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磊的態度,再次讓王天順愣住了。
得罪泰虎的前車之鑑,讓他下意識將到嘴的髒話嚥了下去,喉嚨滾了滾,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是什麼人?”
王天磊長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他是虎哥的老闆!”
“噗通。”
此言一出,王天順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之前王天順就聽王天磊說過,說泰虎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在北海市地下世界佔據半壁江山,和王海龍分庭抗禮,是因爲背後得到了一位大老闆的支持。
當時王天順還在想,北海市能有哪位大老闆有這麼通天的能耐?
這次泰虎忽然成了北海市的地下王者,王天順更是猜測,此事必然是那位幕後大老闆出了力。
可是王天順萬萬沒想到的是,泰虎背後那位神秘大老闆,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小子!
雖然王天順第一時間肯定是不願意相信的,但王天磊親口這麼說,而且是當着泰虎的面這麼說,他不信都不行啊!
一想到自己不僅得罪了泰虎,還得罪了泰虎背後的大老闆,王天順就連死的心都有。
他總算知道哥哥爲什麼會一副吃人的樣子了。
別說王天磊是泰虎的心腹了,就算是泰虎自己的親弟弟,也得罪不起陳當歸啊!
王天順癱軟在地的時候,宋正明父女二人也愣了一下。
第一反應,他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看王天順如喪考妣的樣子,很顯然,王天磊這話不是作僞!
他們也沒有聽錯!
宋正明父女震驚的目光瞬間投到了陳當歸的身上。
宋正明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之前通過陳當歸的談吐學識,宋正明就看得出陳當歸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尤其是陳當歸救了龔家老爺子之後,宋正明對陳當歸更是刮目相看。
可他只知道陳當歸醫術超絕,還是夏家的上門女婿,卻萬萬沒有料到,他竟然是泰虎背後的大老闆!
夏氏集團也僅僅是北海市的二流集團啊!
陳當歸一個上門女婿……
很顯然,上門女婿只是他真實身份的保護傘而已。
宋柔柔也驚詫地看向陳當歸。
剛接到陳當歸電話的時候,宋柔柔以爲陳當歸只是父親的一個普通朋友,簡單地慰問一下。
陳當歸擊敗那些街頭混混的時候,雖然宋柔柔覺得此人還不錯,但也僅僅是能打而已,絕想不到他能解決宋家的麻煩。
所以王天順打電話叫人的時候,他們父女二人都希望陳當歸快點走,不要被連累到。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執着留下的年輕人,竟然有這麼強有力的背景身份。
怪不得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原來他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有能耐!
“陳先生。”
王天磊拎起王天順的衣領子,快步來到陳當歸身前,一腳踹在王天順的膝蓋窩上。
“噗通。”
王天順被迫跪在了陳當歸的身前。
王天磊憤恨不已地瞪了他一眼,道:“快給陳先生道歉!”
王天順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陳當歸既然是泰虎的背後老闆,那麼陳當歸想要對付他實在再簡單也不過了。
聽到哥哥的訓斥,王天順立馬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哀求道:“陳先生,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這種小角色一般計較啊,那有損您的身價和形象啊!我早知道您喜歡宋柔柔,您就算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纏着她啊。”
“還說廢話!”
王天磊一腳重重地踹在了他的後背上。
王天順立馬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
王天磊接着看向陳當歸,沉聲道:“陳先生,對不起,是我管教弟弟無方。但我父母早年去世,我在這個世界上就他一個親人,他千錯萬錯,都請您務必輕饒!以後王天磊這條命,就是您的!”
“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
陳當歸冷哼一聲,道:“犯錯要認錯,捱打要立正。你弟弟是個成年人,那就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
聽到這話,王天順瞬間嚇傻,提淚橫流。
王天磊也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道:“陳先生要怎麼處理?”
陳當歸冷冷地道:“一條胳膊。”
聽到這話,王天順嚇得面色發白,可王天磊卻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猛地跪在地上,雙手抱拳,恭聲道:“多謝陳先生!”
說着,王天磊拎起地上的棍子,咬緊牙關,猛地揮下,重重地砸在了王天順的左臂上。
剎那間,一聲淒厲的慘叫,足以響徹整條巷子。
“滾吧。”
陳當歸皺了皺眉。
“謝陳先生。”
王天磊向陳當歸行了一禮,然後領着王天順去就醫了。
泰虎來到陳當歸面前,嘆道:“這事兒怪我,現在勢力擴張太快,不僅那些商人向我拋橄欖枝,這些屬下也一個個耀武揚威起來。”
陳當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不要跟我說怪你還是怪誰,這件事情你自己解決。你要記住,你們是合法社團,不是惡勢力!如果再有這種魚肉鄉里欺男霸女的事情,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是!”
泰虎立馬正色起來。
“走吧。”
陳當歸擺了擺手,讓泰虎等人離開了。
等到泰虎等人離去,陳當歸看向宋正明父女,微微一笑,道:“事兒已經解決了,放心吧,宋氏中藥鋪還能開下去。只是宋大哥,你可欠我一百根銀針哈。”
“好!”
宋正明感激地道:“別說一百根銀針了,只要你有需要,多少根銀針都不收費!”
宋柔柔也上前一步,柔聲道:“陳先生,謝謝你幫了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纔好。”
說着,她甚至俏臉一紅,當真有如林黛玉一般。
陳當歸微笑道:“你們好好經營這鋪子,讓中醫能少失傳一些東西,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說完這些,陳當歸便向宋正明父女告辭了。
晚上本想和媳婦兒一起吃飯呢,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回來兩天卻連夏晚歌一面都沒見到。
雖然陳當歸夫婦已經結婚兩年了,但因爲婚姻前兩年並不幸福,所以這幾個月纔開始有如膠似漆的感覺。
這離別兩三天,當真有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陳先生,您路上慢點,多謝您啦!”
宋柔柔衝着陳當歸揮手道。
陳當歸笑了笑,然後離開巷子,開車離開了宋氏中藥鋪。
等到陳當歸離開後,宋正明咂了咂嘴,道:“我總感覺我這位陳老弟不是俗人,可沒料到,他比我想象中更強大。泰虎的幕後老闆,這事兒要是在北海市傳開,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震動。”
“對了爸。”
宋柔柔忽然想到了什麼,好奇地問道:“剛纔陳先生揚言要王天順一條胳膊,爲什麼王天磊會一副感激的樣子?作爲王天順的哥哥,他不是應該很惱火嗎?”
“你不懂。”
宋正明搖了搖頭,道:“到泰虎那個地位,想要讓一個人消失,並不是一件難事。王天磊害怕的是,陳當歸因爲震怒,要了王天順的小命。陳當歸要他一條胳膊,就等於放他一馬,此事不再追究,所以王天磊的確應該感激陳當歸。”
聽到這話,宋柔柔忍不住搖了搖小腦袋。
這些男人之間的事兒,她實在搞不明白。
……
陳當歸離開宋氏中藥鋪之後,先給夏晚歌打了電話。
夏晚歌說公司加班,晚上和楚寶兒在公司食堂吃。
沒辦法,陳當歸今晚和夏晚歌約會的機會是泡湯了。
他知道,夏晚歌現在肯定也很想見他,但誰讓老婆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呢?
這個習慣,也許是在夏晚歌養家的那兩年養成的。
陳當歸雖然心疼,而且特意讓韓鼕鼕去輔佐她,但這依舊無法讓夏晚歌放着工作不去處理。
既然夏晚歌不出來吃飯,陳當歸就隨便找地方應付了兩口。
晚上八點左右,陳當歸又開車去了一趟私人醫院,看望一下丁朵朵。
幾天不見,丁朵朵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只是這次來到醫院之後,病房裡除了丁朵朵,還多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