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挑撥離間的女人
怎知他中午再回去,發現曉然沒了影蹤。『摸』『摸』牀上鬆散的被子,裡面溫度盡失。敢情好,她又把他的話當成了耳畔風。
也許,她去買東西去了,風少安慰自己,曉然不喜歡他『亂』發脾氣。
男子在屋子裡溜達了一圈又一圈,不見女子歸來,忍耐值已經超過了極限。
這個死羊臭羊破羊,又他媽的不吭不響跑了。
他憤怒的一甩手,邊桌上的檯燈電話摔倒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他看着滿地的狼藉,像是發現寶了般一彎腰,從電話旁邊揀出一張紙。
紙上潦草寫着兩個字,沸點。那清秀的筆跡一看便知是莫曉然的。他轉轉眼睛,沸點…這個名字好熟,是飯店還是賓館,他記不清。
他想不起來,不代表沐澤景臣他們也想不起。風少一面想着,一面急急忙忙出了大門,直奔水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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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點是酒吧,西家旗下最有名的**…”風少聽完,腦子嗡嗡響。那丫頭真是活膩了,揹着他逛**不說,還偏偏要到西瑾城的地盤去逛…
天知道西瑾城和他有多大仇。
好在西家那裡沒有什麼異動,相信莫曉然並不在他手裡。
媽媽的,小死羊到底跑哪兒去了?
等她回來,他非要把她栓在腰帶上不可,到哪兒都要帶着她。
風少把手裡的煙盒想象成了莫曉然的樣子,惡狠狠的攥成了一團,牙咬的咯咯響,一副狼樣甚是嚇人。
“澤哥,你過來一下。”站在門口的沐澤被手下叫出,“什麼事?”
“有個獨眼女人想要見曄哥…”沐澤聽完錯愕,眼睛睜大。獨眼女人?拜託拜託,千萬不是那位…
以他哥目前的情緒見了她,難保不會殺了她。
他低頭掐滅手裡的香菸,“帶我看看去。”
因爲風少要洗手,水星門前的車龍比往昔少了很多,人也稀疏了不少。
一陣嘈雜過後,薄羽燕出現水星大門前的空地上,她正用一隻眼睛望着眼前閃爍不息的招牌——mercury~club(水星俱樂部)。她的脣邊浮現一絲笑容,這招牌多多少少勾起了她的回憶。
在這裡她和風少擺過酒席…
在這裡她遇到了蕭翰…
在這裡她苦苦哀求風少,救救她兒子…
“喲,這不是燕姐麼?不知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陰柔的男嗓把她從記憶里拉回。她扭頭,看到沐澤正吊兒郎當的抱着胳膊,斜着眼兒瞧着她,眼睛裡是深刻的敵意與鄙夷。
她淡淡一笑,“沐澤,好久不見。風曄他在麼?我找他有點兒事。”在蕭翰那事發生之前她和沐澤的關係算得上不錯。
“哥不在,你有什麼事?”
薄羽燕回頭,瞧着停車場前那輛四四方方的白『色』陸虎,全r市除了風少沒有人有第二輛。她衝着沐澤莞爾一笑,“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他在。”
沐澤還想說什麼,但他忽覺後背一涼,肩膀上已然多了一隻白手。他的臉一沉,怒目掃着四周,媽媽的,有人偷偷告訴了他哥。
“我是在。”風少爺輕輕推開沐澤的肩,長腿邁步,在薄羽燕面前一米處停住,居高臨下端倪着獨眼女子,脣邊浮現一縷獰笑。大廳裡的空氣連同時間一同靜止,每個人都感到壓抑難耐。
薄羽燕一直『插』在兜裡緊握的左手隨着他的停止,慢慢鬆開,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深吸一口氣,把目光從他的領子擡升,望進風少黑漆漆的眸子。
“風曄,好久不見。”她很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牽強而空洞。
風少冷哼一聲,長腿繞着她走了一圈,“是很久了…”他頓了頓,眸子的火光向四周噴『射』,“不過還沒久到讓我忘了一切。”
薄羽靈聽完後脊樑一涼,額頭冒出一層細密冷汗,“你放心,我答應過薄夕晨,無論是你還是薄雅祁,我都不動。”
“現在可以講你要講的事了麼?我親愛的小燕。”薄羽燕聽完突然一哆嗦,她下意識的緊攥手裡的檔案袋,殷紅的指甲陷入了牛皮紙。
“我來是爲了給你看樣東西。”風曄半信半疑的打開檔案袋,剛翻了幾頁,立刻火冒三丈一發不可收拾…
水星頂樓的辦公室。
風少接過薄羽靈遞來的檔案袋,警戒的瞟瞟她。
慘白的臉,映得她的眼睛更加的綠。
他看着薄羽靈左半張被燒燬的臉,心裡倒吸一口涼氣,後背的舊傷似在隱隱作痛。
“我不想挑撥你們。只是有的事你該知道。”
薄羽靈隔着辦公桌,坐到了風少對面。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手上的血管因爲緊張變得凸起,她深吸一口氣,將一顆呼之欲出的心按捺住。
一隻綠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風少,她不想放過那一幕。
“啪!”風曄暴怒,一把將手裡的照片拍在桌上,那股力量太大,震桌上的擺設原地跳起,又落下。檯燈捂住自己的屁屁,大眼睛賊亮,埋怨的瞪着風少。
“你這些照片從哪兒來得?”
桌上,風少手下,牢牢按着幾張a4大的數碼照片,他的手剛好擋住了相片上的人臉,彷彿不願意被別人看到般。照片上一男一女正在熱擁,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說明她有孕在身…
薄羽靈的眼睛忽然漲滿秋水,臉上滿是真誠,她柔聲說道:“風曄,我知道經過那些事情後,你一定不會相信我。我也知道這是你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不該管。”
“可是今天這事…我不能不說…曄…我不期望你能原諒我我,更不想你能再接受我…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騙…”薄羽靈說得雖沒十分動人,卻也有**分。
爲了增加效果,她說完不忘悄悄伸手拭去眼角的溼潤。
“曄…”
“你先回去。這事我自會處理!”風少一聲冷喝,手指向大門,頭擡也沒擡,送客之意明顯。
“曄…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太傷心。”哼,傷心吧死心吧,我也要你嚐嚐心被剝的滋味。
薄羽靈一踏出水星馬上換上了另一副嘴臉,眼裡閃過勢在必得的凌厲。以她對風曄的瞭解,他絕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絕不會讓莫曉然好過,甚至會殺了那丫頭…哼!等到他知道事實那天,一定會痛徹心扉,追悔莫及。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薄羽靈走後,風少突然感到一陣煩躁,他伸手猛拉脖子上的領帶,絲質的領帶被他攥成了一個圓球丟到了一旁。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着步,每走一個腳印都留下一團火光,如果有人在他面前,鐵定會被燒焦。
“莫曉然,你很好。”
風少再次拿起那幾張讓他從頭冷到腳的照片,虎目半眯。照片上莫曉然正和某男在“親熱”,那男的不是別人,正是呂楠…
呂楠呂楠,又是呂楠!
他想起了第一次在皇冠碰到呂楠的情景,想起了那天夜半曉然夢裡喊呂楠名字的情景。那天之後他查過莫曉然以往的情史,乾淨到透明,沒有查到任何信息。
這個呂楠到底是什麼來頭?她竟然會如此上心…
該死的女人,懷了他的寶寶就該乖乖的,不要朝三暮四纔是。
他想着想着,罵着罵着,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閃電。
他打開手機,看到那張甜美的笑臉,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的曉然是一塵不染,純潔到他不忍心欺負。而薄羽靈是什麼人?她是野心家,瘋子,還對他恨之入骨。
她們是天與地,光與暗,不可同日而語。
他忽然醍醐灌頂,爲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心,要去相信那妖『婦』一面之詞,僅僅因爲這些相片就要給曉然判死刑?
風少剛搖完頭,又點頭。
太紛『亂』,他的心告訴自己要信任曉然,他的眼睛卻無法忽視這些刺眼的相片。“媽了個羊腿子,莫曉然,你到底給老子死哪兒去了?快點兒給老子滾回來!”
只有天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她,他有一肚子的問號需要她解答,他有一肚子的不安需要她安撫。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地塊~~”手機顯示屏上出現一串數字,風少瞟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的眼皮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喂,風曄。”電話那頭聲音很小,風少眉頭又緊了一分,這是陌生的男『性』嗓音。
“風…先生,我是呂楠…曉然她動了胎氣,正在xx醫院…”呂楠這邊支支吾吾把話說清,話筒那邊已經一片“嘟嘟嘟嘟”。
接電話的男子早已飛出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