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晚歌和周敏的喊聲,丁朵朵立馬走了過來。
她不像其他遠行的人,大包小包拎一大堆行李。
她是空着手過來的,甚至連一款女人出門必備的挎包都沒有。
“好久不見。”
來到近前後,丁朵朵給了夏晚歌和周敏一個大大的擁抱。
七八年不見,她的變化很大。
當年那個學校裡的小太妹,已經成爲了一個閱盡人間滄桑的成熟女人。
但她對夏晚歌和周敏的感情一直沒變。
因爲在離家的這些年,夏晚歌和周敏,是她唯一掛唸的家鄉好友。
這也是爲什麼陳當歸和夏晚歌結婚的時候,她會託人寄一把刀來。
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夏晚歌,哪怕是夏晚歌的老公也不行。
“朵朵,你這幾年去哪兒?該不會是當兵去了吧?”
周敏上下打量着丁朵朵,好奇地道。
丁朵朵上學的時候皮膚比周敏還要白,現在卻成了健康小麥色,身體結實了很多,氣質也堅毅了許多,的確像是入了部隊。
但丁朵朵搖了搖頭,笑道:“這些年經歷了一些風浪,倒是沒去當兵,不提也罷。你們兩個能來迎接我,我比什麼都開心。”
“那是。”
夏晚歌笑道:“我和周敏之前還說過,等你回來,無論我們在做什麼,都得立刻動身去接你。”
“有你們這句話,我也沒白回來。”
丁朵朵臉上流露出一抹柔色。
說話間,丁朵朵看向陳當歸,眼睛又眯了起來,道:“你就是陳當歸吧?”
陳當歸微笑道:“是我。”
丁朵朵沉聲道:“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不知你有沒有收到?”
聽到這話,夏晚歌面色微微一變。
她忙晃了晃丁朵朵的胳膊,道:“朵朵,陳當歸現在已經變了很多,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好,你放心吧。”
“生活很好?”
丁朵朵哼道:“來之前,我特意託人調查了一下你們的狀態,夏氏集團都快倒閉了,你們夫婦二人連一份工作都沒有,這叫生活很好?”
陳當歸脣角微勾,道:“看來你顯然調查得不夠徹底。”
這倒不是譏諷。
如果丁朵朵知道得再多一些,知道七號別墅,也知道夏晚歌曾當過集團副總,又怎麼會覺得他們過得不好?
過得不好的人,能住進未來園的七號別墅?
看樣子,丁朵朵應該不是找專人調查的,只是看了一下北海市的當地新聞罷了。
“哎呀,不說這些過去的事情,咱們去喝下午茶吧。”
夏晚歌擔心丁朵朵和陳當歸發生爭執,立馬出了個主意。
周敏也立馬附和道:“是啊是啊,咱們姐妹們好久沒見了,肯定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見夏晚歌這麼向着陳當歸,丁朵朵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夏晚歌這兩年在社交軟件上說的話,以及周敏向她傾訴的那些苦,讓她對陳當歸恨之入骨。
怎麼來到北海市之後,夏晚歌一副深愛陳當歸的樣子,甚至連周敏都向着陳當歸了?
難道陳當歸真的變好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丁朵朵這幾年見過太多這種事情。
她不相信有人能在短短三四個月內,變得如此徹底。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丁朵朵警惕地看了陳當歸一眼,然後才和夏晚歌、周敏勾肩搭背,向停車場走去。
來到停車場後,丁朵朵眉頭忽然皺了皺,向右後方一根柱子看了過去。
只是當她扭頭的時候,柱子那裡什麼都沒沒有,她眯了眯眼,輕哼一聲,沒有多言。
可當她重新將目光轉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陳當歸也在看那根沒有任何異常的柱子,而且陳當歸脣角還透着一抹譏笑。
難道,陳當歸也感受到了些許異樣?
當她再度確認的時候,陳當歸已經將目光挪開。
丁朵朵搖了搖頭,心道也許只是錯覺罷了。
柱子後面也許的確有異常,但陳當歸一個倒插門的小白臉兒,怎麼可能和她一樣擁有對危險的敏銳感知?
上車之後,陳當歸便開車向東海茶樓趕去。
而等到陳當歸開車離開,粗大的柱子後面,才終於走出一個人來。
他穿着西裝,唯一奇怪的地方,在於他還戴了個面罩。
他就是夏先進找來的殺手。
殺手的任務只有一個——殺掉陳當歸。
雖然夏先進也痛恨夏晚歌,但兒子已經殺了老太太,他不想再沾染夏家人的血。
夏晚歌之所以會拒絕幫助夏家,陳當歸要佔七成的責任。
所以哪怕夏家要亡,他也一定要讓陳當歸死在前面!
……
東海茶樓。
自從負責人李海親自囑咐一番之後,現在陳當歸進茶樓,甚至都無需刷卡。
前臺看到他那張臉,自然會放行,然後迅速將這個消息傳達給李海。
這可是巴結陳當歸的好機會,無論是東海茶樓的李海,還是比爾大酒店的洪流浪,遇到這種機會都不會輕易放過。
“就坐樓下吧。”
東海茶樓的氛圍很好,雖然上面有包廂,但夏晚歌等人只是姐妹敘舊,沒什麼需要重視的隱私。
而且,丁朵朵似乎很喜歡寬敞的地方。
既然丁朵朵說了,夏晚歌和周敏自然不會拒絕,便都跟着坐在了樓下。
泡茶的過程中,周敏和夏晚歌不斷尋找話題,丁朵朵則有說有笑地和她們聊着。
每當丁朵朵將話題扯到陳當歸的身上,夏晚歌就會連忙轉移話題,唯恐陳當歸和丁朵朵發生爭執和矛盾。
看出夏晚歌對陳當歸的真實情意,丁朵朵也就不再故意找陳當歸的麻煩了,乾脆將陳當歸當成了透明人,不去理她。
只是正聊着天,丁朵朵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
她向門外看了看,眼中掠過一抹精芒。
“你們先等會兒,我出去抽根菸。”
丁朵朵衝着夏晚歌二人點頭笑了笑,然後便起身向茶樓外走去。
“我去趟洗手間。”
丁朵朵起身後不久,陳當歸也站起身子,笑了笑,然後離開了座位。
起身後,陳當歸蹙了蹙眉。
他已經猜到,丁朵朵去門外是要幹什麼了。
只是,那一直跟蹤他們的人,是衝着丁朵朵來的,還是衝着他與夏晚歌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