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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情況惡化了!”李毅二話不說便蹲在了二人的身邊,看着他們身上正不斷惡化的傷勢咂了咂嘴。

木系治療術,這是必須的,可是當李毅甩了十七八個治療法術在冷電與嘯二人身上之後,二人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惡劣起來。

這下子,李毅沒辦法了,除了木系的法術他實在想不到任何能夠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解救這兩個精靈的法術了。

“現在怎麼辦?”六神無主的肆大搖晃着李毅的肩膀說道。

“要不……”李毅摸着懷裡的七魔珠說道,“我們衝出去?”

說着,李毅挑起眉頭笑了起來,重複道:“對,我們衝出去!”

“衝出去”這句話,向來都是用在一些比較狗血的劇情上的。

比如說,某主角帶着女主角被仇家包圍,緊接着,往往男主角都會說出一句“衝出去”之類的令人熱血沸騰的話語,然後就是大刀闊斧的一陣狂砍猛殺,衝出重圍。

亦或者,陷入某種險境,非得有着一往直前的決心與魄力才能夠逃出險境。

總的來說,李毅他們現在遇到的情況跟這第二種比較類似,但也僅僅只是類似而已。

李毅沒有一往直前的決心與魄力,他有的,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物的心態,遇到難事,他喜歡從側面進攻……亦或者迂迴撤退,改而東山再起。

按照李毅的想法來看,在廢棄地這片不毛之地中,想要在着電閃雷鳴間突圍而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纔會選擇另一條路,就是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可行。

李毅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突圍這種事情,是他最沒有辦法的時候纔會選擇的下下策。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李毅有了七魔珠,底氣也就足了起來。

這個傳說中的神物據說有着強大到難以置信的力量,在能量掌控這一方面,沒有人能夠超越七魔珠的持有者!

而廢棄地中那一片厚實的雲層與雲層間不斷劈落下來的閃電,不就是自然能量的一種表現麼?

李毅相信,有了七魔珠之後,衝出重圍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話已經成爲了首選,而且還是在冷電與嘯病危的情況之下。

“走走走!衝出去!”李毅也不想多囉嗦,一把從地上抱起身材相對瘦小一些的嘯,衝肆大指了指冷電,便當先走了出去。

一出洞口,漫天的雲層就像是發現了新鮮的獵物了一般,毫無憐惜的丟開了已經被它們肆虐了老天的地面,向着李毅捲了過來!

“李毅兄弟!快回來啊!”

李毅回頭一看,肆大這傢伙竟然倚靠着洞口大聲的朝着自己嚷嚷,並且冷電依舊被他丟在洞穴之中,沒有按照李毅的指示跟出來。

“李毅兄弟!快回來啊!你頂不住的!”肆大一臉焦急的說道,但他根本就不敢走出這個洞口,生怕狂怒的雲層來個一次連環閃電,將他劈得外焦裡嫩。

“我靠你二大爺!”着急的李毅憤憤的罵道,但他既然已經走了出來,也想後退,一把將嘯甩在了背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灰濛濛的珠子。

肆大眼睛都瞪圓了,他很不明白,難道李毅自信的來源就是這顆拳頭大小,並且毫不起眼的珠子?李毅兄弟這是瘋了還是怎麼的?

很快,李毅便用實際行動告訴肆大,他的自信,是有根據的!

電芒一閃而過,毫不猶豫的劈在了李毅的身上,肆大隻覺得眼前一亮,條件反射般的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閃電一下有一下不知疲倦的劈落,肆大隻覺得眼前的光芒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一般閃爍着,強烈的光線使得他根本就不敢用肉眼去觀察,就算他敢,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難道,李毅兄弟就這麼死在了這些閃電之下?被雷活活的劈死?!

雷鳴陣陣,就像是來自大自然的憤怒一般,肆大突然間有了一種想法——難道李毅兄弟不是什麼好人?老人們不是說壞人遲早要遭雷劈死的麼?

肆大的心已經亂了,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外邊的雲層已經累了一般,不再將劈下閃電,肆大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也開始恢復了原本的色彩。

一股難言的味道傳來,肆大皺了皺鼻子,心中發顫的向前看去——他知道,這種味道一定是什麼被烤焦了的味道,而剛剛外邊就有一個能夠被烤焦的……人!

“李毅兄弟……”肆大哭喊着想要衝出去將李毅與嘯的屍體拉回來,卻發現那個胖胖的身影依舊穩穩的站在那裡,還保持着擡手高舉的動作。

他緩緩的轉過頭來,乾乾淨淨的胖臉上露出一個歡欣的笑容。

肆大愣住了,擡出去的腳落也不是,收也不是,一臉驚愕的表情凝固住了,遲疑的看了眼那張熟悉的面孔,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說我有把握的吧?”李毅齜着牙笑了起來,向着肆大揮了揮手手上那個已經變成了一團電球的七魔珠。

“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有吸收能量的效果,真是好東西呀!”李毅愛不釋手的擺弄着手中變成了電球模樣的七魔珠,滿心喜悅的看了看頭頂上的雲層,“這樣的話,那就多吸一點咯,吸乾就行了!”

說着,李毅便將七魔珠向上一拋,對着肆大招了招手。

“我說,趕緊將冷電背上,我們趕緊回去!”李毅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趁這裡的雲層自顧不暇的時候,我們快點將傷員們帶回去!”

肆大呆呆的點了點頭,機械的回頭將冷電背在了背上,接着便跨出了洞穴。

他緩緩的擡頭看了眼頭頂上的雲層,發現沒有任何電芒出現,隨即興奮的大吼了起來:“喲吼!竟然真的不會被雷劈!真的不會被雷劈!”

肆大沒有被雷劈,但李毅已經被肆大的行爲給雷得外焦裡嫩了。

“喂!”李毅上前大力的在肆大的肩膀上拍打了一下,“我們該走了!你要是想感慨的話,還是等我們將這兩個傷員帶出去以後我再送你下來好好的感慨一番!”

肆大臉上的表情一窘,整了整身後的冷電,對着李毅點頭說道:“走罷!”

李毅無奈的聳了聳肩,一把拽住肆大,說了聲“抓緊”,便騰雲駕霧一般直衝雲霄!

祈天這兩天的精神一直都不好,似乎,一切都是那次從暴民的山寨裡的那間屋子出來之後開始的,但是具體到底是爲什麼,他記不大清了。

這兩天來,他一直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下,特別是晚上睡着以後,總是有着一個奇怪的夢境困擾着他,似乎有一個女人的影子,雖然他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相貌,但他心裡肯定,這個女人一定對自己非常重要!

可是,這個女人是誰?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但祈天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而且每當想到這些的時候,他都會覺得頭疼欲裂,甚至有一次還暈倒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伺候他的那些侍女們,驚慌中的侍女叫來了衛兵,衛兵有喊來了軍醫,均是對祈天的這種症狀無能爲力。

還能怎麼辦呢?就連軍醫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除了讓契約師過來治療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可當他們重金請來一位在附近享有盛名的中級木系契約師之後,這名契約師老先生卻說將軍大人並無任何疾病,木系治療術用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於是,在祈天的堅持下,所有人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這場因爲祈天生病而鬧出來的事情最終也不了了之。

可是真的就是這樣麼?反正祈天現在依舊躺在牀上,除了每日下人到點進去送飯,到點進去收拾,以及將軍大人到點出來解手之外,沒有人知道祈天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據每日進去送飯的下人所說,似乎祈天將軍每天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睜着眼睛躺在牀上,什麼都不做,連聲音都不出,要不是他呼吸時上下起伏的胸口,難保有人會認爲這是一具死屍。

祈天想這樣嗎?沒有人清楚的知道祈天心中的想法,而祈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連續好幾天過去了,他都無法投入到工作之中,身體也像是被什麼東西麻醉了一樣,直挺挺的躺在牀上,就連起來吃飯與出去解手都像是一具木偶那樣。

他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已經在快速的腐化,沒有絲毫的活力,甚至在有的時候就想這麼一直的睡下去,似乎……這樣很舒服?

直到從山寨中回來的第七天晚上,祈天的房間內傳出了聲聲痛苦的嘶鳴聲,被驚動了的衛兵們迅速的撞開門查看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祈天依舊躺在牀上,安安靜靜的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第十天,祈天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深度的迷亂之中,他已經分辨不出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假的幻象,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失真,就像是鏡花水月一般,同時,一股求死的意識突如其來的闖入他的意識,他不想就這麼過下去,他想輕身,卻無法動彈。

當晚,祈天的意識便陷入了沉睡,潛伏在了意識的最深處。

而就在這個時候,祈天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個翻身下了牀,精神抖擻的來到了房門外。

“衛兵!傳令讓所有的千夫長過來!”

聽着中氣十足的將軍大人在那發號施令,衛兵們一陣驚愕,但很快便興奮的行禮跑去傳令了。

祈天看着天空中高掛着的月亮,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呼了出來。

“新的人生,開始了!”

而就在祈天大病初癒,開始頒佈一系列命令的時候,新城皇宮中卻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秦王陛下病危!詔令所有皇子立刻趕到皇宮!

在得知到這個消息之後,李遠心中猛的一驚,一股不可思議的情緒涌上心頭。

一直以一個鐵人形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父皇,竟然病倒了?!而且還很危急?!

當下不顧冬天的寒冷,爬出了暖和的被窩,騎上下人牽來的駿馬,心急如焚的向着皇宮奔去!

要是父皇真出了什麼事的話……李遠打了一個冷顫。

那麼皇位的爭奪戰,很快便會開始!

“嗖!”

策馬疾馳的李遠想着心事,一個不留神,一支尖銳的箭矢向着他飛了過來,擦着他的肩膀射進了騎下馬匹的頭部!

駿馬嘶鳴了一聲,倒在了地上,連着李遠也一起被帶到了地上。

“敵襲!”李遠掙扎着爬了起來,身邊已經旋轉着圍繞起了一層風幕。

數十個蒙面男子緩步圍了上來。

秦王病危的第二天清晨,上朝時分,朝中文武百官紛紛從家中出來,趕往皇宮。

在朝中,他們見到了在赤火軍中任職的四皇子殿下,與之同來的,是沒有任何職權在身的大皇子殿下,其餘兩個皇子,均不見蹤影。

當他們得知今日秦王不上朝的時候,文武百官均是動容!

這件事,非常的不同尋常!特別是秦王竟然一改幾十年來從未斷過的早朝規定,自己不來上朝接見百官,這本就是一個問題所在。

可是看着二位皇子陰沉着的臉,這些當官的也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而這件事,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

有些平日跟大皇子交好的官員剛想上去詢問,卻見大皇子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悻悻的離去。

大皇子雖然不掌任何職權,但他卻有着一個擁有最大權利的位子。

新秦太子,大皇子嬴恆深,就是整個新秦王國的太子。

可現在,這位未來的新秦帝王面沉若水,一副鬱郁的樣子,在向趕來上朝的官員們說完託詞之後,便領着自己的小弟回到了秦王的寢宮外。

“大哥,礙事的人,現在應該已經除得差不多了……”四皇子嬴恆智同樣陰沉着臉,與恆深不同的是,他臉上的表情傾向嚴肅更爲多一些。

他是一名軍人,常年待在軍中,不問帝都的任何事情,這一回要不是父皇病危的話,他也不會回到這個如同監牢一般的地方。

但是不要以爲他這樣就與新城毫無聯繫,恰恰相反,他一直與新城中的一人保持着密切的聯繫,這個人,就是在他身邊的大皇子嬴恆深殿下。

或者說,是太子殿下。

在新秦,恆深從一生出來就註定了是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從他開始懂事的時候,他身邊的人都在無時不刻的告訴他,他的父親,是這個國家的主人,而他,是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只要他的父親願意退位,或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