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皺着眉頭高呼一聲,並向客廳走去。
越過玄關之後,**的瞳孔頓時微微一縮,因爲客廳裡的很多瓷器傢俱,都被砸得稀巴爛。
有人來鬧事?
是孔少傑的人,還是陳當歸的人?
“錚兒,你回來了。”
這時,一位帶着橡膠皮手套的婦人,穿着圍裙,拎着掃把,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媽!”
**快步走到婦人身邊,緊張地上下打量,待確定沒什麼事,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在一個單親家庭長大。
母親劉芳蘭將他們兄妹二人辛苦拉扯大,所以**這輩子最不允許別人欺負他的母親和妹妹。
家裡的兩個女人,是他內心深處最不容觸碰的逆鱗。
見母親沒有受傷,**這才放鬆問道:“媽,這客廳是怎麼回事兒啊?有人來家裡鬧事嗎?”
“是啊……錚兒,你是不是在公司得罪了什麼人啊?”
劉芳蘭應了一聲後,眼中忽然流露出一抹憂色。
**頓時挑起眉頭,道:“您怎麼這麼問?”
劉芳蘭嘆道:“半個小時前,一夥流氓混混忽然衝到咱家裡,將家裡的電器傢俱什麼的打砸了一遍,還威脅我和你妹妹,說這是對你的警告。如果你老老實實的也就罷了,如果你以後敢有什麼小動作,他們再來咱家,打砸的就不是傢俱電器了……”
聽到這話,**的拳頭頓時攥了起來,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這種多此一舉的弱智行爲,除了孔少傑那個紈絝子弟,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如果他真想要做些什麼,在董事會上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還會等到以後?
面對東海系,你孔氏集團又撐得了多久?
陳當歸之所以放慢蠶食孔氏集團的速度,不過是爲了拉攏我而已!
你們這些蠹蟲,真以爲孔氏集團能扛過這一關?
“不過幸好,有一個年輕人出面,將那些小混混趕跑了……”
這時,劉芳蘭又添了一句。
“年輕人?”
**微微一愣,道:“什麼人?”
劉芳蘭搖了搖頭,道:“他沒說名字,只說是你的朋友。那小夥子可真能打,一個人就將那些混混打得屁滾尿流。將那些混混趕走之後,那小夥子還說自己會醫術,要幫你妹妹治腿。”
“醫術?治腿?”
聽到這兩個詞,**腦海中立馬出現了一個人名——陳當歸!
**頓時擰起眉頭。
陳當歸來治他妹妹,顯然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贏得他的好感。
只是如果他願意加入陳當歸的話,在待客區的時候就答應了。
不過不管如何,陳當歸將那些混混趕走,他也算是欠了陳當歸一個人情了。
“那人呢?走了?”
**挑眉問道。
“嗯。”
劉芳蘭點了點頭,道:“那年輕人來了也就二十多分鐘,然後就走了。”
聞言,**忍不住輕嘆一聲。
看樣子,陳當歸也對妹妹的雙腿束手無策。
是啊,妹妹自從出了車禍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大醫院的名醫都沒辦法,陳當歸又能有什麼法子?
**搖了搖頭,道:“小玲呢,小玲有沒有嚇着?我去看看他。”
“別啊!”
劉芳蘭立馬阻止了**,做了一個噤聲的“噓”手勢,道:“你妹妹現在睡着了,你可千萬別打攪她。”
“睡着了?”
**微微一愣。
妹妹雙腿不能用,現在又沒在上學,按理說睡眠量很充足纔對,這大半天的睡什麼覺?
緊接着,劉芳蘭又道:“你那位年輕朋友啊,給小玲紮了幾針,又服用了什麼什麼丸,說是讓小玲好好地睡一覺,睡到自然醒,也許她就能站起來了。雖然不知真假,但聽了那青年的話後,你妹妹表現出了這五年來從未有過的開心和快樂,還催促着我把她鞋櫃子裡的那些鞋子拿出來。”
說完,劉芳蘭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你妹妹那麼高興,我也不好意思讓她難過,也就沒潑冷水,還把她的鞋子拿出來刷了刷。”
越說到最後,劉芳蘭的語氣就越心酸。
好好的一個孩子,忽然就不能走路了,這對於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子來說,是多麼巨大的打擊啊?
也許劉小玲自己也知道,那麼多醫生都治不好她,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能做到?
但五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能治好她,不管是真是假,極致黑暗中的一點點光亮,都足以令人振奮異常。
劉小玲表現得越開心,劉芳蘭也就越發心酸。
**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然劉小玲獲得了短暫的歡喜,但等她清醒之後,也許就要迎來更殘酷的現實了。
到時候,她真的能面對嗎?
陳當歸此舉,真不是是對還是錯。
“媽……”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略有些激動,甚至透着些許哭腔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了出來。
“小玲!”
劉芳蘭和**的面色頓時一變。
**目光寒徹骨,心道:陳當歸,如果我妹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絕不會放過你!
很快,二人便已衝到了劉小玲的臥室。
當他們衝進屋後,劉小玲臉上已堆滿了淚水。
見狀,劉芳蘭頓時心疼地坐在牀頭,道:“小玲,怎麼樣,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你一定要給媽媽說!”
“不是的媽……”
劉小玲雖然滿臉淚水,但語氣中卻充滿了激動。
很快,劉芳蘭和**也發現了異樣。
因爲劉小玲並沒有絲毫悲傷的表情,反而滿是淚水的小臉兒不住在顫抖。
**登時擰眉道:“小玲,到底怎麼了?”
“媽,哥……我……我能感受到我的腿了……它們很麻,很疼,但是……我好激動……”
“什麼!”
此言一出,**和劉芳蘭對視了一眼,立馬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自從劉小玲出車禍之後,就感受不到雙腿的存在了。
但因爲醫生說這雙腿還有生機,並沒有壞死,而劉小玲又接受不了截肢,所以雙腿一直留着。
可剛纔,劉小玲居然說,她能感知到雙腿的存在了?
雖然是麻和痛,但有感知,對於劉小玲而言,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