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傑再次走進那個房間,此刻的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因爲房間裡的味道簡直讓人窒息。
房間的燈被打開,蜷縮在地上的人勉強的擡起頭,眯着眼睛,如果說躺在這個地上的人勉強算是個人的話,那真的有九分像鬼一分像人。
南世傑從兜裡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旁邊,立刻有人走到窗戶跟打開,一股冷風串了進來,將房間裡難聞的味道消除了不少。
南世傑瞥了那個人身邊一眼,看見地上遺留着類似於排泄物的東西,實在呆不住,轉頭離開這裡,隨後幾個人進來開始收拾房間!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南世傑再次走進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勉強的點點頭,這時有人端過一把椅子,他坐在了上面。
蜷縮在地上的人擡着頭看他,因爲消瘦的臉頰讓兩個大眼睛更顯得突出,而且空空的似乎缺少了什麼。
考慮好了嗎?南世傑淡淡的問道。地上的人再次將頭埋在自己的臂膀裡,就像是一條受傷的野狗,獨自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旁邊有人要過去,而南世傑擺了一下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着。
過了十幾分鍾,蜷縮在地上的人的身體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而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南世傑的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蜷縮在地上人的嘴裡發出低低的嘶吼聲,像一隻受傷的野獸,隨着時間的推移,叫聲越來越尖銳,而且越來越高,身體蜷縮成一團,就像是被煮熟的蝦米一般。
那聲音最後變成了慘叫一聲,接着一聲一聲連着一聲,終於那個男人堅持不住了,連滾帶爬的向着南世傑而去!
給我,求求你給我,給我吧,求求你……那個男人一邊爬着,一邊嘴裡不停的喊着,此刻有看到這張臉,肯定會大吃一驚,那張臉就像是一張皮,附着在一個骷髏上,真有幾分,像木乃伊當中的骷髏戰士,在燈光的照射下,加上他的嘶喊聲格外的驚悚。
就算是最熟悉他的人,此刻也不會認出這個人正是金盛房地產公司的老總吳天。
吳天連滾帶爬的爬過來,而南世傑的手裡多了一包白色的粉末,衝他輕輕晃盪。
爬的速度加快,用手揪住南世傑的褲腳可剛伸出手,一隻腳就伸過來狠狠一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但隨後又再次爬了過來,接着一隻腳伸過來,使勁一蹬,又滾到一邊。
就這樣連續不斷的爬過來,蹬着,滾着,就像在玩一個不知疲倦的遊戲,這個遊戲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馬戲團裡逗狗熊。
而此刻地上是一個人,他們就像逗弄狗熊一般,時不時的嘴裡發出一陣狂笑,但是吳天就像是沒有任何羞恥感的木偶,機械的重複着爬過來,滾過去的動作。
當吳天再次爬過來的時候,一隻腳踩住了他的頭,讓他動彈不得,緊跟着又有幾隻手伸過來,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南世傑站起蹲到他的面前,一股酸臭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皺起眉頭拿出那塊潔白的手絹兒放在鼻子上,想阻擋這股味道的侵襲。
可過了會兒,還是將手帕揣進衣兜裡,有人揪住吳天的頭髮,強迫她仰起頭,藍世傑笑眯眯的看着他,說道,想好了沒有,籤不簽字?如果你籤這個字,我保證你想要什麼有什麼,而且讓你快樂到死。
說完又晃了晃手中的白色的粉末,吳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緊跟着大聲的喊道,給我,快點給我,求求你給我,把它給我……。
有人惡狠狠的罵道,你tmd沒聽見藍哥說什麼嗎?問你tmd籤不簽字?
南世傑看了旁邊人一眼,隨後使了個眼色,有人出去,緊跟着領進來一個人,這個人看見南世傑他們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
而南世傑沒說話,手指輕輕一彈着一包白色的粉末,飛了出去,畫出一道弧線,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對方接過這個東西,眼前一亮,立刻非常熟練的從懷中掏出針管兒,膠皮管兒以及各種各樣的東西!
而吳天掙扎的更加厲害,而且力氣出奇的大,要不是被幾個男人死死摁住,估計早已掙脫開來,嘴裡不停的嘶吼着,給我,求求你們給我,一定要給我……。
當那個人將針頭插進胳膊的那一刻,臉上立刻露出舒爽的神情,微閉着眼睛,好像整個人都在雲端飄蕩一般。
而吳天哭了,哭的非常的傷心,一邊哭,還一邊喊着給我,求求你們給我……!
南世傑再次蹲在他的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在吳天的眼前晃了晃,吳天立刻停止了哭泣,就像是聞到了香氣的老餮,目光緊緊的盯在那包白色的粉末上。
只要你乖乖的簽字,這個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你不簽字的話,每天給你三包這個東西我要減成一包,你考慮好了。
吳天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這包白色的粉末似乎並沒有聽到藍世傑的話語,藍詩傑給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有個人稍微鬆了一下,吳天的左胳膊快速的如閃電般的生過一把,將這包白色的粉末賺在手裡,死死地攥着,就像攥着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緊跟着其他人將手放開南世傑向後退了幾步,而吳天抓着這包白色的東西,連滾帶爬的向着旁邊而去。
他從牀底拽出一個托盤,上面擺着針管,擺着膠皮管,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動作異常熟練和迅速,白色的粉末在打火機的炙烤下逐漸變成了液體,針頭伸了進去,液體吸進針管裡。
吳天用膠皮管而把自己的左胳膊綁住,可以看見他的左胳膊,密密麻麻的都是針眼,而且有一小塊地方都已經潰爛掉。
可就在針頭刺進胳膊的一瞬間,有一隻大手快速的伸過,將針管劈手奪了過去,吳天如喪考妣般的嚎哭了起來,掙扎着想要將針管兒多回去,可是被人使勁踹了一腳,如躺地葫蘆般的滾到了牆角。
等他想要掙扎着起來的時候,再次被人死死地摁在地上,南世傑手裡抓着針管兒,在吳天的眼前慢慢的晃盪着,嘴裡說道,簽字快點簽字,要不然的話我把這裡頭的東西給他了!
而躺在地上正在飄的那個人,睜開眼睛,意猶未盡的看着南世傑手裡的針管,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南世傑,你tmd不是人,你是魔鬼,我真tmd後悔認識了你,吳天嘴裡發出憤怒的嘶吼!
而南世傑卻笑了,笑的很開心,慢慢的說道,我不是人,可你竟然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最好的弟兄,你覺得你是人嗎?
吳天聽到這句話沉默了,隨後南世傑接着說道,看到這個玩意沒有?他可以讓你忘掉一切,忘掉所有的一切一切,包括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而且我保證,只要你簽了字,這個東西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我讓你敞開了享用。
說完這句話,南世傑輕輕拍了兩下手,有人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個皮箱,將皮箱打開,裡邊兒是滿滿兩大包白色的粉末!
看到了沒有,只要你簽字,這兩包東西全都是你的,而且你用完了還有保證你要多少有多少!
南世傑的聲音輕緩,而且那聲音似乎包含着無窮的蠱惑力,就像是大海迷失方向的船員,聽見了海妖的歌聲。
吳謙的眼神不停的閃爍着,不停的變換着各種情緒,有憤怒,有害怕,有傷心,有急切……種種的情緒,在他眼神當中交織着糾結着……!
終於,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皮箱上,那眼神當中透露出來的迫切以及貪慾,似乎都能長出手來,將這個皮箱緊緊的抱住。
而南世傑招了招手,有人過來拿了一疊文件,隨後又將皮箱擺在了吳天的跟前。
只要你簽字,這些都是你的,完了還有!南世傑再次說道,同時將一支筆遞了過去。
吳天看了看皮箱又看了看文件,過了一會兒,嘴裡慢慢的說道,好,我籤,我簽字。
聽到這句話,南世傑的嘴裡露出得意的笑容,吳謙伸出顫抖的手抓住筆,在別人的指點下,慢慢的簽了自己的名字,並且按了手印。
當南世傑拿到這疊文件,又翻看一遍的時候,嘴裡發出得意的笑聲,而且笑的越來越得意。
你說過會給我的,給我,求求你給我,吳天嘴裡喘着氣,大聲的喊道!
南世傑輕輕揮了一下手,按住吳天的人鬆開,他猛的竄了出去,將那個皮箱死死地抱在懷中,然後連滾帶爬的向着旁邊而去,此刻,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這個皮箱,而這個皮箱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一方白色的手帕落在了地上。
南世傑帶着人出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旁邊說道,抓緊時間把公司快一點過戶,tmd,曲婉婷,這個臭表子,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南世傑嘴裡怒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