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編號第九,超凡無限!
天邊最後一抹金邊餘光也被淡紫色的淺色夜空蠶食殆盡。
夜色降臨。
夜幕環繞着這座別墅大樓,水琳琅的身影沉浸在夜色微涼的晚風中,她飄起的長髮和古雅的裙襬,摻雜着她的神秘,構成了一抹風華絕代。
她在庭園亮的一側,看着全身站在陰影裡面的青年,低頭輕笑道:
“我還以爲你會稍稍驚訝一下。”
銀斷龍牙直指着她,方然的眼神平靜,語氣毫無波動的開口。
丟掉了平時的神態語氣,他的聲音意外很平淡。
“我還有什麼好驚訝的麼?”
再沒了那股普通青年稍有的畏縮,和麪對女性的拘謹,少了那股經常出現在他身上的緊張和慌亂。
此刻他冷靜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除了稍稍抿緊嘴脣殘留着他平時的最後一絲樣子。
“我並不能把我預知到的事情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那全家移民北美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相信我的父母會理解我的。”
他的日常生活沒有受到一點打擾,沒有任何人來,
“你知道讓整個夜戰世界的參加者知道了這麼一種東西的存在,會引來什麼麼?”
那夜笙追逐的起因,在方然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情況下,獸首的問題其實已經無關緊要。
“簡單的來說,每個人都可以‘干涉’命運,因爲你干涉後的命運仍舊是命運本身,但是.”
一下子注意到了她話語中的措辭,因爲他不相信,預知未來這樣的能力,會是一個只能自娛自樂的效果。
“你的心臟,不是已經沒了麼。”
水琳琅突然偏頭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水琳琅輕鬆的一笑,此刻的她身上並沒有身爲一個祖母年紀該有的樣子,時光在她身上的些許痕跡也在此刻消失了。
看着仍然舉着銀斷龍牙的方然,水琳琅並不在意,看着花園托腮輕輕的說道。
清王朝的滅亡可是在1912年,那眼前的她是至少活過了一個世紀的人。
聽到這句話,方然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心跳聲依舊存在,但是他知道,
平靜的過於異常。
水琳琅碧藍色的眼眸光芒流轉,看向方然。
她的承認讓方然更加沉默不解,他不明白。
“嗯,沒錯,是我。”
銀斷龍牙垂落,失去了電光的劍刃上,銀龍安靜的彷彿在沉睡。
不能直接坦白,那就意味着她可以.
“對,不能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而聽到方然的話,水琳琅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似乎覺得沒法騙過眼前其實異常細心聰明的青年,微笑承認。
眼神微微一動,這一刻,他深深的認識到了,自己和一個活過一個世紀的人在語言的方面上差了多少。
水琳琅看着這個剛進門還一臉不自在的青年,此刻站在陰影裡,站在平等的地位上和自己談話。
但是他還是擡起雙眼,注視着水琳琅平靜開口說道。
“一件是我發現無限魔能的那次場景。”
“方然,我真高興,你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
方然沉默,他只有沉默。
說到這,她看向方然一臉微笑的說出關於自己能力的秘密,讓人不清楚她爲什麼要把自己的能力隱私告訴方然。
“你,爲什麼要說出來?”
聽着方然再次問出這個問題,水琳琅沉默了一下,然後放下茶杯,碧藍的眼眸注視着方然。
銀斷龍牙上,曲折細長的雷光蜿蜒夭矯的掙扎而起,噼啪作響!
被激活的【雷牌】在他身前閃耀,照亮了他此刻的臉龐,夜局特製的衣服衣角上蔓延過電花,他冷冷的看着水琳琅,眼睛微微眯起。
所有的這一切之後,竟然一個來尋仇找麻煩的傢伙都沒有。
“夜戰世界裡,其實一直有着一個傳說,比起神秘和科技對立的兩側能力分支,年代不定,人選未知,在特定人身上覺醒的特定能力。”
庭園之中,緊張的氣氛隨之一緩。
從說破自己的身份,揭露自己的經歷,而且爲自己一直提供庇護,默默的在自己背後插手,
“那晚演唱會你控制住了自己的殺意,沒有像其他缺少了信念的源初者被自己的力量矇蔽了雙眼,好好的做回了你自己。”
並不在乎方然身上那股警戒的電光,水琳琅偏頭微笑對他問道,話語就像她和夜笙對話時一樣,一如既往的讓你摸不到頭腦。
“這種瘋狂的可能性,足以讓任何一個渴望它力量的參加者發狂。”
方然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
水琳琅神情安靜,沒有微笑的時候,方然總感覺她在向自己傳達着什麼。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水琳琅清楚這一點,方然也同樣清楚一點。
猜不出她的真心。
提前猜到對方想說的事情似乎是她的樂趣,除了她裝傻的時候。
“不能直接坦白的告訴別人?”
她是子夜的大人物,她應該有更多的手段,達成她想要的目的.
方然低垂的眼中劃過這些思緒,然後輕輕呼出了口氣
攥緊了銀斷龍牙!
雷光在此刻暴漲!
看着站在雷光閃電中的青年身影,此刻亮暗在兩人之間對調,水琳琅並不在意對方隨時都可能暴射而出的電光,只是眼神溫柔的看着方然微笑。
方然的眼神微微一動,銀斷龍牙的劍尖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既然被方然察覺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關於這個能力,相信你比我更加明白,這究竟是多麼超乎想象的東西。”
電光平息散盡,方然神色安靜,再次站在黯淡的門口,陰影蔓延過半個庭園,他看着坐在明亮一些的陽臺桌邊的水琳琅,突然開口這麼說道。
還沒等方然說完,水琳琅就笑了笑回答道,這時候的她又有了屬於長輩身上那股能猜到小輩心思的閱歷。
和一個活了一個世紀多的人打交道,方然感覺自己沒法放鬆下來。
“或許我該驚訝的是,你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裡面其實是空的。
明明是通緝犯的他,卻並沒有遭到什麼針對。
方然沉默的提着銀斷龍牙,看着水琳琅,原來她不是從夜色明珠事件後才爲自己提供保護。
她的意思難道是
“我知道你一直在擔心着,聰明的你即使無法想象到具體後果,你也能大致明白嚴重性,你甚至誰也沒告訴,恪守着這個秘密藏在心裡。”
“而且看得出來,你似乎很警戒我,把我想的很可怕。”
“爲什麼麼那假如我就是如你此刻心中所想的那樣的目的呢?”
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看着倒影中自己的碧藍眼眸,目光悠悠的似乎看穿了時間。
激怒自己?威脅自己?
“所以,你並不用擔心你所擔心的,你所選擇的都是你想選擇的。”
水琳琅看着方然,碧藍的眼神中流露出滿意和讚歎,還有欣喜。
“是你一直在背後,干涉了所有外界對我的干擾。”
“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就彷彿命運被操縱了一樣。
而此刻方然警戒的則是,
青色的電流化作光芒凝聚,甚至能感受到空氣裡傳來的水分蒸發的乾燥味道。
而是從很久以前,她就插手了外界對自己的干擾。
接着她的話,方然冷靜的開口,對視着和水琳琅的眼睛。
而且除去這些,洛城的演唱會那次,他化身夜鴉出現在萬衆面前。
“別緊張,方然。”
“方然,我真欣慰,”
平靜的神色跳動一下,方然看到那雙碧藍色的眼眸里正在注視着自己。
此時此刻,雙方都已經徹底攤牌,水琳琅已經知道了方然就是夜鴉,也知道無論是那次餐廳、演唱會、夜色明珠、京城一夜所有的事情藏在暗處的那個人就是方然。
算是默認,因爲每個人都會厭惡,一個能知曉你所有的事情,一個能預知你未來的事情的人。
這時她臉上泛起類似長輩的溫和笑意,和她此刻的樣子強烈的反差着。
“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
“相信什麼?”
但是他並沒有撤去【雷牌】的電光。
但是從剛纔的那一番話後,他突然明白了。
方然毫無猶豫、毫無起伏的回答道,臉上神色平靜,沒有絲毫動搖的攤牌。
“夜局已經犯過了一次錯誤,我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的。”
“方然,關於你,我只預知了兩件事。”
似乎都不像。
水琳琅微笑神秘,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絕對不是沒有任何人來,而是所有的這些都被眼前的這個人替自己擋住了。
被直接猜中說破心中的警戒和擔憂,方然的身形不變,但是平靜的雙眼還是微微放大一秒。
水琳琅繼續說道,或許是因爲預知能力,知道了太多的而無法說出的她,雙眼中隨着時間沉澱的神秘越來越多,讓人無法看穿那層碧藍水霧。
從最開始的身份被揭穿中冷靜中下來,從剛纔開始一直在沉默聽着的方然終於察覺到了違和感。
“我,只是想讓你相信。”
就是不說針對玲的麻煩,光是自己的那麼多事情,彷彿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再沒起波瀾。
“能讓一個參加者擁有幾乎用不完的魔能,打破三分鐘1%恢復的夜戰限制,短短几秒就可以從零瞬間恢復完全,而且還在隨着能量值上限的提高和能力消耗的下降越變越強。”
“我知道你在警戒我的能力。”
方然安靜的低垂着眼簾,這會的他再沒有了剛纔的鋒銳,雖然仍舊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他至少清楚了,對方對自己似乎並沒有惡意。
雷光閃耀,暴躁的噼啪作響,銀斷龍牙纏繞着電光閃電,在這一刻驅逐了方然身邊所有的暗影!
水琳琅看着他,語氣輕聲溫柔的說道,碧藍的眼神之中帶着長輩的心疼。
電光照亮之下,方然的眼裡第一次閃過了危險的神色。
對方知道了他的能力,能具有A級實力的能力,而她知道了這一點後,對此的想法,纔是方然更爲、最爲戒備的。
她笑的無比開心,似乎終於看到了有趣的事情,好像是小女孩惡作劇成功了一樣,看到對方有意思的臉露出的銀鈴般的笑聲。
方然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不同之前的微笑,而是笑出了聲來。
“沒人在操縱你,操縱你的人不是我。”
“不能犯規。”
“那”
“但事實上,我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厲害,此刻的我也沒法預知你下一秒會不會出手,我可沒辦法一直開着能力,所以.”
方然看着水琳琅突然說出這句話。
因爲他清楚,在他面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古老參加者。
水琳琅碧藍的眼神瀰漫光華,輕輕開口:
“一件是發現了你的存在。”
他其實一直很奇怪,明明從覺醒場景,他就陰差陽錯的得到了圓明園獸首,而且夜器場景的那次,他還幹掉了不少傢伙。
水琳琅臉上浮現出方然看不懂的微笑神色。
“有些事情,我沒法和你說清楚,但是你知道麼?”
最開始他心中冒出的是那種一切都被一個人知曉的負面情緒,但是冷靜下來,他完全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
然後她似乎並沒有賣關子的打算,撐在桌子上,側託着她的臉頰,看着窗外越來越暗淡的天空,臉上少女般的微笑。
“是你。”
但最終她還是下定了決心。
聽着這句問話,低頭沉默的方然擡起了頭,看到的仍然是水琳琅那籠罩在碧藍神秘中的眼眸。
“但是.這是不行的。”
握着銀斷龍牙的方然手腕下意識的一鬆,腦海裡出現的念頭竟然是.
這相似的神態笑聲,她果然是水連心的祖母。
對方究竟是爲了什麼。
並沒有想掩飾的意思,水琳琅反而直接了當的重複了一邊,而且笑意之中,語氣認真和方然解釋。
既然不是預知,那占卜過去唯一可能知道‘無限魔能’和自己心臟的緣由就只有自己遇見魔女的那次場景。
然後
水琳琅突然笑了出來。
他也不相信,華凌口中的大人物,會是如此的簡單易於。
畢竟,這是夜戰世界.
針鋒相對,氣氛在電光噼啪作響中升溫。
“雖然她的能力只被一部分人知曉,但後果你不也已經看過了不是麼?”
輕輕的長長呼出一口氣,水琳琅似乎在下定決心,猶豫這種東西很難得的在她身上出現。
停下自己的笑意,水琳琅笑看着方然,說出了理所當然的話,然後不等方然開口,她就端起了自己的紅茶杯。
“剛纔所有關於你的事,都是我之後占卜出來的,因爲占卜過去總比預測未來要簡單的多。”
“預言能力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強,正相反,它對我有着諸多的制約和限制。”
或者說,是因爲他一直下意識的拒絕着夜戰世界,才無法想象這種事情。
他沉默下來,緩緩的撤去【雷牌】的電光,放下銀斷龍牙。
聽着她的話,方然無聲沉默。
“沒有告訴笙姐,那就也代表着你沒告訴別人,那這些事情明明握在手中,只說一言半語讓我忌憚更好”
平日裡帶着面具,歡快逗比的度過這日常的他,無法想象這種事情。
“全部都強大的超乎常理,匪夷所思,就像你身上的,哪怕因爲你心臟的限制,也仍舊可以成爲超新星的,夜戰歷史上第九次出現的超凡能力.”
水琳琅緩緩的合上她碧藍幻惑的雙眼,輕聲嘆氣的開口,聽到她的聲音方然的雙眼微微放大。
“——無限。”
終於!!!!還完了欠下的所有章節!!!!!從今天起,無債一身輕,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是我的封推,我已經預見到了一大堆噴我主角性格、劇情智障的噴子即將抵達戰場!
(本章完)