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所賜,他已經脈大損,修爲大跌,終身晉級無望了。”魯班的一張俊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
肖野聞言一怔,臉上露出一副可惜神色。
魯磊如若不死,定爲後患,一念及此,肖野的拳頭復又捏緊,只恨自己實力不濟,沒有在生死擂臺上及時殺了魯磊。
看見秦無憾的時候,他便已然猜到了自己的處境,定是被困在執法堂了,犯下如此大事,自己估計性命堪憂,以後又如何能確保師傅師姐的安全?想到這裡,心中沮喪不已。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站得稍遠的秦無憾再一次說話了。
雖然他剛纔有些畏懼,但肖野畢竟被困,又有魯班在旁,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眼見肖野一副情緒低落的模樣,還當他是怕死,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爲了找回剛纔的顏面,秦無憾還時不時的在肖野周圍轉悠着,故意做出挑釁姿態,連一旁的魯班也看得連連搖頭,對秦無憾鄙視不已。
“手下敗將,何故如此囂張。”肖野此時毫無心思同秦無憾較勁,斥道。
“你,你放屁!”秦無憾唯恐肖野張嘴一般,竟然突然變得暴跳如雷起來,見肖野依舊不以爲意,不由嚇唬道,“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既然你醒了,三天之後,便是你公開審訊的日子,到時候,所有傀儡堂弟子都會齊聚無名峰,你犯下如此大罪,就等着被賜死吧!”
“哈哈...”肖野卻是仰頭大笑起來,諷刺道,“你們來,莫非就是說些廢話的麼?”
不過,秦無憾的話的確擊中了肖野的軟肋,讓他憂心不已,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比魯磊先死!
“倒還不是。”眼見肖野如此從容,魯班笑容終於不再那麼自然,“其實我今日是特意來瞧瞧你有多大能耐的。”
肖野不由心生疑惑:“這又是要玩哪出?”不過他見慣了生死,受盡了苦難,即便兩人再多陰謀,只要不是針對師傅與師姐,他便無懼。
卻聽魯班漫不經心的衝着秦無憾說道:“你父親既然掌管刑罰,想必你自然知道一些讓人痛苦的法子,且跟我說說看。”
秦無憾頓時一拍手,笑着說道,“魯師兄,你想動用什麼刑法儘管說,執法堂的刑罰,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秦無憾早就想對肖野動私刑了,奈何這幾天肖野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痛感全無,顯然達不到他的預想的折磨效果。
現在肖野已經甦醒,無疑是動刑的大好時機,魯班的話倒是提醒了秦無憾。
“他既然醒了,這三天,就讓他好好享受一番。”魯班話鋒一轉,雲淡風輕的說,“最好死在公開審判前。”
如若能讓肖野死在公開審判前,便能省去太多變數,因爲,如果在公開審判上,肖野被無罪釋放,那麼,即便是堂主也不能再對此有過多的干預。
而且此子被陽生尊者如此重視,定然會被納入嫡傳,根據傀儡堂門規,嫡傳弟子是重點保護對象,到時候要動肖野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秦無憾心中陡然一驚,遲疑不定。他原本以爲魯班找上他,不過是抱着同他一樣的目的,對肖野動動私刑,沒想要,魯班竟然如此直接,想要在私刑中取了肖野的性命!
雖然秦無憾對肖野恨之入骨,但是,要他殺了肖野,卻是萬萬沒有這個膽量的,其實他連進入密牢的權限也沒有,每次都是偷溜進來的,即使是動私刑,也承受着很多風險,更莫說殺人了。
肖野之名現在傳遍了整個傀儡堂,公開審訊一事更是被陽生尊者死死盯着,要是肖野在那之前有個三長兩短,就得有人站出來承受陽生尊者的怒火。
想到這裡,秦無憾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忙道:“魯師兄啊,如果私刑致死,事情可就麻煩了,我......”看向魯班的眼神閃躲不已。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有沒有不露痕跡的讓人痛苦死去的方法。”魯班又是一笑,笑容中終於透出一絲狠辣,“你只管放心,一切後果皆由我來承擔。”
秦無憾這才恍然大悟,臉上的笑意不自覺的綻放出來,魯班的最後一句話讓他稍稍放下了顧慮,沉思片刻終於說道:“執法堂的確有一種手段可以達到你想要的效果。”
“說來聽聽。”魯班頓時大感興趣道。
“有一種蟲獸名叫暗黑螞蟻,屬於寒性獸,能發出寒毒,單體實力達到了二階初期,要是被爬滿全身的話,即使是風雷境初期的武修也會生不如死,扛不過三個時辰 ,屬性衝突者,死的更快。”
秦無憾似乎對執法堂的刑法方式頗有研究,如數家珍般說道,說完又看向魯班,“魯師兄,你看此法怎樣?”
“唔,這個法子的確不錯,不過這中堅峰的弟子本就喜火畏寒,他一個氣雲境一重的少年,而且被禁錮了元力,豈不是死得太快,便宜了他?”魯班故作遲疑道。
“魯師兄,你放心,他的死亡時間我倒是可以控制。”秦無憾見此,得意的說道,“到時候,我可以間斷性的釋放暗黑螞蟻,不過,據我估計,折磨他的話,一隻暗黑螞蟻足以。”
“你說這暗黑螞蟻具有寒毒,到時候死狀怎樣?”魯班又道,他雖然狠毒,但不莽撞。
“死狀雖然是寒毒現象,但是,寒毒不會在死者身上停留太久,暗黑螞蟻臨走前會把寒毒再次吸入體內,所以說,到最後,這小子身上不過是多了若干細小的創口而已,在他死前給他服下一顆一品金瘡丹便能萬無一失了。”秦無憾顯然對此深有研究,事實上,比起在外打打殺殺,他更喜歡窩在密室中折磨人,這樣比較符合他與生俱來的陰鬱氣質。
“行吧,你且試試看。”魯班聽了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秦無憾不由緊張的搓搓手,又看向肖野,邪邪笑道:“小子,你不怕死是吧,現在爲止,你的確表現的很有種,不過,不出半炷香的時間,我便要他跪地求饒 !”說罷,扭身向身後玄鐵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