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4 薄羽燕
莫曉然趁着“放風”，一抹油偷偷的溜出了公寓監牢。
趁着風少手下不注意，她繞到樓後的僻靜街上。
在那裡有一輛等着她的出租車，沒有白大褂，沒有平光眼睛，只有格子襯衫和牛仔褲，樊千葉乾淨清透得好像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你就這麼出來了？”樊千葉指指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難怪你會被薄雅祁擄了兩回，他怎麼還沒學乖。”樊千葉說得有幾分酸，出租車裡瞬間成了醋缸。
“他學乖了，派人跟着我呢，我把人甩了。”莫曉然從手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她怕暈車。
肚子裡的寶寶真是奇怪的很，從薄雅祁那裡回來後，她的肚子開始飛速長大。一週時間，肚子已經小有模樣了。
風曄禁止她再去上班，威『逼』利誘之下她只好遞交了辭呈。風少還是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公寓裡，派來了很多手下，日日夜夜守着她。
“他現在八婆的很，我快被煩死了。”莫曉然無奈的聳聳肩，語氣裡的不屑要是被風少聽到了非吃了她不可。
唉，男人啊，奇怪得很。要不就不動心，一動心恨不得天天黏在你身上當橡皮糖。真是的，以前是她對風少撒嬌，現在翻了過來，她好不適應。
莫曉然一邊想着，一邊嘴巴撅了老高。都是這個破孩子鬧得，害得她班上不成，撒嬌也撒不成，出門更是第一大忌。
“別拍了，再拍小心生出個弱智兒童。”
樊千葉揶揄的看着她。幾個月裡，曉然變了，卻又沒變。有時她成熟的讓人吃驚，有時又傻得可以。都說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連天生對愛情免疫的曉然都陷入了泥沼。他是不是也該找個人了呢？
“喂，你想什麼呢？這麼賊。”
“啊？要過了要過了。趕緊下車啦。”
在一邊當空氣的司機大叔板起計價器，瞟瞟頭頂的招牌，海臻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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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俱樂部裡。
風少看着眼前蒼老的臉，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香菸，不說話。
“曄兒啊，能不能看在薄叔叔的份兒上，把雅祁放回來？”薄夕晨『舔』着老臉跑到水星來找風曄。他的寶貝兒子…至今下落不明。
風老先生的話，風曄一向置若罔聞。除了上回，父子兩人說話向來話不投機半句多。
“雅祁出事了麼？”風曄裝蒜的功夫堪稱世界頂尖，他熄滅了香菸，眼神清澈而關切的看着薄夕晨。那對黑眼珠裡還真有幾分擔憂，能騙到一票人。
然，狼對面的老狐狸豈是泛泛之輩。
薄夕晨心裡冷哼，哼！他纔剛剛隱退幾年，風曄的眼裡已經沒有了他。他扯下老臉來求他，年輕人要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不要以爲他叫薄夕晨，就以爲薄家真的日薄西山了。
“曄兒，小莫的事，雅祁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了，你替叔叔教育教育他也是應該的。不過…你也知道，自從羽燕…叔叔就這麼一個兒子。”薄夕晨扯出了薄羽燕，希望看在舊情上，風曄能痛快說出薄雅祁的下落。然而，有些事永遠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風少做夢沒想到時隔過年再聽到那三個字，他的心依舊會變得冰冷。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抽搐，倒吸一口氣。
薄羽燕，熟悉到陌生的名字，陌生到熟悉的名字。
他一輩子不會忘掉的名字。
每個人在世都會有忘不掉的魔障，解不開的魔咒。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件事，也許是一個執念。之於風少，他的魔障就是薄羽燕。
“伯父，羽燕還好麼？”
一時間，辦公室裡的空氣彷彿凝住了，冷冷的，涼涼的，冰凌在潛滋暗長。
曉然和千葉二人進入了r市郊區的海臻療養院。這是一家專門收治精神病人的特殊醫院，平時除了病人的家屬沒什麼人回來這裡。
曉然看着有些荒涼的院子，心裡突然涌上一股寒意。薄雅祁約她到這裡見面，究竟葫蘆裡賣了什麼『藥』？難不成又想拐她走，威脅風少？她下意識的拉着樊千葉的袖子，後者拍拍她的肩膀。
“千葉，你說薄雅祁約我到這裡…他的用意何在啊？”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進去行麼？”薄雅祁說，只讓莫曉然一個人進去，如果她帶了風少或者是其他人，他就不會出現。
風少在薄少爺的行蹤上沒有說謊，薄少不在他那兒。那天他確實放了他，但是禁止他再踏進r市方圓5公里。
這裡還沒出r市。
“嗯，沒事。”莫曉然鬆開握着千葉的手，邁着堅定的步子走進了米『色』大樓。
海臻療養院裡住着三百多精神病人，他們每天每夜在內心與現實的衝突中苦苦掙扎，大樓裡鬼哭狼嚎聲不絕於耳。莫曉然聽着那些聲音，眉頭皺的緊緊的。薄雅祁，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要她到這種地方，真是難爲寶寶了。她伸手『摸』着小腹，神情嚴峻的在病區穿梭着。
怎麼回事？走了這麼久沒有見到一個護士，醫生。莫曉然有些累了，靠着牆根兒，一邊喘着氣，一邊納悶。
“？”
她看到遠處一個穿白衣的女人再對她拼命使眼『色』。
曉然看她穿得不像是病患，心裡的戒備放鬆了些。
嗯？她叫我？
莫曉然疑『惑』的邁着腿，一步一步向着她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女子跟前時，她聽到了熟悉的嗓音：“停下！別過去！”
她扭過頭，說話的人正是薄雅祁。
幾日不見，薄帥哥的眼睛變得更綠了，臉也顯得蒼老憔悴了不少。只是他的舉止和打扮依舊乾淨整潔，透着太陽般和煦的氣息。
“你瘋了，是不是？”薄雅祁拉着她的胳膊，大步向回走去。
“瘋子叫你，你也敢過去！”薄雅祁推開一扇鐵門，走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將曉然帶到了安全地方。
莫曉然看到了她一直沒見到的醫生護士。她回頭看着剛剛走出的門，只見上邊寫着幾個紅字：病患區…
呃……沒有方向感不是女人的錯，然而沒到這種地步，不能不說她傻了。竟然『迷』『迷』糊糊走到了病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