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第一杯紅酒,雪冰清已經喝過了,所以陳當歸直接拿起第二杯紅酒。
微微一品,陳當歸挑起眉梢,心頭已有了答案。
陳當歸瞧向孔少傑,道:“怎麼比?”
孔少傑冷聲道:“咱們將自己的答案,寫在一張紙上,等五杯品鑑完,一起亮答案,看誰對誰錯,敢不敢?”
“爲什麼不敢。”
陳當歸微微一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很好,有種!”
孔少傑衝着一名侍應生揮了揮手,讓他去取紙筆,然後衝着陳當歸冷笑道:“既然要玩,總要有點彩頭!”
陳當歸道:“賭什麼?”
孔少傑眼中掠過一抹戾氣,道:“要是你輸了,給我磕三個響頭,而且從今以後不準再見雪冰清!”
“孔少傑!”
聽到這話,雪冰清登時皺起細眉,沉聲道:“我想見誰就見誰,管你什麼事?你憑什麼拿我當賭注?”
“可以。”
只是不等孔少傑反駁,陳當歸已笑着應下。
雪冰清立馬看向陳當歸,眼中透着幽怨之色,道:“你就這麼不想再見到我?我有那麼惹人煩嗎?”
陳當歸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一定會輸?”
雪冰清嗔了陳當歸一眼,道:“孔少傑可是拿紅酒當飲料喝的存在,許老闆的酒莊也有他的股份。你呢?你和夏晚歌在夏家不受待見,能有幾次喝好酒的機會?”
雖然剛纔陳當歸利用對白酒的瞭解力挽狂瀾了。
但正如孔少傑所言,那些信息都是在網上能查到的。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瞭解了那些信息,也可以力挽狂瀾。
可是不看酒瓶,只品酒道出紅酒品牌,就需要真功夫了。如果不是常年喝紅酒的人,或者味蕾不太敏感的人,根本做不到。
雪冰清對陳當歸實在提不起信心。
“有種!”
唯恐陳當歸反悔,孔少傑不給雪冰清繼續說話的機會,大聲道:“既然你同意了,咱們就開始吧!”
說話間,侍應生也已經將紙筆拿了過來。
“等會。”
陳當歸忽然抱起膀子,咧嘴一笑,道:“怪不得孔通集團能夠成爲北海市三大集團之一,孔大少可真會做生意啊。我輸了既丟了美人,又丟了尊嚴,閣下輸了卻什麼都不必做?”
衆人立馬反應過來,二人之間的賭注,好像只提了陳當歸輸了如何如何,卻沒說孔少傑輸了如何如何。
“哼!”
孔少傑冷哼一聲,道:“我會輸給你這種廢物?”
“輸贏是後話。”
陳當歸淡淡地道:“但規矩得先定下。”
“行行行。”
孔少傑譏諷道:“反正你也贏不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彩頭?想要錢,還是想要車?”
陳當歸脣角一勾,道:“我既不要錢,也不要車。我要你的賭注和我一樣。如果你輸了,也要給我磕三個響頭,而且從今以後不準再糾纏雪冰清,敢不敢?”
“怕你?”
孔少傑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輸,所以一口承諾下來!
於是在圍觀衆人的注視下,二人開始一邊品酒,一邊在紙張上寫下屬於自己的答案。
因爲那麼多人盯着,誰也不能作弊。
所以婉秋等人站在一旁乾着急。
婉秋咂了咂嘴,道:“冰清姐,你說他能成嗎?一身地攤貨,有沒有喝過這麼高端的紅酒都難說。”
雪冰清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剛纔這傢伙有句話說得對,我和他至始至終也只見過兩面而已。”
“兩……兩面?”
原本陳當歸說這話的時候,婉秋等人並不相信。‘
不僅不相信,甚至在她們看來,這不過是陳當歸這個慫包蛋的藉口罷了。
甚至因爲這,她們心裡對陳當歸恨不得豎一萬個中指。
可誰能想到,他們真是第二次見面。
紅裙高挑女郎忍不住道:“我說冰清,咱們這些姐妹裡,你歷來是最強的‘男人殺手’,多少男人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這個有婦之夫,你居然才見了兩面,就把他領到葉妹妹的生日宴會上?”
幾人實在搞不懂雪冰清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成的。
孔少傑這種集團太子爺,她都完全不在乎。
結果一個只見過兩面,一身地攤貨的上門贅婿,被她帶在了身邊,這不是腦袋秀逗了嗎?
“我好了!”
這時,孔少傑已經驕傲地拿起了自己那張寫着答案的A4紙。
他不屑地看着正在奮筆疾書的陳當歸,冷笑道:“塗塗改改,對自己就這麼沒有自信?要不你乾脆認輸吧,不然等會兒宣佈你的錯誤答案,你只會更加丟臉!”
陳當歸依舊一句話也不說,繼續在紙上寫着答案。
周圍衆人已唏噓起來。
區區六杯酒,短短六個答案,也就那麼十幾個、幾十個字,至於寫那麼久嗎?
就算是大師聚精會神練習書法,答案也該畫下來了。
這樣看來,陳當歸幾乎沒什麼勝算了。
“好了!”
衆人又多等了陳當歸一會兒,陳當歸才總算停筆。
但他並沒有急着將自己的紙交給許老闆,而是笑着道:“既然孔大少先寫出答案,那就先念孔大少的答案吧。”
“本該如此!”
孔少傑高傲地昂了昂腦袋!
得到孔少傑的同意後,許老闆打開那張A4紙,念道:“孔大少的答案,盤子上的六杯酒,從南往北數,第一杯,拉菲;第二杯,裡鵬;第三杯,木桐;第四杯,羅曼尼康帝;第五杯,瓦朗德魯;第六杯,奧比昂。”
答案公佈後,許老闆讚歎道:“孔大少真不愧是三大集團之一孔通集團的太子爺,儘管這六種紅酒都是極其昂貴的紅酒品牌,但到了孔大少這兒,卻如數家珍,令人欽佩啊!”
聽到許老闆的迴應,周圍響起陣陣唏噓聲。
對於品酒這門功夫,孔大少本就自信滿滿。
孔大少六杯全對,也在衆人預料之中。
“小子,到你了。”
孔少傑譏誚地看着陳當歸,似乎已經看到了陳當歸給他磕頭道歉的樣子。
雪冰清蹙了蹙眉,衝着陳當歸低聲道:“如果你不想比,可以不用比。”
陳當歸微微一笑,並未作出迴應,而是將手中的A4紙交給了許老闆,道:“許老闆,唸吧。”
雖然許老闆是孔少傑的人,但那麼多眼睛盯着,諒這許老闆也不敢當衆坑他。
接過陳當歸的A4紙後,許老闆先是一愣。
因爲相較於孔少傑那張紙上的簡潔答案,陳當歸這張紙上的答案,則要複雜得多。
“第一杯,拉菲紅酒,是82年份。拉菲酒莊,最早可追溯到十三世紀,位於法國梅多克地區,佔地達178公頃。”
“第二杯,裡鵬紅酒,杯中爲99年份。裡鵬酒莊坐落於龐美羅高原中部,佔地面積只有兩公頃,年產量僅有八千瓶。”
“第三杯,木桐紅酒,杯中爲86年份。木桐紅酒於十九世紀中期,於英國成立。”
“第四杯,羅曼尼康帝,杯中爲97年份……”
“第五杯,瓦朗德魯紅酒……”
“第六杯,奧比昂……”
隨着許老闆將A4紙上的答案一點一點念出來,周圍衆人的面色,也逐漸變得驚訝起來。
甚至許老闆自己,聲音都開始虛了。
通篇答案下來,陳當歸與孔少傑都答對了。
但是……
孔少傑只答了紅酒的名牌名字。
而陳當歸……
不僅答出了紅酒的品牌名字,甚至還品出了這杯酒的年份,並道出了該酒莊的部分歷史……
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
隨着許老闆將答案唸完,場間先是安靜了一瞬。
下一刻,驚呼聲便此起彼伏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