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拿着手機,迷茫地看着大夥兒,轉而是愁雲慘淡,柳眉都變成苦眉。
洛奇叉着腰,餘怒未消;又不好作,只能乾瞪眼。
他說道:“我們只是打好球,爲學校爭榮譽。現在成這個樣子,想好好比賽都難了,難道老天要跟我們過不去嗎?來到這裡,蔡賊車禍,副主任酒精中毒,接着就是酒鬼被召回,一連串事情,好像都有關聯。”
大部分人聽了,都覺得洛奇說偏了;只有少部分人聽了,頻頻點頭,也覺得老天故意爲難他們。
郝仁不想將災難歸咎鬼神,說道:“大家不要胡思亂想,人有旦夕禍福,誰能保證今天喝開水沒有被嗆到呢?大家端正態度,接受這一切不幸,用積極樂觀的心態去面對生活。”
洛奇不好反駁自己最尊重的四眼哥哥,只能抱着手生悶氣。
秋雅說道:“郝仁說得對,我們不能怨天尤人。事情已經生,我們要勇敢地面對。”
尤剛星終於話,說道:“八強賽在1月11日開打,在此之前,我們都默默祈禱宋中基儘快找到霍教練。好了,大家都散開吧。”
說完,他率先走回自己的房間。別看他瀟灑轉身,其實回到房間,都不知道難過成什麼樣。
球隊接連出事,作爲球隊的領袖,他肩上的壓力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只是他堅強如剛,沒有跟別人訴說,自己默默忍受罷了。
秋雅喊來史可脫扶住雷倫,說道:“阿倫,我要拆開繃帶檢查你的傷情。我擔心你受到感染。”
雷倫說道:“秋雅,你放心,肥仔聰非常專業,打封閉針前用肥皂和清水洗淨擦洗我的腳部。我現在只是擔心有副作用。”
秋雅說道:“肯定有點副作用,這兩天會很痛很痛。兩天後疼痛纔會消失。這3天內我要保持你腳部清潔,防止污染。沒有比賽,綁帶就拆了。”
雷倫點點頭,說道:“好的,一切聽你的。只要能打八強賽,我可以承受任何痛苦。”
史可脫笑着說道:“哈哈,雷倫,你不要盡說狗屁話。有秋雅在,你就能安安穩穩地打八強賽。”
“哈哈......”走道里響起雷倫愉悅的笑聲。
大堂裡,洛奇依舊站着,望着小夥伴們一個個回房間,他忽地覺得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
他現自己有點不合羣,這個怎麼說呢?在他慣有的思維裡,好朋友不見,絕對不會在家等消息,而是四處竄門,尋找有門路的人去查下落。
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是一件大工程,需要動和協調各方面的人。也不知道要熬多少個夜,要打多少通電話,要趕多少路,要見多少人,整個過程付出巨大的犧牲和艱辛,才能將人找回。
這下可好,這羣人安安逸逸地等宋中基消息,這是有多大的心啊?
他很想趁着這兩天回廉江協助宋中基找人。
但他擔心自己一離開,這邊立馬“月下追韓信”。(純屬個人意淫,自以爲有多了不起的樣子。)
他長嘆一聲,癱坐在沙上;放空思想,海枯石爛。
晚上九點。
宋中基來電話。
“正在動人去找,相信很快就找到。”留下這句安慰的話就掛斷。
鄉親們都知道,新聞越短事越大。像最近馬來西亞金正男被毒死事件,有時候居然出現一句話的新聞,讓人還以爲手機網差等候刷新呢。
宋中基一句話可以撫慰別人的心,但對洛奇來說,這是放屁。
他是過來人,知道尋找酒鬼一事連根毛都沒有。
他只能乾着急,不能將秘密告訴別人。
第二早晨。
大夥兒吃過早餐,還沒有離座,手機鈴聲響起。
秋雅接通,宋中基重複昨晚的話就掛斷。
徒留一干人怔。
秋雅苦笑一聲,說道:“也許中午會有好消息。”
這是一種希望。
不過呢,現實是殘酷的。
中午宋中基打來電話,還是那句話。
“也許晚上有好消息。”秋雅這樣安慰大夥兒,也安慰自己。
消息不變更,大夥兒都變得焦慮起來。
晚飯的時候,宋中基打來電話,重複今天早上和中午的那句話。
該怎麼說纔好呢,感覺有人偷用宋中基的手機,設置機器人定時定點打電話報訊。這不過是大家的臆想罷了,不過也說明大夥兒的心態變得越來越浮躁。
洛奇最暴躁,在大堂裡破口大罵甄曉仁,引來酒店工作人員的干預。
“媽的,我們花錢在這裡消費,大點聲就不行啊?我艹,你們再來嘰嘰歪歪,小心我打歪你嘴巴。”他對着一干工作人員怒噴,到最後還生肢體衝突。
幸虧尤剛星等人現及時,纔沒有釀成大禍。
爲了安撫洛奇浮躁的心,秋雅說要到外面去散散心。
女神要逛街,史可脫當然不能落下,第一個喊着要跟去。
爲了避免兩男一女的尷尬,順便喊上阿龍。
就這樣,一行四人就出門。
“觀海長廊。”一鑽進的士,秋雅說道。
“好的。麻煩你係好安全帶。”的士司機說道。
秋雅避嫌,不能跟男生坐一排,單獨坐前座。
史可脫痛心疾要拆了的士,最後還是洛奇和阿龍出言安慰他那顆容易破碎的心。
湛江是粵西和北部灣經濟圈的經濟中心,是中國大6通往東南亞、歐洲、非洲和大洋洲航程最短的港口城市。湛江還是中國海軍南海艦隊司令部所在地。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人們只知道詩中大海的優美,卻不知道大海又鹹又溼,還摻雜腥臭呢。
觀海長廊有兩條,一條在霞山市區東的海灣邊上,一條在赤坎區的金沙灣海濱上。
秋雅一夥人要去的觀海長廊坐落在霞山市區東的海灣。
一下的士,海風拂面,還能聽到海浪衝灘的聲音。
“大海啊,我的故鄉!”洛奇張開雙臂瞭望海面。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史可脫輕吟道,一抹額頭,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文采飛揚的炫逼樣,一個眼神給秋雅,讓她自行領會。
“大海的味道有點臭。”阿龍不解風情地說道,頓時引來洛奇和史可脫一頓胖揍。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我們走一走吧。”秋雅說道,率先走開。
“等等我!”史可脫立刻放開阿龍,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等等我們啊!”洛奇拽起阿龍,一起趕。
雖然天氣冷,但阻止不了人們出來走動散心。
這一路人來人往,還有出租車停下卸客,顯得特別熱鬧。
秋雅忽地問道:“洛奇,還記得那件事嗎?”
洛奇愣了一下,反問道:“什麼事啊?”
史可脫一旁插話道:“洛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秋雅跟你說的事,你居然忘記。如果是跟我說,我會牢記在心。”
秋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記憶這麼好,怎麼不見你背出《陋室銘》啊?”
“這個......那個......”史可脫窘紅了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洛奇和阿龍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不許笑,不許笑,我背不出來,你們還以爲自己背得出來啊?”史可脫暗諷道,自己不行還理直氣壯地爲自己辯護。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阿龍抑揚頓挫地背誦起來,用鄙夷兼挑弄的小眼神看着史可脫。
“哈哈......”洛奇在一旁大笑,看三弟懟二弟。
史可脫這回臉色都綠了,心裡惱恨阿龍不懂做人和做事。這個時候,阿龍應該犧牲自己的形象成全史可脫,讓史可脫爲秋雅塑造高大上形象。
他不能在秋雅面前罵人,只能悻悻地說道:“背得好,背得秒,背的呱呱叫。”
阿龍笑嘻嘻地說道:“多謝誇張。”
如此單純的小子,史可脫差點氣背過去。
他忙轉移話題,說道:“秋雅,你跟洛奇說了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