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我早上還在省城買車,聽說你來參加這場生日宴會,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
孔少傑臉上透着興奮與得意的神色。
“說出來你都不敢相信,這次去省城,我居然順利拿下了一輛全球限量二十臺的超級跑車!”
說着,孔少傑還將車鑰匙放在手上炫耀也似晃了晃,道:“回頭我帶你溜幾圈,保證拉風!”
“呵呵。”
面對孔少傑的熱情,雪冰清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她淡淡地道:“你買車,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坐你的車,難道我自己沒有車?”
聽到雪冰清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話,周圍登時響起一陣唏噓聲。
孔少傑何許人也?
那可是北海市三大集團之一,孔通集團的太子爺!
孔少傑的父親更是孔通集團的總經理,位高權重!
在北海市,只要孔少傑想追求一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失敗的可能性。
尤其是那些拜金女,恨不得掛在孔少傑的車輪胎上。
也唯有這位雪大小姐,纔敢一點面子都不給孔少傑。
也唯有這位大小姐,才能釣得堂堂孔大少神魂顛倒。
“哎呀,什麼你的車,我的車,只要你喜歡,隨時都可以是你的車!”
孔少傑嘿嘿笑着。
“哦?是嗎?”
這本是句客套話,但雪冰清是個什麼角色?
這妖精居然一伸手,昂了昂小腦袋,道:“那把車鑰匙拿來吧。”
“咳咳……”
孔少傑的死黨們登時扶額嘆息。
孔少傑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尷尬萬分。
這不給吧,牛皮已經吹出去了。
可要是給吧,那可是限量版跑車,花了多少錢就不提了,主要是爲了跑關係,動用了老爹不少人脈。
換句話說,這輛車已經不能用價錢來劃等號了。
他哪裡捨得?
“切,稀罕似的。”
雪冰清譏誚地哼了一聲,然後忽然看向了陳當歸。
當雪冰清將目光投過來的時候,陳當歸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你幹嘛……”陳當歸警惕地道。
“嘻嘻。”
雪妖精忽然甜甜一笑,臉上的玩味與脣角的弧度早就蕩然無存了。
她像是一個粘人的孩子,忽然拉起陳當歸的小臂,噘嘴道:“等會兒你陪人家跳個舞嘛,好不好嘛!”
“???”
看着眼前這一幕,不僅陳當歸一腦門黑線,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北海市誰不知道,雪冰清這妖精能輕易將一個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卻又偏偏拒人於千里之外?
誰見過她向一個男人這樣撒嬌?
看着雪冰清眼中小狐狸也似的狡黠,忽然間,陳當歸明白了這小妖精的意圖!
她帶陳當歸來這兒,可不是爲了請陳當歸吃飯的!
她是想要看看,陳當歸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一個廢物贅婿,能買得起上千萬的血皇后項鍊?
一個廢物贅婿,能讓曹敬棋給他磕頭道歉?
這些天雪冰清讓人調查了一下陳當歸的信息,但些信息全都是陳當歸在夏家的兩年受到了多少屈辱。
這些資料看多了,雪冰清難免對陳當歸更加好奇。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爲什麼要入贅夏家?真是因爲愛情嗎?
這個廢物,身上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於是藉助這個機會,她將陳當歸約了出來。
她毫不忌憚地與陳當歸並肩而行,讓陳當歸成爲衆矢之的。
甚至在狂熱追求者孔少傑出現後,她更是與陳當歸表現出一副曖昧的樣子,以此來激怒孔少傑。
她想要看看,陳當歸到底會有怎樣的表現!
想通這個環節,陳當歸簡直想要狂吐二兩血。
自己在北海市本就對頭不少,被雪冰清這麼一搞,他的對頭只怕無形中又增加了些。
這女人,可真是個妖精啊!
“小子!”
果然,隨着雪冰清來了這麼一番舉動,孔少傑眼中立馬涌現出憤怒的情緒。
他惡狠狠地看着陳當歸,道:“你是什麼人?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搶?”
“別,千萬別介!”
陳當歸不是剛出校園的愣頭青,被一個大美女一撒嬌,骨頭都軟了,非要犯賤去英雄救美。
且不說家中有一個小嬌妻,就算沒有結婚,陳當歸的自制力也遠非尋常大學生可比。
雪冰清想要試探他,他難道就一定要被雪冰清試探嗎?
眼看孔少傑動了怒,陳當歸直接推開了雪冰清,昂首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有老婆了,而且長得很漂亮。你愛追誰追誰,這女人和我沒關係,我今天和她才只是第二次見。”
“我呸!你騙鬼呢!”
孔少傑怒斥道:“你們第二次見,冰清就對你這麼好?你當我傻嗎?”
聞言,陳當歸嘆了口氣。
他無奈地瞥向雪冰清,發現這妖精正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
這害死人不償命的妖精!
“喂,我問你話呢!”
孔少傑忽然上前一步,用手戳了戳陳當歸的胸口,呵斥道:“我在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陳當歸並不想遂了雪冰清的願。
但孔少傑的態度,卻讓陳當歸眉頭一皺。
孔通集團太子爺了不起嗎?
他堂堂京城陳家大少,還真沒將北海市的諸多家族放在眼裡!
“哎呀呀,孔大少,你怎麼在這兒啊!”
只是就在陳當歸想要發飆的時候,一道渾厚的笑聲忽然響起,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過來。
他身後還跟着兩名侍應生,盤子上端了十二杯紅酒。
“許老闆!”
“許老闆今兒又帶好酒來了?”
“許老闆,改日我可要去你酒莊拿點好酒啊!”
這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圈內顯然也頗有名氣。
他剛走過來,周圍圍觀衆人便紛紛打起了招呼。
“好說好說!”
許老闆衝着周圍笑着擺了擺手,然後便將目光投到了孔少傑的身上。
“孔大少,上次你去我酒莊,嫌棄我酒莊酒種少!得知你來,今兒我可是帶了足足六種酒過來請你品鑑呢!”
孔少傑是孔通集團大少爺,誰都知道討好了孔少傑會有怎樣的好處。
許老闆爲了孔少傑,特意帶了六種酒過來給他品鑑,看似麻煩,實則再正常也不過。
周圍衆人絲毫沒有覺得許老闆過度熱情,反而覺得在情理之中。
“哦?是嗎?”
孔少傑瞥了一眼侍應生端着的那十二杯酒,挑眉道:“每種兩杯?”
許老闆笑道:“知道孔大少心繫佳人,所以特意每種倒了兩杯,孔大少與雪小姐共飲,豈不美哉?如果孔大少覺得哪種可以,回頭我親自拿兩箱送上門去。”
“懂事兒。”
孔少傑讚賞一聲,然後揮了揮手。
兩名端酒的侍應生立馬會意,其中一人站了出來,端着紅酒來到了雪冰清的身前。
孔少傑衝着雪冰清笑道:“許老闆可是咱們北海市最大的紅酒商 ,他拿來的六種紅酒肯定不是俗物,你不是喜歡紅酒嗎,快品嚐品嚐。”
說着,孔少傑不屑地乜了一眼陳當歸,冷笑道:“我可不像某些穿地攤貨的傢伙,膽小怕事,畏畏縮縮!我明白,你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種慫包蛋?他肯定是你特意拉來拒絕我的擋箭牌!”
“對對對,我就是擋箭牌。”
陳當歸絲毫不介意自己被看低,聽到這話,立馬點頭承認。
雪冰清忍不住幽怨地白了陳當歸一眼。
見陳當歸不斷退縮,雪冰清不由在心頭懷疑:
難道這傢伙真的“只”是個廢物贅婿?
他真的一無是處?
難道那天在五龍宴,曹敬棋給他道歉,是因爲夏家有大人物出手了?
至於那條項鍊……莫非真是贗品?是我看走眼了?
如果他真不是普通人,但凡有點血性,也不該在“美女誘惑”與“紈絝羞辱”面前如此退縮纔對。
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由得,雪冰清有些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