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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拉布在氣勢上已經徹底輸了,面對強悍如斯的李毅,拉布只能做困獸之鬥。沒幾合,就被李毅再次穩穩壓制。並且再不用分心對敵,李毅的攻勢毫無破綻,五招之內必能在拉布身上添上一道血槽。

終於又是一聲脆響,拉布的長刀也被李毅手中的神兵切爲兩截,自此,這場血腥無比的決鬥終於告了一段落。

拉布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斷刀,許久之後才抱拳對李毅說道:“將軍本領過人,我們兄弟敗的心服口服,只是傷我弟弟之仇,我們是會找機會報回來的。”

李毅冷傲的看着拉布,嘴角顯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我等着你們來報仇,只要你們有那本事。只是你們有仇,我李毅又何嘗跟你們沒仇。”

“此話怎講。”聽到李毅的話,拉布莫名其妙的問道。

“就這麼講。”李毅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後竟閃電出劍。

只見一道血光閃現,拉布舉起的右手被生生的砍斷。因爲李毅出劍迅疾,當拉布感到傷痛之時,自己的手掌已經穩穩的落在了石板之上。拉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李毅冷冷的看着慘叫的拉布,無情的說道:“你記住,傷我可以。但是傷她,你們要付出代價。”

愛麗絲剛剛看到李毅那蠻不講理的出劍,本來已經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她想不通爲什麼對手已經認輸,李毅還要如此嗜血。可是在聽到李毅對拉布說出的話之後,愛麗絲的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動。

李毅轉身看着身後的愛麗絲,剛剛那一臉的暴戾瞬間消失無蹤,微笑着跟愛麗絲說道:“我沒能保護好你,只能這樣給你報仇了。”

愛麗絲愣愣的看着李毅,聽着他這毫不講理的解釋,裂開嘴角,露出了傾國傾城的笑靨。可是她的一雙美目之中,卻又流出了珍珠般的淚水。也不顧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愛麗絲直直的撞進了李毅的懷裡,幸福的哭泣着。

被愛麗絲一撞,李毅血氣上涌,差點一口血就吐了出來。頭痛的捏着愛麗絲的香肩,苦笑着說道:“哭什麼呢,難道這樣的報仇你不滿意?那我便殺了他們倆,給你好好泄憤。”

“滿意,滿意,你不要太沖動了,這樣已經惹禍了。”愛麗絲聽到李毅的話,急忙在李毅的懷中擡起淚眼漣漣的小臉,出言阻止道。

“那你哭什麼呢,笨蛋。”李毅又賞了愛麗絲一個暴慄,笑着說道。

“呵呵,沒什麼,嚇哭的。”愛麗絲受了李毅的暴慄並沒有生氣,笑着敷衍了李毅一句,可是愛麗絲看向李毅的眼神卻開始變得柔情無比,但是李毅這根木頭卻沒有發覺其中的變化。

李毅跟愛麗絲兩人在這邊又哭又笑,但是有些人卻是火冒三丈了。

大殿之中的瑪格麗特憤怒的站起身來,也不顧禮節,直接跟天蘭國王說道:“陛下,拉布兄弟明明已經認輸,你們這位將軍卻還動手行兇,此事有些說不過去吧。”

聽到瑪格麗特的話,天蘭國王也是嚴肅的點了點頭,儼然一副會嚴辦此事的樣子。可是這老頭本身其實已經樂開了花,心中暗自笑道:“媽的,叫你們猖狂,不給你們顏色看看,真以爲我們天蘭國是軟柿子了。”

國王一臉鐵青的對着身旁的二皇子說道:“去將那狂徒給我喚上來,太無禮了,怎能這樣對待外國來使。”

凱文皇子此時心中也是大感解氣,心中暗想,不管怎樣,自己都會保住李毅的。來到大殿之下,將全身是傷的李毅帶回來了大殿。

“你叫李毅?”國王冷冷的出聲問道。

“是的,陛下。”

“大膽,你真是太放肆了,怎麼能出手如此狠毒,是不是太不把使者們放在眼裡了。”

看到國王暴怒,愛麗絲害怕李毅因爲自己而受災,馬上就想出身幫李毅頂下這單罪責。可是李毅一把就抓住了愛麗絲,對她笑了一笑,然後躬身對國王說道:“微臣知罪,甘願受罰。”

“嗯,認罪之心倒是急切。不過這樣也不能減輕你的罪責,我該怎麼罰呢。”說着,天蘭國王又看向了一旁的二皇子。

“父皇,李毅終究是爲國出戰,即使出手狠重了些,但是念在他的報國之心,還是從輕發落吧。”凱文皇子說道。

“如此狂徒,怎能從輕發落。必須要罰,而且要狠狠的罰。嗯……我罰你十年俸祿,讓你窮困潦倒十年,看你以後還怎麼狂。”沉思了稍許,天蘭國王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重重的責罰”。

聞言,在場之人都強自忍住了自己的笑聲。國王這明顯就是在偏袒李毅,之前還裝出那樣一副大動肝火的樣子。

“父皇的責罰果然夠重,就應該如此治治這狂徒,看他以後還怎麼猖狂。”凱文皇子也是忍着笑,一臉嚴肅的說道。

李毅看着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本也想笑,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沉痛”的說道:“微臣甘願受罰,陛下身體要緊,就不要因微臣而動怒了。”

“你切退到一旁吧,凱文,宣國醫上殿,給李毅治傷。”

“是,父皇。”凱文恭敬的說道。之後轉身向殿外走去,走過李毅身邊的時候還頑皮的眨了眨眼。

“陛下,恕臣下斗膽說一句,你這樣是不是太偏袒這位李將軍了。”瑪格麗特現在可沒有天蘭國衆人的好心情,冒着冒犯聖威的危險,她還是說了一句。

“瑪格麗特,難道我這樣的責罰還不夠重麼,你是在懷疑我?”天蘭國王冷冷的說道。

“臣下不敢。”瑪格麗特小心的說道。

“那便是了,比試嘛,難免要受傷的,李毅不也是全身是傷麼。那兩個小壯士每人賞賜一千金幣,也讓國醫醫治。”

“是,陛下。臣下擔心拉布的傷勢,還望陛下准許我們退朝,我去看看還能不能給拉布接上斷手。”

“準,你們都退下吧。”

聞言,武安國的使者們都面露憤慨的起身離開。不一時,宮殿之中就只都是天蘭國的軍官們了。

“李毅。”等到武安國衆人都離開之後,天蘭國王忽然叫起李毅的名字。

“微臣在。”李毅不知所措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身上的傷口剛剛包紮好。

“你爲國爭光,雖是出手狠辣了點,但還不失我大國風範。我賞罰分明,現在賞賜你十萬金幣,受子爵位。”

“謝陛下賞賜。”

“嗯,沒什麼事,就都散了吧,”天蘭國王淡淡的說道。

“臣等告退。”看國王出言,衆人都起身告退。

“對了,羅寧將軍和李毅留下,一會跟着凱文來我書房。”說完,國王就先轉身離開了。

“李毅,國王找你能有什麼事呢?”站在李毅身邊,愛麗絲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能有什麼事,總之不會爲難我就是了,先回去吧,我可能一會就能回去。”李毅拍了拍愛麗絲光潔的額頭,笑着說道。

“哦,早去早回啊,你身上還有傷呢。”愛麗絲柔聲的說道,好似一個小媳婦一樣。

“嗯,好的。”說完,李毅就跟着在一旁笑吟吟的羅寧將軍和凱文皇子向皇宮內院走去。

穿過重重的城門,李毅一行人走了許久纔來到國王的書房門前。

“二殿下,陛下已經在書房內了,用不用我給您通報一聲。”剛走到門前,就有一個金盔金甲的衛士上前跟凱文皇子說道。

“不用通報了,我直接進去便是。”說完,凱文皇子就率先邁開步子,向書房裡走去。

走到門前時,羅寧將軍稍停頓了一下,拍着剛剛跟凱文皇子說話的護衛的肩膀說道:“不錯嘛,塔維,已經是金甲衛了。”

“多謝將軍誇獎,末將不會忘記將軍的栽培之恩的。”金甲衛士屈身說道,一臉恭敬的神色。

“呵呵,好好幹,爭取當上近衛統領啊,給我們中央軍爭爭臉了。”說完,羅寧將軍也跟着凱文皇子向屋內走去。

“謹記將軍教誨。”塔維恭敬的說道。

李毅路過塔維身邊的時候善意的笑了笑,之後就也緊隨老將軍身後,一起向書房內走去。

天蘭國國王的書房並沒有特別奢華,除了大一點之外,並未顯得有多特殊之處。

“父皇,老將軍和李毅都到了。”走到書桌前,凱文皇子輕聲說道。

羅寧將軍和李毅在凱文皇子身後同時行了君臣之禮,恭聲說道:“參加陛下。”

“快快免禮,兩位將軍都不必拘禮。”國王笑呵呵的說完,此時已經沒有在大殿上時那份威嚴,只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多謝陛下。”說完,李毅二人應聲而起。

“李毅?呵呵,年紀輕輕,身手卻不錯嘛。難怪一來帝都,羅寧將軍就安排你進了中央軍。”

“多謝陛下誇獎,李毅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不用太謙虛,二十歲就能有四重的實力,在我們天蘭帝國也屬少見了。”

李毅早已習慣了這種誇獎,所以此時只是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國王的稱讚。

“不過就是暴戾之氣過重,這樣的性格容易招人嫉恨啊。今天的事情雖然做的有些過火,但是畢竟爲我們天蘭帝國爭回了顏面,我也就不多做責怪了。以後要多注意啊,下手的時候最好留點手。”

李毅學着剛剛在門口時那個金甲衛的口吻,躬身說道:“謹記陛下教誨。”

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就跟羅寧將軍說道:“將軍,對於武安國這次發現魔晶礦之事,你有什麼看法麼。”

“陛下也知道,魔晶礦對於軍備的擴充有着多麼重要的地位,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保住這條礦脈。武安國此次雖是有些冒犯,但畢竟也是出於自保。從利益的角度上看,如果能全部得到這條礦脈必然是大好事。但是武安國與薩伊帝國接壤,如果我們貿然出兵,難免會引起他們的劇烈反抗,甚至可能會舉國投向薩伊帝國以求庇護。所以老臣認爲,我們還是派重兵駐守礦脈,一切以守住礦脈爲首要目的。”

“將軍所言極是,只是我一想到武安那麼一個小國要從中分去三成,就會感覺肉痛。”

“陛下,我們還是小心提防爲妙。據邊境探子來報,最近薩伊國暗流涌動,隱隱的,似乎也對這條礦脈蠢蠢欲動。我們如果在這時發起戰事,只會讓薩伊國漁翁得利了。”

“唉,好吧,還是我有些貪心了。那麼,將軍認爲要派往武安國多少兵力,才能確保礦脈的完整呢。”

“不宜太多,各防區的軍隊都不宜調動。中央軍又有守衛帝都之職,以提防某些有心人。”說到“有心人”的時候,羅寧將軍特意加重了聲音。國王聞言,似乎也懂得了將軍的暗語,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繼續說。”

“所以,我們只從中央軍中抽出一個團隊即可,然後到了武安國之後,再從南方軍團中抽出兩個團隊從中協防,如此就已經可以確保礦脈的安全性了。”

“只能如此了,希望薩伊國不會輕舉妄動吧。那麼,將軍想從中央軍中派哪個團隊去駐守魔晶礦呢。”

“老臣想讓中央軍第二騎士團去駐守礦脈,陛下意下如何。”

“一切依將軍的安排即可,軍隊裡的事情我可並不在行。只是不知道,第二騎士團是哪位將領指揮呢。”

“呵呵,第二騎士團的團長就是李毅這小子。”羅寧將軍笑着說道。

“哦?若是果真如此,那我可放心了。能有李毅小將軍帶軍鎮守,倒是又多了幾分保障。”

“陛下厚愛了,李毅不過是一介武夫,還怕耽誤了陛下的大事。”李毅在一旁出言說道。

“沒事的,這次任務,換誰去都是一樣,武藝越高才越能增添保障,你就不用推脫了。”國王還未出聲,羅寧就在一旁開口說道。

“如此,李毅只能盡力而爲了,希望不會讓陛下失望。”

“量力而行即可,若真發生什麼異變,魔晶礦難以保全,你也不必硬守,保命要緊。”

“是,陛下。”

“好了,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在此多留了。回去好好養傷,等過幾日就跟護着武安國的使者一同出發吧。”

“多謝陛下關心,那微臣告退了。”說完,李毅又向羅寧將軍一拜,然後就推出了國王的書房。

等到李毅退去之後,天蘭國王先是沉默了一陣,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羅寧將軍,這個李毅到底是什麼來歷。”

“陛下,這李毅出身我鈴蘭學院,前些日子手持加爾院長的引薦信來帝都投奔我。具體什麼來歷,我卻並未探查。”

“將軍終究是出身鈴蘭啊,對於加爾院長有些盲目的信從。可是對李毅這個青年不得不多加註意啊,二十歲的四重強者,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天蘭國王幽幽的說道,隨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