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焚香悟道,白衣在石室中徹底閉關,道藏長生歌摘取的是道藏經中的蝌蚪文,每一個道藏蝌蚪文的發音都是吐納真勁的法門,也是溝通天地大道的一種神通。
他將蝌蚪文按照一定順序排列,唱出道藏歌時,體內的真勁就能夠和天地融合,感悟天地脈搏的跳動、領悟天地的道法,道藏歌的第一句有七個蝌蚪文,他唱出來第一字時內勁已然瞬息萬變。
隨着他唱出第一句的第一字,天地間一股不安穩的道氣聚集在他的四周,隨着他唱出的字越來越多,那股道氣愈來愈不安穩,當他唱出第一句的最後一個字時,那股道氣徹底的崩潰爆炸。
“嗯……”
白衣悶哼聲,狂暴的道氣徹底湮沒他,他遍體鱗傷、鮮血淋漓,這股道氣造成的傷勢木輪勁治癒得極其緩慢,白衣曾經嘗試着運轉道藏勁療傷,道藏經奪取天地道氣,傷勢竟然能很快的好轉。
道藏經中的每一個蝌蚪文都有很多種發音,順利唱出一個字來,需要徹底解讀那些發音,就好像很多發音的合音,每個字都有數百種的變化,每次讀都會有一種新的感悟。
“看來是第七個蝌蚪文發音不準,導致道氣不穩定。”
白衣以指代劍,劍氣緩慢地在地面刻出個奇怪的符號,符號和第七蝌蚪文有些類似,白衣刻完那奇怪的符號,身體內的精氣神消耗一空,他運轉五輪勁奪取天地靈氣用來滋補自身。
昏暗的眼神逐漸有了神采,他深呼吸一口氣,用道藏經在腦海中解析着第七蝌蚪文的讀法,他用岱宗如何計算着,無量的計算消耗着他的精神。
“啊!”
白衣慘叫一聲,腦海的負載量過重,痛得他蜷縮起身體來,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冷汗如黃豆般打溼他破爛的衣裳,半柱香的功夫後他費力爬起來,雙眼空洞無神,神情黯然。
體內的五輪勁自動運轉,上丹田逐漸的充實,他腦海的刺痛感才逐漸的消失,每個人都有三個丹田,一般的武者都是修煉下丹田,既藏精之府,除此外還有藏氣之府中丹田,藏神之府上丹田。
藏神之府上丹田,人類所有關於信仰、精神力等精神能量全部都寄託在這裡,白衣運轉龜息功,精氣神凝練到最高的水準,他試着重新唱出道藏長生歌的第一句,道氣緩緩聚集在他的四周。
當他唱出最後一個蝌蚪文時,四周的道氣皆灌注到他的身體中,他領悟到天地間的道法,他唱完第一句整整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白衣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一片清明,似乎能夠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大千世界。
白衣繼續嘗試着排列第二句,忍受着精神消耗一空的折磨和道氣爆炸的傷害,梅蘭竹菊每日都會來到石室外的花園中,石室內常傳來洗滌心靈的道音和淒厲哀嚎的慘叫聲,花園中的那條鵝卵石小道不知滴落過梅蘭竹菊多少的眼淚。
七月五日,宜出行、嫁娶,忌動土,距離七夕召開九部比武僅剩二天的時間,石室內白衣繼續研究着道藏蝌蚪文,他渾身道氣飄渺,石洞如仙府,張嘴吟唱起道藏長生歌。
隨着他唱起道藏歌,道音嫋嫋,引導着衆生尋找天地大道,道氣愈來愈多,他身體的周圍盤旋着道道蝌蚪文,吟唱着數百上千種道音,匯合成一曲能夠接引世人的仙樂,遠離一切苦海,忘卻生死煩惱,歸向無量大道。
他唱到第七句第六字,蝌蚪文紛舞着,道氣如雲海翻騰,第七字唱出,那股無色的道氣瞬間貫穿白衣的身體。
“啊!”
白衣淒厲地哀嚎起來,身體逐漸的崩壞,突然間風起雲涌,整個飄渺峰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一道道閃電吞吐着蛇信,狂風呼嘯,雷電肆虐,縹緲峰似乎迎來世界末日。
縹緲峰飄飛起雪花,天際出現一道紫紅的裂口,那道紫紅的裂口緩緩擴大,似乎一彎血紅的月亮,一道血紅的光芒從裂縫中飛出,朝靈鷲宮遁來,竟然無聲無息出現在石室中。
道藏歌第七句的第七字白衣發音錯了,他在腦海中模擬過無數次,終究還是錯了,他不能放棄,即使他將面臨死亡,他念錯第七字的剎那間,腦海突然崩出另一個發音來,那個發音是涵虛子教給他的。
紅光出現在石室中的剎那間射向白衣的眉心,他緩緩唱出那個發音,那道血紅的光芒被股無形的力量阻止,白衣重新唱起道藏長生歌,歌聲直透天際,異象褪散,天地間徹底安靜下來,縹緲峰湛藍的天空如綢緞般伸展,四十九個奇怪的符號出現在天際中。
靈鷲宮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道光普照,她們沐浴着道光,盡情領略着天地間的道法,石室內白衣唱完道藏長生歌時,圍繞着周圍的四十九個道藏蝌蚪文逐漸吞噬血紅光芒,徹底融進白衣的體內。
當最後一縷道氣被白衣吸納,天際中那四十九個符號徹底崩潰,道光剎那間散去,靈鷲宮諸女看着恢復的場景,似乎剛纔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
白衣眼神清明,沉浸在大道中,他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不着寸縷,他沿着石階走出石室,後花園中夏蟲鳴叫着,微風拂來花朵的香氣,靈鷲宮的諸位統領和梅蘭竹菊都在花園中等着他。
她們看到白衣那一刻,臉蛋皆是緋紅,梅蘭竹菊欣喜地圍着白衣,白衣朝着他們微微笑着,眼皮漸漸緊閉,暈倒在她們的懷中。
諸女手忙腳亂將白衣搬到廂房中,梅蘭竹菊替白衣梳洗乾淨,將他放到早薰香的柔軟牀上歇息。
符敏儀、烏林嫺等都圍在白衣的牀邊,她們聽梅蘭竹菊說起白衣修煉的事情,都沉默下來,難道他真的是爲自己,恐怕是爲了靈鷲宮。
餘婆婆道:“我看你們哪個這幾日搬來這邊來住,也能夠照顧尊主,不然尊主醒來再要閉關出個好歹,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石嵐道:“婆婆說得對,我留下來照顧尊主,尊主再想不顧身體的修煉,我也好勸勸尊主,你們都回去吧!”
梅蘭竹菊水晶的眸子微垂,擔憂地瞧着白衣,竹劍輕輕拉了拉白衣的手,瞧他沒有絲毫的動靜,心中莫名害怕他死掉,竟然哭了起來。
“竹劍,竹劍,你哭什麼?”
竹劍不理烏林嫺,只是不停擦着淚珠,哭了一陣,想起尊主只是睡着了,就莫名覺得好笑,只覺得自己哭得沒有理由。
“我剛纔拉着拉尊主的手,以爲尊主……,就莫名的哭起來了。”竹劍瞧着諸女都疑惑看着她,臉蛋羞紅地說道,她說完俯身瞧着白衣,那雙眸子溫柔多情似乎要滴下水來。
裴佩婷揉着胸脯前的頭髮,清越地說道:“尊主洪福齊天的,長命萬歲呢!梅劍,我們想送給尊主一些禮物,不知道該送什麼好?你們侍奉尊主,知道尊主喜歡什麼嗎?”
菊劍道:“那有什麼呢!只要是你們送的,尊主都會喜歡的。”
風素素幽藍的眸子如星星般閃爍,笑道:“尊主送給我們的胭脂水粉用的極好,凡間是買不到的,送那麼貴重的東西,可真是難倒我們了?我們該送些什麼東西給尊主纔好。”
烏林嫺笑道:“我瞧你們都很糊塗,我們的都是尊主的,能夠送給尊主什麼呢?”
蘭劍搶着道:“我們四姊妹要替尊主做頓好吃的,你們覺得怎麼樣?”
白衣睡夢中說不出的愜意,似乎能夠聽到諸女歡愉的笑聲。
七月六日,黃昏,夕陽透過雕窗照着白衣,他緩緩睜開眼睛,牀沿邊坐着個嬌媚的美婦,那雙清澈的眸子正凝視着自己。
“石嫂。”
石嵐眼睛亮起來,她嘴角帶着淺笑扶起白衣,挨着白衣的豐腴嬌軀襲來縷縷幽香,白衣倒有些不自在。
“尊主,我給你倒湯。”
石嵐露出醉人的笑容,端起爐子旁的那罐湯,倒出一碗雞湯來,白衣本想自己喝,瞧石嵐那神情,顯然是不許自己動手的。
白衣喝了幾口雞湯,笑道:“那四個小妮子呢!沒有她們嘰嘰喳喳,突然間冷清下來,倒很不適應。”
“她們在廚房做飯菜呢!說要給尊主做一桌豐盛的晚餐。”
白衣掀開被子,突然間想起那****裸着出現到衆女的面前,尷尬至極,石嫂瞧出白衣的心思,只是笑道:“符統領將尊主的新宮袍拿來了,我拿來替尊主試試身。”
石嵐拿着宮袍替白衣換上,宮袍是純白色的,腰帶中央鏤刻着八卦,胸前的五行循環圖內有九條顏色,代表着靈鷲宮的九天九部,石嵐看着眼前的白衣一陣恍惚,只覺得他是下凡的仙人。
白衣輕輕撫摸着宮袍笑道:“符侄女的手藝真是巧奪天工,石嫂,我答應竹劍要教她廚藝,你這幾日照顧我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屬下恕難從命,還請尊主責罰。”
白衣瞧石嵐猛地跪倒在地,急忙扶起她道:“石嫂,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我的身體都已經恢復了,既然你不願意回去,那就和我一起到廚房,我替諸位統領燒一桌好菜。”
“這……”
白衣瞧石嵐神情爲難,遂笑道:“石嫂,我的一番好意你們怎能拒絕?”
石嵐如一朵嬌豔的玫瑰花,風姿嫣然地笑道:“只怕尊主將她們都慣壞了,以後誰做的飯菜都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