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聽着陳當歸不急不緩的敘述,周圍衆人紛紛挑起眉梢。
在座的衆人都非富即貴,羅曼尼康帝是肯定知道的。
但他們顯然不知道羅曼尼康帝酒莊歷史可以追溯到十一世紀,更不知道羅曼尼康帝居然曾經拍出過五十五萬美元的高價。
人們有些意外地看着陳當歸,沒想到這個渾身地攤貨的小子,居然這麼懂紅酒。
只是陳當歸這些敘述,怎麼看都像是在爲對方壯勢。
龔涵玥譏笑一聲,道:“想不到你連在紐約拍賣的那瓶45年羅曼尼康帝都知道,可那又如何?你是在幫着我打壓雪冰清嗎?”
“當然不。”
陳當歸道:“還是我剛纔那個問題,誰說紅酒一定比白酒貴?”
龔涵玥冷笑道:“你自己都說羅曼尼康帝最高價將近四百萬,這個問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當然有!”
陳當歸脣角一勾,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幾年前,在一場茅臺酒專場拍賣會上,有一瓶產於92年的五十五度漢帝茅臺,因爲存世量僅有十瓶,所以最後拍出了八百九十萬的天價。”
“如果比年份,這瓶茅臺僅僅是92年的,而那瓶天價紅酒,卻是45年的。”
“可價格上,這瓶漢帝茅臺卻比那瓶天價紅酒高出一倍不止!”
“你說,是白酒貴,還是紅酒貴?”
當陳當歸自信地敘述出這一段拍賣史後,周圍登時響起陣陣譁然聲。
“茅臺就還有過這麼牛X的歷史?”
“八百九十萬買一瓶酒?這纔是真正的天價酒啊!”
“這麼一說,紅酒還真不如白酒貴!”
婉秋等人,眼睛也猛地一亮。
她們沒想到,這個她們一直就看不起的已婚男,知識儲備量居然這麼足!
要知道,這短短几句話,足以幫她們力挽狂瀾!
“龔小姐,看來你這功課沒有做足嘛!”
“你只知道崇洋媚外,卻沒想到咱們國產白酒,也能賣出那麼高的價格。”
“這下打臉了吧?”
隨着婉秋等人一通嘲弄,龔涵玥面色微微一變。
“不可能!我不信!這肯定是你胡謅出來的!”
陳當歸脣角一勾,道:“你要是不信,可以用手機搜索一下漢帝茅臺,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你肯定是騙我的!搜就搜!”
這好不容易找到羞辱雪冰清的機會,龔涵玥怎麼能允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龔涵玥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幾番搜索之後,表情卻忽然有些頹然。
因爲她真的查到了漢帝茅臺的拍賣紀錄,的的確確是八百九十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哦對了!”
陳當歸忽然笑道:“這還只是92年的茅臺酒,如果比拼年份的話,白酒拍賣史上,還有一瓶三五年的茅臺。”
“在一次拍賣會上,一瓶產自三五年的賴茅酒,被人以一千零七十萬的天價收入囊中。”
“這纔是白酒的價格巔峰!”
“呼!”
此言一出,場間再次響起一陣驚呼聲。
“八百九十萬的白酒居然不是最貴的?”
“上面居然還有一瓶價值千萬的白酒?”
“千萬級白酒啊,那是什麼概念?”
“三五年的賴茅,那可比四五年的羅曼尼康帝還要久遠了!”
“這下無論是年份還是價格,白酒都勝了……怪不得這年輕人問,誰說紅酒一定比白酒貴……”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啊……這三個破百萬的白酒拍賣記錄,我居然一個都沒聽過。”
“這年輕人……厲害啊!扮豬吃老虎啊這是?”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龔涵玥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她本以爲好不容易找到羞辱雪冰清的機會,這次肯定能把雪冰清的面子踩在腳下。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策,居然被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窮小子給破了!
瞧他那令人厭惡的一身地攤貨……
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東西?
龔涵玥面色陰晴不定,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說話也不是,沉默也不是,當真陷入了進退維谷的狀態。
而隨着陳當歸短短几句話,輕鬆解決眼前困境,婉秋等人對陳當歸的態度徹底發生改觀。
雪冰清更是玩味地瞧向陳當歸,眼中帶着一抹驚詫之色。
本來她對陳當歸已經失望透頂了,甚至已經承認是自己看走眼了,這個看似神秘的年輕人,實際上沒有半點特殊的地方。如果他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又怎麼會甘願在區區一個二流家族,當受盡羞辱的上門女婿呢?
對陳當歸失去興趣的她,甚至都有讓陳當歸先離開碧海山莊的想法了。
可她沒有料到,關鍵時刻,這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居然短短几句話便起到了力挽狂瀾的作用!
陳當歸不僅僅是保住了她的面子,還保住了她朋友們的面子。
這讓雪冰清再次堅信,陳當歸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身上的那些神秘色彩,好像又重新散發起了光輝。
雪冰清稍稍靠近了陳當歸一些,低聲玩味道:“怎麼,被我逼着展現實力不開心,卻偏偏喜歡英雄救美的俗套戲碼?”
陳當歸立馬清了清嗓,也低聲道:“不是英雄救美,純是回報這頓飯的恩情,等會兒自助餐上來後,我要吃兩份,吃回本。”
“咯咯咯……”
聽到陳當歸這有趣的回答,雪冰清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實在有種魅惑衆生的魅力。
周圍很多年輕男人都看得癡了。
孔少傑也看得心癢難耐,同時又有些酸澀,像吃了檸檬一樣。
因爲雪冰清的笑,是因陳當歸而起,而不是因爲他孔少傑。
爲了追求雪冰清,他費盡心思,但雪冰清什麼時候對他假以辭色過?
嫉妒的怒火,讓孔少傑恨不得將陳當歸撕成兩半。
“喂!小子!”
孔少傑也顧不得陳當歸與雪冰清是同一個陣營的了,冷聲喝道:“你剛纔說的那些,都是一些網絡上能夠查到的資料,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只要願意瞭解這方面的信息,今天也能力挽狂瀾!這算什麼本事?”
陳當歸微笑道:“那你說什麼纔算本事?”
孔少傑指了指那兩名侍應生端着的紅酒,沉聲道:“既然你既瞭解白酒也瞭解紅酒,敢不敢跟我比一比,不看瓶子就道出這六杯紅酒的品牌!”
除了一些專業品酒師,即便是經常出入高端場合的富賈,也很難不看牌子,連續品出六種紅酒的品牌。
孔少傑提出的這個挑戰,着實是一個不小的難度。
雪冰清眯起眼睛,冷笑道:“孔少傑,人家爲什麼要和你比?你是閒着沒事兒幹了嗎?”
“我不管!”
此刻孔少傑妒火中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衝着陳當歸嘲諷道:“難道你就只敢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當縮頭烏龜嗎?你要是不敢比,就趁早滾蛋,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雖然明知道孔少傑這是激將法,但陳當歸再好的脾氣,被孔少傑接二連三諷刺,也動了怒。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
更何況,陳當歸堂堂京城大少,會怕區區一個孔少傑嗎?
既然已經站出來給雪冰清當擋箭牌了,那今晚之行,就沒必要再退縮忍讓了!
“來!”
陳當歸冷喝一聲,意氣風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