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羣?難道這麼快就來了?”郝英傑臉上一驚。
“不,在離鎮子二百公里的地點。”羅立龍喘息道,“今早我帶着小組外出獵屍,剛走出一百多公里就碰到了。”
“數量有多少?”
“很多,很多。”這個男人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但兩個很多,足以說明情況。
這時他旁邊一名小弟道,“當時就看到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一圈,我們幾個還不知道是什麼,想過去看看,這時黑子哥突然喊了一聲‘跑’,把我們嚇了一跳,當即就掉頭回來了,後來才知道是喪屍羣。”
“沒有人出事吧。”陳陽問道。
羅立龍搖搖頭,“當時一見情況不對,根本沒敢多看,就立刻返回了,想把這件事告訴大家。”
他看了看左右,旁邊的人卻是看着陳陽,這時大廳裡再也沒有人說話了,安靜地像一座墳墓。
早在一個多月前運貨去北邊營地時,自己就早料到有這麼一天,這座荒原上的兩個喪屍羣已經在分別攻擊另外兩處營地,當二處淪陷之後,自然也就輪到這裡了。
看來倪概倫說的沒錯,冥冥之中是有某種力量在指引着喪屍,令其不斷往有人類的地方遷徙,在這個瘡痍滿目的地球上,不斷追殺着活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確定,剩下的問題就是是去是留,離開這裡,尋找下一個聚集地,或是相信保護局的力量,依賴這一屏障,進行最後的死守。
若是對方只是普通軍隊,陳陽自然不抱什麼希望,但此刻得知保護局裡也存在着基因解鎖者,這讓他心裡微微產生了變化。
怎麼辦?如果要走,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但離開這裡,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這樣一個聚集地,而且中途也很可能會再碰到這樣的喪屍羣。若是留下來,萬一保護局的力量不足以抵擋這龐大的屍潮,等到喪屍一圍城,就真的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就是將自己傳送回到現實,直接避開這場災難。但如此好不容易一手建立起來的勢力也就因此而不復存在,加上這麼多相處已久的兄弟,所以這個辦法,只能是下下之策。
就在陳陽感到難以決斷之時,忽然有一小弟進來傳報,“門外有幾個人,自稱是青竹盟的,請求面見團長。”
青竹盟是鎮子其餘三股勢力中的一股,這一點陳陽早就知道,對方之前似乎也來過一次,但雙方並未曾見到。其佔據着鎮子東邊的野民營,而自己方纔剛好從那裡過來,經受了破壞者的大加肆虐後,東邊的損毀算是比較嚴重的,其不去打理自家的事,卻來找自己,這倒讓陳陽有幾分意外。
於是他一點頭,淡淡道,“有請。”爲了防止對方生疑,遂又揮了揮手,讓全部聚衆在一起的部下散去一些,不多時,便見四五六人簇擁着一名老者,緩緩走入大廳內。
雙方目光一觸,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陳陽腦中金屬之聲瞬間響起,“注意,注意,發現病毒基因解鎖者!”
他一驚之下,很快便將臉上的變化抹去,臉上浮出一絲微笑,禮然走上幾步道,“不知道青竹盟盟主親自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對方聞言眼皮一翻,但隨即也笑了起來,“陳團長真是好眼力,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在此雄踞一方。”
“盟主過獎了。”陳陽臉上堆笑,心中卻是搖擺不止,想不到在保護局以外的地方,竟然也存在着基因解鎖者,這當真讓他無比意外。
從腦海中的提示獲知,對方的危險係數是三星,能在這種小幫派中便將自己強化至如此程度,對方必然是盟主無疑了。
只是不知道對方來的目的是爲何?
此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額頭上方已經謝頂,餘下的頭髮長長在腦門盤成一圈,又垂下一撮在眼前,若是看背影,怎麼都是個普通老伯的模樣,然而一看其臉面,卻不禁讓人心中一寒。
雷翔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面色如此灰暗之人,簡直形同身患絕症之人,一彎小小的鷹鉤鼻,深深紮在臉上,將皮膚紋理盡數緊縮了去,令原本兩隻狹小的眼睛更加窄細,無時無刻不透出一股詭異歹毒的氣息。
他心中不禁一冷,這就是傳聞中青竹盟盟主,人稱“活跳屍”的顧枯先生了,今日一見,果然如同傳聞中的一樣。
這時顧枯先生輕輕道,“陳團長,可否借一步說話?”聲音沙啞之極,卻又透着一絲飄忽。
陳陽正要問對方目的,卻不想其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心下不敢大意,笑笑道,“顧枯先生,這裡都是晚輩過命的弟兄,先生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眼下狂戰士基因還未冷卻,而且胸口傷勢還未完全痊癒,若是對方此刻暴起發難,那自己當真是無從抵擋。(注:狂戰士基因的冷卻時間爲六個小時。)
顧枯搖搖頭道,“此事不需旁人在旁,只要你我二人知曉就好。”
他這兩句話說的頗輕,只有陳陽一個人聽得清楚,後者表情凝了凝,對下面揮了揮手,這班人中,只有羅立龍看得清楚,陳陽伸出的卻是三根手指,心中頓時明白。
等到衆人散去,顧枯微微一笑,忽然將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
陳陽不禁詫異道,“顧先生,您這是……”
“今日貿然造訪,初次見面,略備薄禮,還望陳團長笑納。”顧枯笑容可親道。
“顧先生,您太客氣了。”陳陽客氣了幾句,便打開盒子一看,頓時愣住了。
只見尺把見方的盒子裡,並其排列着兩顆人頭,從頭上的鋼盔來看,卻是保護局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