,穿着一身明黃繡着金絲的旗袍,頭戴一方明黃頭巾,垂落半條明黃帶子,隨風而動。
他背對着夜傾墨,可夜傾墨卻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相處了那麼久,即使是換了一個裝扮,也無法改變他的味道,他的氣質。
夜傾墨的心陡然一顫,似是明白了什麼,張了張嘴,目光落在那背影上。
“太子殿下,已經太子妃帶到。”中年女子朝那背影福身。
那背影擺擺手,“辛苦你了,金嬤嬤,退下吧。”
“是。”
那清清淡淡的聲音,清幽淡雅,淡漠無痕。
“師父。”夜傾墨失笑一聲,恍然大悟,“太子殿下……”
沒錯,那人,正是夜傾墨的師父,清幽。
清幽並沒在意夜傾墨的笑聲,驟然伸手,將夜傾墨拉入懷裡,他那張平時淡然無神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豪邁霸氣的笑容,他以玄氣揚聲道:“此乃本殿下預言之人,神女降世,得她者,得天下。神女已是本殿下的太子妃,三日後大婚。”
“得神女,得天下,恭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喜結連理。”
“得神女,得天下,恭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喜結連理。”
……
一聲比一聲更爲豪邁的聲音劃破天際,穩定軍心,增漲氣勢。
夜傾墨怔怔的看着身側的清幽,彷彿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心底一股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
從她決心拜他爲師之時,便已經決心以命相隨,只是,如今的師父,以完全不是當初的師父。
她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