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長和鄭偉很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就好比他們用盡全力用千斤巨錘狠狠砸過來,而我卻輕巧巧來了個四兩撥千斤,錘子打偏了!
他們的用意很明顯,趙縣長敬的酒我如果喝了,後面肯定還有人要敬酒,最後的結局肯定是我被灌多,當衆出醜。
但是我不喝,那就不識好歹,大家都是官場廝混的人,講究的無非就是面子,得罪趙縣長不說,同時也會給衆人留下,不識擡舉,假清高的印象。
但是我卻將這杯酒偷換概念,巧妙的轉嫁在衆人的身上,一來圓了這場,二來給足了趙縣長的面子,三來避免了矛盾的激化。
他們走了,鄭偉一臉的不甘心,而我心中暗道,這個王八蛋,什麼時候都不忘陰我一把,看來這事情絕不再拖了!
吃過飯休息了一下,衆人去泡溫泉。
這裡原來是火山羣,有着非常豐富的地熱資源,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天然溫泉,小得只能容納一個人,大得足以容納上百人。
而且全部都是露天,躺在池裡,在氤氳的水汽中看着周邊秀麗的景色,確實令人心曠神怡如在仙境之中。
但是我沒有去,胃不舒服,吃了點藥躺在房間裡休息!
到下午感覺好了一些,於是出門四處轉了轉,沒想到碰見蔣佩佩,蔣佩佩問我爲什麼沒有去泡溫泉,我說胃有點不舒服,吃了點藥休息了一下。
我又問蔣佩佩爲什麼沒有去,蔣佩佩說她有些累了也是剛睡醒,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圍着溫泉山莊轉了一圈。
儘管還沒有到五月,但粉白的杏花,妖豔的桃花加上白色的梨花和蘋果花,走在其間,鼻端縈繞着花香,確實很不錯。
蔣佩佩拿了個照相機,讓我給她拍照,於是她就在花叢中,不停擺着姿勢,而我不停地摁着快門。
不知不覺太陽西斜,我看了看時間說回去吧,要吃飯了!
就這樣我們說說笑笑向着山莊走去,忽然蔣佩佩驚呼了一聲,我說怎麼了,蔣佩佩拉着我袖子嘴裡喊這讓我看,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的突出石壁上,開着一朵白花。
這朵白花差不多有碗口那麼大,而且花瓣層層疊疊,中間部分又多一抹粉色,看上去就像一個漂亮的大繡球。
蔣佩佩嘴裡喃喃的說道好漂亮,說實話,這朵花突兀的長在光禿禿的石壁上,確實正突出了它的豔麗。
看了看石壁也就是三四米高的樣子,而且並不難攀登,又四處張望了一下,沒什麼百丈深淵,也沒什麼十六年後再相見之類的字跡,更沒有深不可見底的寒冰潭,頓時踏實了!
幾步過去準備往上爬,卻被蔣佩佩一把拉住,問我要幹什麼。
我說你不是喜歡,那我拼了這條命,也給你摘下來,嘴裡開着玩笑說道。
蔣佩佩卻說不要,不讓我把花摘下來,我有些奇怪的問她,你不是挺喜歡,怎麼不要啊!
蔣佩佩說這朵花經歷了怎樣的風水雨打,嚴寒風霜纔開花,可是被我輕輕一摘,那所有經歷的苦難不都白費了?還是讓它好好呆在那裡,體驗一個完整的生長,開花,凋落的輪迴。
我有些驚奇的看了蔣佩佩一眼,忽然她眼神中蘊含着幾分傷感,而且這傷感讓人有種被感染的憂傷。
我們離開了,而且時不時蔣佩佩扭過頭看一看,走出了好遠,那白色的花獨自在風中輕輕搖動。
吃飯的時候,我們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忽然我看見蔣佩佩的神色變了,猛地站了起來,我吃了一驚,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見鄭偉幾個人走進來,其中鄭偉手中正拿着那朵白花。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蔣佩佩推開椅子快步走了過去,我也急忙跟了過去。
蔣佩佩指着鄭偉怒聲問道,爲啥把這朵花摘下來!
鄭偉一臉的莫名其妙,說什麼花?
蔣佩佩說你爲什麼摘這朵花,你有什麼權利摘這朵花,你真是個混蛋,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鄭偉被當衆這麼罵,臉上掛不住,說蔣佩佩發什麼神經,有話不能好好說啊!
蔣佩佩說他就是個人渣,應該去死!我真的沒想到蔣佩佩反應這麼大,急忙拉住她說道,冷靜,冷靜。
鄭偉被罵的也火了,指着蔣佩佩怒聲道,別給臉不要臉,不過是給別人暖腳破**,少在他面前耍威風!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勁風,緊跟着一聲慘叫,唬了我一跳,只見蔣佩佩在鄭偉的臉上狠狠抓了一把,立刻出現了幾道血痕。
鄭偉一腳將蔣佩佩踹開,飯廳裡立刻亂成一團,我努力抱住蔣佩佩,這個女人簡直跟瘋了一樣,我都幾乎抱不住她!
蔣佩佩又叫又跳,歇斯底里,說實話我都有些膽戰心驚了!
鄭偉走了,蔣佩佩這才逐漸穩定下來,幾個女學員安慰着她,而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忽然我注意到蔣佩佩的眼神,那朵白色的大麗花,已經扔到地上,踩的不成樣子了,而那眼神中流出來的悲涼,令我都有些動容。
晚上,跟老熊他們找了一間棋牌室,打了一會麻將,不知不覺已經十點多。
可是到了睡覺的時候,儘管我挺累,可就是睡不着,再加上老熊高高低低的呼嚕聲,乾脆坐起來,穿上衣服去泡溫泉。
找了一個露天不大不小的溫泉泡進去,不由得嘴裡輕哼一聲,舒服,確實舒服,感覺從頭到腳被一層溫暖的輕柔包裹,而且有些緊張的肌肉瞬間鬆弛,濃濃的愜意在身體裡盪漾。
月朗星稀,仰頭看見深邃的天空,習習涼風吹過,人泡在溫泉中,確有種天人合一的協調。
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我看過去,有個人走過來,腳步遲疑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這麼晚,還有人泡溫泉。
藉着幾分朦朧的燈光,來的是個女人,對方遲疑了一下,接着走過來,等走近了我纔看見,原來是蔣佩佩。
我笑着打了個招呼,說沒有睡啊!
蔣佩佩這才注意到是我,嘴裡詫異地問道,怎麼沒有睡覺,我說換了牀睡不着。
蔣佩佩脫掉身上的浴袍,穿了一身黑色的比基尼泳衣,夜空之下,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結實、飽滿、還有深深的溝壑被黑色bra托起來,平坦光滑的小腹下,並不是太多的布料遮掩了重要的部分。
說實話,我是頭一次見到蔣佩佩堪稱完美的身材,而且是這麼近距離,同時又這麼少的布料,看得有些發愣。
可是這發愣也是短暫的,在驚魂一瞥之後,那美好的身材已經隱藏在了水下面。
可就在下水的瞬間,我看見她光華細膩的大腿上,有幾片淤青,而且不像是新傷。
就這樣我們共同躺在溫泉中,周圍很靜,偶爾傳來草窠中的蟲鳴,更顯得靜謐!
忽然蔣佩佩從池中站起來走了,我想可能是覺得有些尷尬,可過了一會兒又回來。
手裡多了一個木製托盤,還有兩個酒杯和一瓶紅酒,我眨巴了兩下眼睛,蔣佩佩說,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氛圍,如果不喝點酒,豈不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好吧,我承認很有道理!
幾分鐘後,我手裡握着美酒,躺在溫泉中,身邊有美女相伴,似乎走上了人生的巔峰,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清脆的碰擊聲,紅酒很不錯,一股馥郁的果香,在脣齒之間縈繞。
蔣佩佩問我她今天是不是很失態,我說沒有,只是鄭偉太混蛋!
蔣佩佩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控制不住自己,說完一口乾掉紅酒,脣邊多了絲紅色,不知道爲啥,我忽然有種驚悚的錯覺。
蔣佩佩又倒了杯紅酒,問我結婚了嗎?
我說結了,問我幸福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沉默了,說實話我跟曼妮應該是幸福的,至少我這麼認爲,可是一個又一個疑問卷裹在幸福中,總像有種夾生飯的意思,過了幾秒種,我輕輕點點頭。
蔣佩佩笑了,說我在迷茫,我詫異的看了看她,蔣佩佩不要說她說的不對,女人的直覺一向很靈喲。
我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紅酒,蔣佩佩說讓我講講她,說真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有種傾訴的**,就這樣在紅酒的陪伴下,往昔的種種就像紅酒的味道般,一點點的蔓延開。
等我講完了,蔣佩佩說,挺羨慕曼妮,我說爲什麼,她說至少有個男人死心塌地地愛着她。
我笑了笑說你呢?
蔣佩佩沒有說話,而是靠在池邊,仰着頭看着天空,我有些後悔問這句話,因爲我感覺蔣佩佩的私人生活,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說時間不早了該走了,蔣佩佩卻緩緩地沉了下去,消失在了溫泉中。
開始我沒當回事,可等了一會兒,不見蔣佩佩出現,不由得有些害怕,急忙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氤氳的水汽中,空蕩蕩的!
我靠,這娘們不會想不開吧,我正要憋氣潛水,忽然一個近在咫尺的大水泡,緊跟着一個溼淋淋的身軀從水裡鑽出來,水花四濺中,蔣佩佩出現在我面前,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快速滾落,流進緊貼身體的黑色布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