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跟餘暖兩個人沉默對視了半個小時之後，李躍開始感覺到，餘暖似乎有意無意地在躲避着他。
看來…自己應該是炸了。
唉……
“穆哲，你說我這輩子能找到老婆嗎？”李躍靠在牆上，他有些惆悵。
“說什麼呢？”穆哲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大好的男人，找什麼老婆？”
李躍沒理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找不找得到，但李躍知道穆哲肯定找不到。
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鄙視氣息，穆哲蹙着眉頭，敲了敲黑板：
“集中注意力！今天講的是特殊類妖魔，再不好好聽講，我就把你上報給組織，直接取消你這次考覈成績！”
“好……”
李躍耷拉着眼皮應了一句。
其實這些內容，在前兩天的時候他就已經爛熟於心了，都只是一些淺顯的妖魔知識。
但穆哲說，編外人員暫時不需要學習更高級的教案，他也就無所謂了。
接下來課程項目是偵查技能。
基礎妖魔痕跡學、戰術裝備使用、僞裝與隱匿……
大分類有四五個，小分類足足十多個，這把李躍整的有些頭疼，不得不開始認真起來。
穆哲這一次也沒有緊趕慢趕，他很細心地教授李躍這門課程。
按照他的話來說，作爲一名合格的調查員，偵查技能纔是最應該完全掌握的。
光是這個課程的基礎階段全部學下來，時間就已經耗去了九天，而且很多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
這天傍晚，李躍將一份七八頁試卷肝完，上交之後，終於重重地鬆了口氣，偵查技術這個項目，書面知識佔據了重頭，一路學下來，李躍甚至覺得比看御靈術書籍的時候還要累。
“話說不是要進行最終考覈嗎？怎麼還沒開始啊。”李躍咬着筆頭問道。
“我已經向上面申請將時間推延到一個月，你實在是太差勁了。”
穆哲拿着那份試卷打量着，他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邊不住搖頭，似乎對李躍大失所望。
李躍早就被打擊慣了，也不覺得難受，頗爲好奇地問道：“我尋思，這幾天學的這些東西，有小部分好像不是用來對付妖魔的啊？”
“我們的敵人可不止妖魔。”
“明天繼續，記住不要再遲到了。”穆哲留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晚上六點。
蛛網內部的設施很完善，飲食起居樣樣俱到。
在宿舍餐桌上按下一個按鈕，一塊電子餐牌升了起來，李躍在上面隨意點了幾個營養餐，便跑去沖涼。
回來的時候，幾個營養餐已經通過建築內部食物傳送通道送了上來。
別的不提，這裡的伙食是真的不錯。
李躍拿起筷子直接開幹，正塞的滿嘴流油，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李躍正在吃飯，也沒去搭理，反正也不可能是餘暖。
“是我…”
很小的聲音，還是那樣怯怯的，軟綿綿的。
臥槽真的是她……
李躍趕緊把餐桌上整理了一下，用紙巾把嘴擦了好幾遍，又覺得不妥，跑去水龍頭漱了一下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他媽要漱口乾什麼，但就是有點慌。
“李躍，你可真是個慫逼。”
暗暗咒罵了一聲自己，李躍打開門，卻發現門外已經空空如也。
“走了？”
李躍又朝走廊望過去，這才發現了那道身影。
餘暖似乎提着什麼東西，背影有些低落。
“餘暖！”
李躍喊了一聲。
少女的身體怔住，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想要轉身，又似乎有些很難爲情。
於是她慢慢挪了過來，小步小步，慢慢在地上拖着，等挪到了李躍宿舍門前，這才慢慢轉身。
少女鼓足勇氣，慢慢擡起頭。
走廊上吹來一陣風，撩起她柔軟的頭髮，於是那張臉也跟着清晰明媚了起來。
這一次，她的臉蛋依舊很紅，但眼睛裡卻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雙手將精心準備的小禮盒提到李躍的面前，餘暖說：“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餅乾，送給你。”
李躍看着那張臉，微微張開口，卻說不出來什麼話，思前想後，他索性將嘴閉上，露出一個打心底裡最真摯的笑容，雙手鄭重地接過了這份禮物。
“李躍…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嗎？”
深吸了幾口氣，餘暖用盡最後的勇氣說出這句話，很害怕似的閉上了眼睛。
“當然可以啊。”
餘暖睜開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躍。
“那我…以後可以過來跟你一起喝水嗎？”
“可以啊。”
“那我以後能跟你說話嗎？能過來找你玩嗎？”
“可以，只要我在這，你隨時可以過來玩。”李躍笑着說，他搓了搓手，試探着問：“那……你現在要不要進來喝杯水？”
“嗯！”
少女重重點頭，臉上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
屋內。
“來，喝水。”
李躍舉起了水杯，心想這一次絕逼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嗯。”
餘暖也捧着水杯。
兩人又對碰了一下。
“你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李躍抿了一口水，看着餘暖問道。
“沒呢。”
“那我點個餐。”
“好呀，我要吃土豆燉牛肉，還有番茄炒蛋。”餘暖掰着手指頭，一邊想着一邊念道。
李躍擔心不夠吃，又多點了兩個。
吃完飯。
靜默時間。
……
門外。
“謝謝你，飯很好吃，水也很好喝。”
餘暖小聲說着，嘴角掛着一絲甜甜的笑，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放不開了。
畢竟兩人都已經沉默對坐過一個小時，算不上陌生了。
“不客氣。”李躍硬着頭皮說道。
“那…我以後可以再過來嗎？”
“歡迎歡迎，隨時歡迎。”
……
接下來的這幾天，兩人成爲了默友。
一起沉默。
李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平時挺能的一張嘴，到了她這裡就不好使了，心裡的想法總是不能用語言組織出來，很難受。
不過後來適應了，感覺卻也還蠻不錯。
至少吃飯發呆的時候有個人陪着。
餘暖也是這樣覺得。
所以很好。
【PS：這一章怎麼改都不滿意，大家覺得有什麼不行的儘管提出來……】
【老實說……這一段是照着初戀的心態寫的，唉，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