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她要報仇
位於淮海西路的公寓內。?
這裡是38樓，剛好可以將這座不夜城完完整整踩在腳下。?
莫曉然裹着浴衣，蜷縮在藤椅中，腹部抵着一個大大的墊子，活潑亂跳的眼睛裡全是血絲。她抱着懷裡的杯子，神情呆滯的看着落地窗外。?
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匆匆復匆匆，似乎一切和兩天前沒有任何區別。然而，只有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失去了。?
已經兩天了，她的身體還是一動就疼，傷口沒有半點兒癒合的痕跡，心裡的傷口呢？恐怕更血淋淋。?
突然，她身後傳來開門，關門聲響。?
莫曉然身子一僵，好像秋葉般瑟瑟發抖，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從背後襲來。?
是他。?
她迷離的雙眼瞬間閃過複雜，哀默、憤怒還有恐懼，三種情感雜糅。她沒有回頭，低頭看着正在淌水的頭髮，一滴一滴的水珠滑落，就像她曾經的眼淚。?
那夜過後，她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她甚至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她也沒有再流一滴淚。她的世界，完全崩潰了，她的世界，完全關閉了。?
“…”風曄的眼底也是血絲，他看到她又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那個姿勢與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黑眸裡第一次有了些許自責，他或許是真的做錯了。然，現在悔恨已經是亡羊補牢，爲時晚矣。?
他上前，從女子僵直的手裡奪過杯子，一看，心裡的愧疚被憤怒取代。早上給她的牛奶，放到變酸，她竟然一口沒動。?
“莫曉然！你他媽的想餓死是不是？”?
什麼人？做了錯事，還這麼兇。沉默的羔羊沒有擡眼，雪白的脖子好似天鵝的頸子，彎出美妙的弧度，她聽不到他的咆哮。?
“……”沒有回答。?
“莫曉然！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
“……”還是沒有回答。?
風曄惱羞成怒，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手掌握向她的脖子，惡狠狠的開了口，“你要是想死，老子現在就成全你！”說着，手掌不斷的用力。?
就在生死一刻，曉然空洞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眷戀，她垂在兩側的雙手忽地開始紛亂的舞動。?
“咳咳咳咳，”男子本不想掐死她，將她扔開，她雙膝跪地，伏地開始拼命的咳嗽。再擡眼時，眸子依然紅腫，裡面卻有了光芒。是忿恨的光芒，沒錯，她恨他。恨他的暴虐，恨他的專制，恨他野蠻的奪去了她的貞操。?
“你要是恨我，要是想報復我，就給我好好活着！像你這樣自己糟蹋自己，我只會更變本加厲的欺負你！”風曄剋制住眼裡的不忍和自責，惡毒的話語從嘴裡吐出。?
“你放心，我會好好活着。我要等着看你的報應！你一定會不得好死！”莫曉然艱澀的說着，整整兩天，她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喝過一滴水，疲勞透支的聲帶已經到了極限。?
風曄沒有表情聽着她的詛咒，瀟灑轉身，消失在門廊。?
曉然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後更覺得嗓子幹癢難耐，雙手捂住喉嚨，劇烈乾咳着。?
“拿着！”再出現的男子手裡端着一杯溫水，莫曉然有一秒鐘的遲疑，狠狠的從他手裡奪過水杯，指甲在男子白皙的手背上留下淺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