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子煙，你幹什麼，對人家韓小姐這麼不客氣！”
就在此時，陳菲忙不迭從樓上跑下來，看到這一幕，當即怒了臉：“我們是下人，你怎麼能對待大小姐這麼不恭敬！”
“我們是下人？”
陸子煙聽到陳菲的話，心裡只覺得苦澀。
這一句話，從小小姨就在自己的面前耳提面命，甚至每一句話都提醒她，自己和韓家的差距。
彷彿踩地自己就能讓韓家高尚幾分。
“你是下人，我不是。”
陸子煙目光冷漠，甩開了韓子晴，將她扔在了沙發上，一雙黑眸滿是狠厲：“當初A大的名額，是我給她的，當初的事情，也是我幫她隱瞞的，甚至連當初顧硯書，都是我幫她追的！”
陸子煙的聲音很輕很慢，可是每一句話都讓韓子晴臉白了一個度。
最後，韓子晴顫着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菲的心裡七上八下，聽到陸子煙的話，眼底劃過一道心虛，掙扎再三，下意識道：“這件事你不要再說了。”
“不希望我再說，那就閉上嘴巴，不要讓我再聽到當年的事情，泥人也有三份性子，你應該明白？”
陸子煙擡了擡下巴，語氣滿是森然。
陳菲此刻哪怕是再多的話，都不敢出聲了，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覺得陌生，腦子一轉，直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是韓家的下人，受韓家這麼多年的恩澤，可是侄女卻不給我省心，居然威脅大小姐……”
“夠了！”
陸子煙臉色一沉，第一次對陳菲露出了冷臉。
她一直都感恩陳菲的養育之恩，可是這麼多年，自己做的已經夠多了，哪怕是現在都沒有斷了她的奉養。
可是小姨呢？
她的心裡只有韓子晴，只有韓家……
“小姨，你想要讓我和你斷絕關係嗎？從法律上，是可以的。”陸子煙第一次說了重話，目不轉睛的看着陳菲，目光沒有一絲波瀾。
一句話，讓陳菲的心沉到了谷底。
“瘋了，你瘋了……”
陳菲的臉上乍青乍白，哪怕是現在也靠着陸子煙那些工資，今天被這麼一嚇，眼淚都忘了下來。
“小姨，我自問做的夠多了，如果你們逼的太緊，我不會顧及名聲。”陸子煙深吸一口氣，居高臨下道。
陳菲的心驀得跌入冰窖。
在她的印象裡，陸子煙一直都是乖巧的，孝順的，可是現在竟然會翻臉不認人。
“你要翻臉不認人？”陳菲顫聲道。
“是。”
陸子煙這一次真的狠下心，說出了決絕的話，目光陡沉，看着陳菲：“如果你們再逼我，我一定會。”
陳菲這一回真的無奈了，沒有辦法出聲，只能怔楞的看着陸子煙，愣的眼淚都留不下來。
明明……
而陸子煙已經不想再繼續和這些人糾纏，瞪了韓子晴一眼，勾脣道：“你可以試試，我能不能攪的你天翻地覆！”
韓子晴張了張嘴，明明想要反駁，可是 這張臉，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
陸子煙見效果達到，隨即轉身離開，一轉身，就看到了顧硯書。
顧硯書一臉複雜的看着她，目光還帶着幾分不解。
“子煙……”
可是陸子煙卻根本沒看他一眼，徑直越過他，離開了韓家的別墅。
顧硯書下意識伸出手，可是看着女人的背影，心裡五味雜糧，默默地放下了手。
陸子煙是真的變了，竟然這般不饒人。
“硯書……子煙的事情不是我說的，她打我，她……”韓子晴看到顧硯書，眼眶一轉，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
而陳菲也在一旁搭腔道：“可不是嗎，我這個侄女，我真的管不了了……”
她說着儼然是痛心疾首的模樣，可是顧硯書的心裡卻多了幾分柔-軟。
剛剛的陸子煙就像是一隻帶刺的玫瑰，明明生氣凜人，可是卻讓人覺得倔強痛心。
“以後，有些話，還是別說了。”
顧硯書嘆了一口氣，將懷裡的女人攏進懷裡，語氣溫和。
韓子晴埋在顧硯書的懷裡，聽到這一句話，差點沒氣的變臉，咬了咬牙，壓下了怒火，委屈道：“我沒有……肯定是紫凝，她是以前知道的，現在怪到我頭上去……”
其實韓子晴也是故意放話，讓一些名媛都知道陸子煙的破事，衆口鑠金，她要的就是陸子煙在上流社會混不下去。
只要看到陸子煙過得不好，她的心情就會特別的好。
可是沒想到陸子煙現在混進了喬氏集團，還成爲了喬鳧寒的秘書。
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她小姨也在這裡，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韓子晴說的還不忘朝一旁的女人看了一眼，陳菲會意，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
“顧先生，子煙這個孩子是給我養廢了，真的哪裡都不如大小姐，我真的是愧疚不已啊……”陳菲一邊踩着自家的侄女，一邊捧着大小姐。
這語氣，彷彿韓子晴纔是她的侄女一般。
顧硯書聞言擰眉，雖然覺得陳菲這麼說陸子煙不太好，可是卻不好維護，只能嘆了一口氣道：“以後不要說了，畢竟當初的事情，是誤會……”
“嗯……”韓子晴知道顧硯書話裡的意思，柔弱無骨的小手默默地撫上了他的胸膛，嬌嗔道：“我的臉好痛哦……其實子煙打我也是應該的，當初都是我不對，我太不懂事了……”
男人都喜歡女人溫柔-軟語的，被韓子晴這麼一服軟，也知道自己剛剛話重了幾分，將她摟進懷裡，目光輕柔：“我幫你搽藥。”
“我去拿藥。”
陳菲見狀也是一臉心疼，湊近看了韓子晴臉上的傷勢：“真的是，大小姐細皮嫩-肉的，子煙那個孩子怎麼能這麼狠。”
陳菲語氣滿是心疼，完全忘記當年趕走陸子煙的時候，她多麼狼狽可憐。
韓子晴暗暗掃了她一眼，陳菲隨即一頓，向後退了幾步，笑道：“顧先生，你照顧大小姐。”
說完，她便匆匆進屋子拿藥，遞給了顧硯書。
顧硯書目光溫和，將韓子晴扶坐在了沙發上，指腹輕點了一點藥膏，在她的臉上擦拭着：“子煙這麼多年過得也不容易，以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過得不錯，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交集。”
韓子晴一頓，聽到顧硯書的話，心裡不知滋味。
陸子煙過得好？
那自己還怎麼看她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