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的驚訝甚至憤怒的呼聲,流凡可是滿不在乎,朝着夏飛雄吼一聲:“夏飛雄,你要不要你女兒的命,若是識相,便叫你的人滾遠點!”
流凡一頓毫不客氣的罵聲,頓時把夏飛雄氣得臉都是綠了,但是在夏詩馥受制於人下,也是絲毫辦法沒有,只能是嚥下一口惡氣,大手一揮,悶聲道,“你們走!”
一旁的大武師頓時有些爲難道,“老爺,這樣不好吧……”
劉策也是站出去,低聲勸道:“舅舅,千萬別中了賊人的詭計……”
一旁的人還在嘰嘰喳喳的出聲,夏飛雄心中煩悶,頓時頭都是不回,只是死死盯着流凡,怒道:“所有人給老夫滾開,立馬滾開,聽到了嗎?!”
夏飛雄真的大怒了,一對大眼彷彿都要噴出火來,顯然爲了夏詩馥的安全找想,這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是!”
夏飛雄都發飆到了這個份上,青衣武師還能說什麼,頓時沉聲應了聲是後,便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但是卻沒有走太遠,而是在十丈遠的地方,靜靜張望着。
劉策先是怔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夏飛雄連他的面子都是不給,反應過來後,頓時雙目裡也是閃過一絲怨毒的光,悶聲快步離開了,顯然也是頗爲不爽,而劉策身旁的皮子也是縮着腦袋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夫人也是頗爲不情願的離開了,王黛耳不情願是因爲看不了好戲,而林夕卻是真情真意了,雙目通紅的看着夏詩馥,一步一回頭,被迫緩緩行遠,那樣子彷彿是割到肉一般,夏詩馥也是感傷得雙目紅了起來。
流凡卻是沒有想到夏飛雄那麼果斷,本來準備好的一些手段也是多餘了。
很快,人羣如潮水般退去,原地直剩下夏飛雄,流凡與夏詩馥三人。
流凡滿意的點點頭,但是心上的警惕沒有放開,腳步輕移,與夏飛雄拉開一點距離後,纔是沉聲道:“夏老爺,剛纔多有得罪,實爲被迫之舉,小子在此道歉!”
流凡自行放下姿態,即使夏飛雄還是怒氣衝衝的,但是怒氣也悄然消解了一些,接着夏飛雄重重的哼了一聲,直截了當道:“你就直說了,放了我女兒需要什麼條件!”
而流凡聞言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我的要求並不高,讓我安然離開石頭鎮即可!”
“行!”夏飛雄很是果斷,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流凡沒有意外,接着道:“爲了我的安全找想,我需要夏小姐,暫時陪我走一趟,我確認安全後……”
“不可能!”
流凡還沒有說完,夏飛雄便是斬釘截鐵的否決道。
“呵呵,夏老爺,恐怕你沒有選擇。”
流凡輕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而手上要挾的夏詩馥卻是一句話不說,這也是之前便說好的,那是流凡怕出現多出事端,才如此要求的,夏詩馥也是聽話,雖然情緒激動,但是一句話不說。
“你!”
夏飛雄看着流凡那個樣子,不由得氣急,全身顫抖,連話都是說不出。
好半天后,夏飛雄安定下情緒後,流凡才是悠悠道:
“難道夏老爺怕我事後撕票嗎?”流凡本想發個誓言之類的,但是想到夏安的死今夜是與自己脫不了干係的,誓言什麼的只是浪費口舌罷了!
“當然!”
夏飛雄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是極爲蔑視流凡的一
番話語。
“你不信也是沒辦法,我也就明說了,夏安那雜種我想殺他很久了,今夜也該是他的死期,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與他的恩怨不會牽扯到任何人,你放心!”
夏飛雄也是知道了夏安的死訊,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夏安的屍首,自然是不知道流凡的話是否屬實,但是殺人一事,他自然是相信了。
“你一個殺人的劊子手,我如何能信!”
夏飛雄氣得臉都抖了幾下。
“你知道殺夏安同樣是何人的安排嗎?”
流凡突然神秘一笑,低聲道。
“你什麼意思?”
夏飛雄面色微微一變,心中其實想到了什麼,但是仍是出聲詢問道。
流凡自然知道空口說白話也是無用,當即大手一探,從身後摸出了那把銀色大剪刀,在空中晃了晃,讓夏飛雄看清楚一些,接着又是放了回去。
流凡早就偷偷觀察夏飛雄,發現他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自己的腰後,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流凡腦子飛快轉動後,便是迅速想出了一個計謀,便是先亮出劉老頭贈與的大剪刀,打算先看看夏飛雄的反應。
果然,夏飛雄看到大剪刀後,面色頓時一變。
流凡把夏飛雄的面色盡收眼底,心中的猜測卻是更確定了,接着道:“夏老爺,你應該知道這隻銀剪對劉老的意義吧?”
“劉老有正副兩對銀剪,不會輕易交給別人,除非……”
夏飛雄目中光芒閃爍,低聲道。
“除非他願意……”流凡立馬接口道,夏飛雄忽然擡起頭,死死盯着流凡的雙目。
“夏老爺,我是劉老的徒弟……”流凡壓低聲音,“殺了夏安,是他的命令,他說是幫夏府最後一個忙!”
“這,這……”
在流凡亮出銀剪及聽了流凡的一番話後,夏飛雄頓時信了七分,劉老頭性子琢磨不定,確實有出手的可能性,但是夏飛雄仍是有些疑惑的深色瀰漫在臉上。
“師父他老人家,或許以後都不回來了……這是他留給我的。”
流凡不再猶豫,從懷裡探出那塊小牌子,上面還有一絲劉老頭的氣息,夏飛雄稍一感應,便是知道那是劉老頭留下的東西無疑,心中頓時便是信了九分。
“夏安仗勢欺人,把夏府的名聲都是敗壞了,瞞過了夏老爺你的耳目,恐怕夏老爺還是不知道,夏安一死,也是石頭鎮的一件幸事!”流凡看着夏飛雄的面色,便是推波助瀾道,面色滿是大義凌然之色。
“夏安的事情,我最近得到了一些風聲,正準備出手,沒想到你幫了忙,看來我還是要感謝你啊,小兄弟!”
夏飛雄相通後,便也是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劉老頭的徒弟,自然沒有什麼說的了,看來今天的事情好解決了,看來,劉老的去向便是可以從他徒弟入手了。
夏飛雄還想多問問劉老頭的信息,但是流凡卻是沒有那個心思,看着遠處的人馬低聲道:“夏老爺,你若是要謝我,便讓你的人打開大門,讓我出去與師傅相見吧!”
“那自然是可以的!”
夏飛雄很是果斷,接着又是笑道:“小兄弟可否把小女先放了,小女身子不好,受不得驚嚇。”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人裡面有沒有夏安的黨羽,爲了我的安全,還是暫時委屈一下夏小姐,待我安全與師傅會合後,定派人
將夏小姐完好無損的送回來,還請夏老爺體諒!”
流凡把劉老頭搬出來,料定了夏飛雄不會爲這事太過糾結。
果然夏飛雄很是爲難,面色連變了數下後,纔是決定姑且信任這個所謂的“劉老頭的徒弟”,畢竟以劉老頭的手段,若是傷了他徒弟,鬧起來會很恐怖,而且自己也是有求於劉老頭的,這個時候自然要給他徒弟個好印象。
“好,你隨我來!”
夏飛雄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決定了的事情,便是不再反悔,當即是大踏步向着東門的大門處行去,流凡自然是挾着夏詩馥跟了上去。
遠處的一衆人,自然是聽不到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的等了半天后,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兩人向着東門大門處行去。
“難道解決麻煩了?不對,那賊人還沒有把小姐放開!”
“難道老爺中了賊人的蠱惑了?”
…………
一衆人在心裡胡想一通,而夏飛雄也是接近了衆人。
一衆人沒說什麼,呼啦一下,便是想繼續圍起流凡,流凡一看,眉頭一挑,但是沒有說什麼,靜靜立在原地。
果然,夏飛雄大手一揮,喝道:“幹什麼?都給老夫退下!”
“這……”
一衆武師都是傻眼了。
“老爺?”
兩個夫人也是疑惑的問出聲,林夕的雙目又是悄然紅了一些。
這次劉策不會蠢到找罵了,只是雙目中怨毒的光芒閃爍,一言不發。
但是接下來夏飛雄的命令,更是驚得長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把東門打開,給這位小兄弟準備一輛上好馬車,其他人都退下,有事再議!”
夏飛雄佈置下命令後,發現竟是沒有一個人聽從命令,卻是隻顧着發愣了,頓時氣得抖了抖老臉,厲聲罵道:
“都愣着幹什麼!都反了嗎?媽的,老夫的話,聽到了嗎?!”
隨着夏飛雄這一番氣話下來,衆人才是恢復了常態,開始自行分配出人手,籌備馬車去了,其他人也是稀稀拉拉的散去,但是也沒有離遠了。
夏飛雄這才略微滿意的微微頷首,狠狠得啐了句:“真是找罵的性子!”
青衣武師雖然腦子不靈光,但是辦事還是挺快,纔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東門的大門外便是停好了一輛漆黑大馬車,由兩匹夾雜靈氣的好馬拉着。
在佈置馬車的期間,夏飛雄自然是一個勁的問着劉老頭的去向,問他留下什麼話……
流凡心裡嘀咕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找他老人家。
流凡心裡雖然胡思亂想,但是嘴上的忽悠卻是沒有停下,說什麼夏飛雄信什麼,若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夏飛雄非要把流凡留下,好好問個三天三夜不可!
應付了夏飛雄半天,即使流凡忽悠人的本事厲害,但是也有些口乾舌燥了,馬車來了後,流凡便是面上一喜,在夏飛雄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夏府,留下一衆目瞪口呆的人,特別是劉策,面色怨毒,脖子漲紅,幾乎要氣炸了肚子!
流凡穩穩坐在馬車上,遠遠看了劉策一眼,輕輕笑了一下,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一揮馬鞭,催動馬車,緩緩行遠,速度漸漸加快。
“夏老爺,我不希望有人跟着我!”
流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夏飛雄苦笑一聲,立在原地看着馬車的背影,目光閃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