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知情有些慶幸尉遲邵一不在,她走到尉遲未封的房間剛準備敲門,門突然開了。尉遲未封冷着臉走了出來,當他看見瀟知情就站在他門口的時候,他皮笑肉不笑的:“你還好意思來找我。”
瀟知情求饒的雙手合十做出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真的不是我故意出賣你的,但奈何邵一太強大你懂得。”
尉遲未封也沒打算真的和瀟知情計較什麼,但是這麼簡單的放過瀟知情是肯定不行的。他伸手捏住瀟知情的耳朵揪着她往前走:“跟我走,今天說什麼也得完成任務。”
“可以是可以,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耳朵。”瀟知情默默的開口換來尉遲未封冷眼相待。
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邵一救命啊!
瀟知情外國語言暫時還沒有學習到腦子裡面去,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尉遲未封說了一口流利的英語,心裡默默的爲自己的學渣而畫圈圈。
她和尉遲未封上了出租車來到了一家醫院門口,看標識應該是醫院但附近卻沒有什麼人走動。尉遲未封看了看醫院的大門,拉着瀟知情走到了某個牆壁邊。
“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尉遲未封跨了個馬步擺正了身體,瀟知情仍然沒有動作,尉遲未封不耐煩的看着他,眼裡的暴躁讓瀟知情驚了驚。出於信任瀟知情還是什麼都沒問,運動鞋踩在尉遲未封的大腿上然後借力踩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攀上了牆壁很快就到了另一面。
而尉遲未封也很快就爬了上來,他行動迅速並且熟練的穿過一面面的地方,瀟知情只能無奈的跟在尉遲未封的身後。
突然前面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從那邊走了過來,尉遲未封掐着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瀟知情的脖子,躲到了另外一間房間內。
門開了個小縫隙,看到了醫生和護士從身邊經過。
瀟知情都不知道跟尉遲未封走了多久,反正差不多幾分鐘吧。走廊上有着幾個病人,有呆滯的有面對着牆壁不知道在幹什麼的,還有幾個很熱情的跟瀟知情打招呼,但臉上笑容燦爛的讓瀟知情害怕。
“這不會是精神病院吧。”瀟知情後知後覺的抱着尉遲未封的胳膊問着,尉遲未封丟給了瀟知情一個‘白癡’的眼神:“你的反射神經真的很長。”
瀟知情還真的從來沒有來過精神病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到了。”尉遲未封忽然停下了腳步,瀟知情差點撞到尉遲未封的後背。尉遲未封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門口,瀟知情好奇的探頭望去,卻在看到尉遲未封表情的那一刻愣住了。
尉遲未封抖着脣就連雙手都在顫抖,握着門把手卻始終沒有打開。眼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多到讓瀟知情心裡有種酸楚感。
她伸出手握着尉遲未封的手,尉遲未封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止。瀟知情就這麼就着尉遲未封的手打開了房間的門,潔白的一片展現在瀟知情和尉遲未封的面前。
“進去吧。”瀟知情很小聲的開口,開口的瞬間她發現嗓子有些啞了。尉遲未封走了進去瀟知情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她不想探究尉遲未封的隱私,但是站在外面被別人發現也不太好。
瀟知情進來的時候還想過要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尉遲未封的母親,而尉遲未封的母親又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瀟知情絕對沒想到是這個樣子的。
無論是發瘋的還是神經兮兮的,瀟知情想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一進門她卻發現這一切的設想都只能是假設而已,尉遲未封的母親好好的躺在牀上。
靜靜的——不發一言的。
植物人?
瀟知情太過於錯愕了,爲什麼一個植物人要被安排在精神病院裡,這本身就已經十分的不正常了吧。
“媽。”尉遲未封走上前去雙眼泛紅的握着那個女人的手,瀟知情悄悄的走過去。那個女人還是很漂亮的,躺在那裡臉色還有些紅潤,除了沒有睜開眼睛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她身上穿着淺白色的病服,手腕上還有吊針,每天就靠這些東西來維持生命。瀟知情想問問尉遲未封她睡了多久,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嚥了回去。
瀟知情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儘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讓尉遲未封不會覺得尷尬。
“媽,我好想你。”尉遲未封吸了吸鼻子,這個時候的尉遲未封才真的是個小孩子,沒有那種冷傲的不屑,也沒有桀驁不馴的叛逆感。他坐在椅子上臉蹭着女人的手,眼淚順着鼻子滑了下來,落在了女人的手上。
整個小小的病房裡都是尉遲未封壓抑的哭聲,瀟知情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她錯開視線不去看尉遲未封的表情,只是看着窗戶外面。
牆壁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也許過了幾分鐘也許過了十幾分鍾,總之哭泣的聲音漸漸沒有了。
“我媽是個小三。”尉遲未封的聲音響徹在整間病房內,瀟知情沒有辦法不去看着尉遲未封。尉遲未封還紅着眼,但他說話的時候卻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睛看着牀上的女人。
他扯了一下嘴角也許是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只好抿了抿脣:“她跟我爸是在鄉下認識的,那時候我爸去鄉下辦事跟我媽媽認識了,兩個人一來二去的就有了我。”
“如果你不想說。”尉遲未封的聲音太過於壓抑,瀟知情根本不想聽下去了。她慌亂的開口阻止尉遲未封,可是尉遲未封卻搖搖頭:“我想說。”
他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瀟知情的臉上:“我想說,只有現在我想真的說出來。”
瀟知情沒有再說什麼阻止的話,尉遲未封等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媽還清醒的時候就跟我說過,她知道我爸爸有家庭,但是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我爸爸。我曾經恨過她,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揹負上私生子野種的稱號。上完初中我順利的考上了高中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她,我沒有接過她一個電話,直到一年後那個男人也就是我爸爸給了我第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